close

此系列故事來自手機遊戲神魔之塔,支持我玩了四年的動力來自於由一眾角色交織出來的故事,希望大家閱讀愉快^^


感謝Lance的幫忙,我會努力補完古希臘神的昇華部份,期待即將解放的古希神們會變得好用。

 

 

祂們是水,軀幹如同漩渦
祂們是火,鱗片擊出焰芒
祂們是木,肢體連繫森林
祂們是光,輝煌在展望
祂們是暗,終焉裡等待


-??? 混沌紀元

以流傳的碑文來推斷,異界龍的真身——古龍創造人界並在其中休息,生命因而開始誕生。海洋孕育出獸族,古龍的遺鱗變化成蜥蝪人。後來,遠古神族發現了人界,祂們為了搜集古神之力而干預人界的生命,人類亦從中誕生。後來古神為爭奪力量而分裂成神魔兩族,更因未知的原因而離開人界……

古龍創世

No. 1644 阿撒托斯

  開端源自一顆種子般的黑點,黑點慢慢增多形成了線。無數的線交錯並排列出平面。平面層層疊疊,演變成球體。球體靜止不動,經過漫長的等待,球體光滑的表面出現了脈動。脈動由微弱逐漸加強,變成強而有力的跳動,猙獰扭曲佈滿整個球體,直至球體無法承受——

  吱———!

  一道人類無法理解的聲波在這個球體內迴響,聲波蘊含無窮無盡的力量,同時帶著瘋狂的震動。對,那是近乎嬰兒誕生時所發出的哭號,充滿破壞性的生命力。力量不單化成聲波還轉化成比光芒更具侵略性的黑暗,黑暗吞噬整個空間,也催化了球體的異變。

  嘩啦嘩啦——!

  下一刻球體被來自內部強烈的衝擊粉碎成塵粒,爆風挾帶著滿溢的力量往外四散,只留下一團無形態的濃稠物——祂就是阿撒托斯。

  「嗚呀呀——!」阿撒托斯不住地咆哮,吼聲把四周的塵粒吹散得更遠,這些帶著力量的塵粒成為日後讓萬物存在的無垠宇宙。

  『好難受……誰在我體內……我要撕碎你!把你輾斃!讓你無法在我體內放肆!』

  阿撒托斯被猛烈的破壞衝動所支配,伸出觸手抓住身體兩邊,然後猛力拉扯。團物被阿撒托斯吐了出來。與漆黑的阿撒托斯截然不同,團物道羅斯呈淨潔的白色,祂全身被柔和光芒包裹,並飛往宇宙遙遠的彼方,接受與阿撒托斯相反的命運——創造生命的旅程。

  對剛出現意識的阿撒托斯而言,接連兩次的大型破壞已超出祂的負荷,柔嫰的意識需要休息,阿撒托斯在強烈的睡意下再次入睡。

  可是沉睡的阿撒托斯無法壓抑祂超然的力量,呼出的鼻息穿越維度,凝聚名為格赫羅斯的界度——一個日後被稱為夢境的界度。宇宙萬物沉睡時會來到格赫羅斯的體內,與祂的意識連結。

  本來格赫羅斯不應被這界度的生物所認知,但祂因長期注視阿撒托斯而誕生出特殊的情感,更擁有了慾望——希望接觸阿撒托斯。為了陪伴在阿撒托斯身邊而不惜忍受莫大的痛苦凝聚出實體。

  沉睡的阿撒托斯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祂像飢渴已久的嬰兒吸吮名為睡夢的乳汁。隨著漫長時間流逝,荒蕪的宇宙在道羅斯的影響下變得豐富起來。

  或許被它們的存在所打擾,或許是因為經過悠久的沉睡,阿撒托斯的意識再次成熟,體內被破壞填滿的祂甦醒過來。

  阿撒托斯甩動濃稠軀體,下一刻軀體變長並延伸出四肢,那模樣近似日後人類稱呼為「龍」的形態。

  祂張大那長滿利牙的嘴巴——

  「哇呀呀呀呀——!」

  祂狂呼了很久,把體內積存的力量全都釋放出來,這呼聲震碎在祂四周懸浮的殞石,那一帶頃刻變成虛無。

  『不夠……該死的完全不夠!我要破壞的不是這些東西……』

  阿撒托斯快被體內那股要把自己吞蝕的破壞衝動逼瘋,祂知道自己必須行動,必須找方法填滿這名為「破壞」的空洞。

  祂吐出呼息,格赫羅斯立即被拉到阿撒托斯面前,格赫羅斯張開身上無數對眼睛,每隻眼帶著不同的情感,有憧憬有憤怒有愉悅有悲哀,這是因為祂無時無刻承受著來自夢界度的大量意識。

  「阿撒托斯……嘻嘻……阿撒托斯,你終於醒來……嗚嗚……」

  「這個該死的宇宙!我要將一切統統破壞掉!」就連阿撒托斯都無法解釋這份衝動,那是深植於靈魂深處、一種近乎存在意義的本能。


No. 1642 道羅斯

  作為宇宙之源的阿撒托斯擁有意識,同時被體內的破壞本能驅使,破壞自身,而道羅斯便是從這始源的破壞中誕生。

  剛誕生的道羅斯沒有自我的概念,僅以白色團物在宇宙間飄浮。隨著時間的流逝,微弱的意識漸漸成長,祂本能想蠕動身體,但用力過度而讓身體碎開,祂吃驚,連忙收回力氣,碎開的身體神奇地再度聚合起來。

  這奇妙的感覺讓祂反覆嘗試不停的動作,經過漫長的時間,祂終於明白了。

  『這是……我?』道羅斯首次認知自己的存在,但仍然無法徹底分別宇宙和自己。

  『這個形態不方便,需要轉換。』

  道羅斯冒出這個念頭的下一刻,身體便出現變化——白色團物向兩邊延伸並變硬,表面覆上金屬的色彩,並長出肢體和以不規則形狀構成的軀體。祂旋動肢節,身體便往前俯衝。

  『我在動……我……又是甚麼?』

  道羅斯俯視長有鋒利爪子的雙手,然後祂反射性合上雙手,意識感受到強大的力量自雙手間傳來,並化成耀眼的光芒,一時間把漆黑的宇宙照得光亮。道羅斯承受不了那強光,祂鬆手,光芒沒有立即消失,而是慢慢化成不規則的星體。

  『這是我創造出來……』道羅斯盯住懸浮在掌心上的星體,正當祂想碰觸它時,星體卻瞬間碎開來。

  『太脆弱……必須要改善,我要不斷創造,這樣我才能明白我是甚麼。』

  道羅斯沉迷於創造的過程,一邊遊歷宇宙一邊製造無數個星體,終於做出穩固的星體,可是祂的內心仍得不到滿足。

  『不足夠,我必須要創造更多。』


  宛如本能般,道羅斯不斷創造,荒蕪的宇宙因而變得豐富。祂不單創造出星體,更在星體上做出不同的生命,而這些星體在日後被祂和祂的追隨者稱呼為「生命之地」。然而這些生命之地總會漸漸枯萎,獨留下不堪入目的殘渣。

  期間祂遇到了阿爾瓦撒——與祂相似的高次元生物。祂與道羅斯一樣努力創造生命,但不同的是阿爾瓦撒抱著感情去創造,而道羅斯則依從本能。

  阿爾瓦撒對道羅斯感興趣,決定與道羅斯結伴,道羅斯沒有反抗,因為祂也對阿爾瓦撒感到好奇。在阿爾瓦撒的協助下,道羅斯的創造變得更多元化,但祂所創造的星體與生命,始終都避不過滅亡的終末。

  道羅斯從沒為生命的消失而動搖,祂像在執行祂的使命,毫不間斷創造更多生命之地,沒察覺到祂的舉動驚擾了沉睡的阿撒托斯。

  甦醒的阿撒托斯追蹤道羅斯的氣息而來,暴躁的阿撒托斯朝道羅斯嘶吼出怒罵,轉瞬間釋出強大的力量將道羅斯創造的生命之地悉數毀滅。

  道羅斯的心靈首次出現情感,那是憤怒挾帶著興奮,祂盯住阿撒托斯——一個與自己本能截然不同卻又何其相似的存在,忽然間道羅斯明瞭一件事。

  『我……是道羅斯,我必須去創造。』道羅斯終於明白自己是怎樣的存在,也察覺到屬於自己的使命。

  與阿撒托斯的碰面使道羅斯正式認知自我的存在,這份知覺讓祂無法像過往一樣,控制體內過分強大的力量,祂清楚自己正在扭曲,更明白創造會侵蝕祂的靈魂,但祂無法停下創造的本能。

  雖然之後一直遭受阿撒托斯的阻撓,但道羅斯比過去更熱衷去創造,祂帶著追隨者們來到宇宙一隅。道羅斯闔上雙眸緩緩吐出體內的七彩氣息,凝聚成比自己大上許多的星體。祂張目,由氣息所做的星體一分為二,化成天與地懸浮於宇宙間。

  道羅斯吸收過往的經驗,為這片生命之地創造出空氣和水,肢節化成植物,呼喊帶來生命,並在這片土地上滋長。這片大地日後被稱為神魔大陸,亦是道羅斯和阿撒托斯迎接自身命運的地方。


No. 1638 格赫羅斯

  經過兩次重大的破壞後,疲憊的阿撒托斯進入沉睡。祂熟睡時吐出的氣息穿越維度,形成了人類無法認知的夢界度,這空間擁有意識,名為格赫羅斯。祂一望無際,無盡的「軀體」長滿眼睛,這些眼睛連繫著所有陷入沉睡生物的夢境。

  起初,宇宙尚沒有能與格赫羅斯連繫的生物,除了阿撒托斯外。格赫羅斯一直透過眼睛的倒影從夢界度觀察阿撒托斯,聆聽祂的咒罵、感受祂的暴躁,靈魂因阿撒托斯的舉動而起伏不定。

  格赫羅斯忍耐眨眼的衝動,不願錯過任何與阿撒托斯相關的一切。祂專注地凝望著阿撒托斯。假如用人類能夠理解的概念來定義祂的情感,那就是愛,而且是極其霸道和瘋狂的愛慕。

  不知過了多久,自阿撒托斯體內誕生的道羅斯,在宇宙間創造出不同的生命,格赫羅斯感知到牠們的意識,並吸收來自牠們的知識,當看著生物們互相擁抱的畫面,格赫羅斯也生起一個念頭。

  『我,想碰觸阿撒托斯,想,阿撒托斯。』

  開首這念頭只像黑夜的燭火般微弱,但這燭火漸漸擴散,變成炙熱的火焰在格赫羅斯的意識中點燃,終於祂受不住誘惑。祂鼓動力量在界度的牆壁鑿開一道裂縫,將意識鑽出去。

  『好痛!好痛!好痛呀呀呀呀——』

  本來無窮無盡的格赫羅斯為了成為現實界度的存在,而不得不把自己壓縮,可是萬物意識依然不斷湧入格赫羅斯體內——那是種超越維度的痛苦,人類永遠無法理解。

  即使面對如此龐大且絕望的痛苦,格赫羅斯仍沒有放棄,因為祂從縫隙間見到阿撒托斯。

  「阿撒托斯,阿撒托斯……」格赫羅斯用如孩童般的稚音呼喚著阿撒托斯,但阿撒托斯不為所動,只是繼續沉睡著。經過漫長歲月,格赫羅斯終於成功從裂縫中擠出來,祂移動碩大的身軀來到阿撒托斯身旁。

  「阿、阿撒托斯,嘻嘻,我,我來了,嗚嗚,終於碰到你……很、很開心……」

  化成現實界度存在的格赫羅斯以有限的軀體承受著大量訊息,意識變得混亂而不穩定,唯一保留在祂心中的是對阿撒托斯的執著。

  儘管無時無刻承受著痛苦,但格赫羅斯為能守在阿撒托斯身旁而感到滿足,即使阿撒托斯甦醒,格赫羅斯也天真認為這樣的相守相伴會直至永遠。

  可是弗塔古亞和伊戈隆納克的出現打破格赫羅斯的願望,雖然格赫羅斯討厭他們,但他們和自己一樣來自阿撒托斯,格赫羅斯嘗試接納祂們,然而對阿撒托斯的佔有慾凌駕於一切。

  『為甚麼,妨礙我?嘻嘻,只要,阿撒托斯,一起,足夠,所以,阿撒托斯,吞進,夢裡。』

  長期承受生物意識的格赫羅斯本已陷入崩壞,僅靠著對阿撒托斯的愛意而堅持著唯一的理性,可是這理性也因弗塔古亞和伊戈隆納克的存在而消失。格赫羅斯滿腦子只剩下將阿撒托斯吞下的衝動。

  這衝動終於在某次破壞行動中爆發,格赫羅斯趁阿撒托斯專注破壞時,悄悄接近祂,張開橫跨整個軀體的口部,朝阿撒托斯俯衝而下,可是祂的舉動被伊戈隆納克所發現,伊戈隆納克指揮著無數個分身,成功擒住格赫羅斯,並把祂帶到阿撒托斯面前。

  「格赫羅斯,你竟想吞掉阿撒托斯!」

  「嗚嗚……伊戈,你,破壞一切,破壞阿撒托斯,嘻嘻。」

  作為夢的格赫羅斯一直接收來自生物的意識,當中也包括伊戈隆納克,格赫羅斯比誰都清楚潛藏在夢中祂們真正的渴望。

  「阿撒托斯,格赫羅斯已經瘋了,快將祂破壞吧!」伊戈隆納克來到阿撒托斯身旁低聲勸說。

  「我的格赫羅斯,該死的你竟想吞掉我,不可原諒,我要徹底破壞你!」

  阿撒托斯張開巨大的利爪抓住格赫羅斯,格赫羅斯身上的眼睛全都盯住阿撒托斯,咧開嘴巴說︰「阿撒托斯,我知道,你真正渴求的,嘻嘻,你破壞,希望融為一體,嗚嗚……」

  「該死的你給我閉嘴!」阿撒托斯內心升起莫名的焦躁,驅使祂喝斥格赫羅斯,但對方沒有停下話語,繼續道出連阿撒托斯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不,阿撒托斯,我知道,甚麼都知道,嘻嘻,道羅斯,和你相反,祂創造,嗚嗚……別人的存在、認知自己,你們永遠、永遠不能共容,你無法違背本能——」

  啪!

  阿撒托斯不容格赫羅斯繼續說下去,利爪施力,格赫羅斯的身體如被壓扁的果實不成形,但阿撒托斯破壞的只是格赫羅斯為了留在現實界度的軀體。

  回到夢界度的格赫羅斯張開無盡的眼睛,很快在其中一個眼球的表面上找到了阿撒托斯的影象,祂從空間一角伸出觸手,難以自持地撫摸眼球上的阿撒托斯,內心不停呢喃。

  『呀,阿撒托斯,我會,回到你身邊,再次。』


No. 1640 伊波.茲特爾

  一棵大樹在宇宙間漂浮著,兩頭巨大的生物交錯盤纏於龐大樹幹上,祂們似乎在沉睡,闔上雙眼緩緩吐息著。樹上長滿無數飽滿的果實,果實被不同色調的火焰包裹著,像有生命似的在脈動,當中燃燒著綠焰的果實正孕育名為「伊波·茲特爾」的存在。

  伊波覺得很熱,自感知出現時便覺炙熱無比,長久的燒炙麻痺了祂的思緒,身體每一角都要融化成漿糊,但伊波不感到辛苦,反而覺得安心,像沉浸在羊胎水裡般平靜。

  伊波蜷縮著「身體」,感受無時無刻的熱量,這熱度漸漸壯大,像日趨成熟的果實,然後某天祂感知到預感,果實成熟度達至臨界點——

  啪!

  果實發出清脆的爆破聲,伊波與漿液全數被炸開,那長久填滿祂的炙熱褪去,孤寂的寒冷滲進伊波體內。祂茫然若失,意識到自己失去了重要的東西,本能地擺動纖細的身體,跳出送葬的舞蹈,那一舉手一投足揉合天真與妖魅,打動了祂身後的存在。

  「呵呵,這小東西很精神耶,是受我影響嗎?」盤纏在樹幹上的綠色生物阿爾瓦撒醒來,探頭飛到伊波面前戲謔地說,伊波卻被樹幹上的光龍深深吸引——那是萬物的創造者道羅斯。

  伊波定晴看著道羅斯,失落的心填滿喜悅,因為祂知道祂得到了同等份量的珍貴之物。

  『多偉大的存在,祂就是我所追求的完美。』


  大樹逃不過枯萎的命運,能存活的只有伊波,祂跟隨道羅斯和阿爾瓦撒踏上創造的路。與豪邁的阿爾瓦撒相反,伊波擅長細緻的創造,經祂的手做出來的事物沒分毫的差誤,甚至被阿爾瓦撒笑說祂過分準確,但伊波沒有動搖,祂認為準確無誤的創造就是完美。不過伊波很快就發現祂的認知是錯誤,無論祂們做得多準確,依然無法阻止生命之地的枯旱。

  伊波難以忍耐這種失敗,便決定去調查。祂降落到一片青蔥的草地,上面有十數頭野獸親暱交纏,一切如此美好,直至一顆殞石碎片失控撞落草地為止。

  那些野獸像沒察覺到危機,帶著微笑殷然迎接死亡的來臨,目擊整個過程發生的伊波感到愕然,然後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完美並不等於準確……必須要告知道羅斯!』


  伊波來到道羅斯所在的花田裡,興奮地說︰「道羅斯,我知道生命之地枯竭的原因,那是因為我們的創造太美好!過於單一和正確無法帶來變化,所以我們必須創造慾念和惡意,提供無限的可能性才能讓生命趨向完美!」

  道羅斯抬起身軀,伊波以為道羅斯要觸碰祂以示稱讚,怎料道羅斯卻一把壓住伊波!張大嘴巴貼近伊波的臉孔,吐出帶著濃重金屬味的氣息。

  「我的創造不需要醜陋的東西!」

  「道羅斯……」伊波難掩驚訝,祂從沒見過道羅斯出現這麼強烈的憤怒,但祂很快恢復過來,追求完美的心大於祂對道羅斯的尊敬,所以祂大聲咆吼,盛放的鮮花也因祂的吼叫而枯萎。

  「只有美好的創造是不能長久!」

  「不明白的是你,伊波·茲特爾。」道羅斯睥睨著伊波,「我才是創造者,我的話便是絕對。」

  「道羅斯……你已經帶有缺陷,我不能再與不完美的你在一起。」伊波悲哀地看著道羅斯。那憐憫的眼神讓道羅斯發出瘋狂的嘶吼,祂的嘶吼瞬間令星體枯萎,大地粉碎,道羅斯昂頭想吞咬伊波,卻被察覺異動而衝過來的阿爾瓦撒阻止。

  「伊波,夠了!你快走。」阿爾瓦撒勸退伊波,伊波遲疑一下,最後拍動雙翼遠去。伊波明白自己已無法再回去祂們身邊,但祂沒感到傷心,因為追求完美的慾望凌駕一切。

  『……道羅斯,高高在上的你或許是絕對,但絕不是完美,我會完成你所不能做到的事。』

  伊波獨自在宇宙漫遊,並反覆嘗試創造邪惡,可是最終只落入失敗的後果,祂一直都想不透。直至祂遇到天生的破壞者阿撒托斯,看著祂破壞的姿態,伊波被深深吸引住,才明白自己所缺乏的事物。

  『我從道羅斯身上得到只有美好的創造,我自身都缺乏著可能性,那隻要理解阿撒托斯徹底的破壞,吸收了其他可能性的我,就可以學懂改變,逐漸蛻變成真正的完美。』


No. 1645 因果破壞.阿撒托斯

  在宇宙中心的阿撒托斯關閉肉體的感知,讓意識沉入高界度的深處。那裡只有黑暗,祂一直遊走,然後找到所渴求的東西——散發柔和力量的存在。

  『找到了!』

  阿撒托斯猛地睜開視界,挪動身體對準光芒所在,祂鼓動體內那滿溢而出的力量,展開身體,觸手不住蠕動,昭示祂體內的焦躁,下一刻祂便以超越光芒的速度往意識所指的方向邁進。

  碰觸到阿撒托斯的殞星和星雲都無法承受祂過大的力量而消亡,沒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止祂的行動,然後祂來到了——由泛著綠光的濃稠液體所做成的星體。

  阿撒托斯審視星體,綠液裡有無數微細的生物在蠕動,那些生物與阿撒托斯相比,簡直不足一提。那是連阿撒托斯的鱗屑都比不上、極為孱弱的存在,但此刻確實活著。這一切都讓阿撒托斯感到嫌惡。

  『我要破壞這不該存在的渣滓!』

  阿撒托斯體內的鼓躁正不斷堆積,達到臨界點時,祂張開紅眼,釋放出足以撼動界度的力量,瞬間將星體轟去一半。

  祂的行為驚動了星體上的存在,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現,悄然來到阿撒托斯上方、俯衝而下。

  「哼,不自量力!」阿撒托斯連動都沒動,只是揮動右翼。右翼的觸手頓時變得堅硬,化成無數利刃刺進黑影體內,但黑影沒有掙扎,反而張開雙翼,露出下半身扭曲的面孔。

  「消失吧!」黑影用四隻手擠壓面孔,噴出帶著惡臭的灰液。阿撒托斯舉起左臂擋住,但被淋中的鱗片發出可怕的滋滋聲,侵蝕更往外擴散。

  黑影——道羅斯的追隨者伊波·茲特爾趁這時候掙扎開來,飛離阿撒托斯,並揚起得意的笑容。

  「竟敢破壞我們的生命之地,你這破壞完美的污衊就在此慢慢腐——你!」伊波的笑容因阿撒托斯的舉動而扭曲——對方毫不猶豫斬下被腐蝕的左翼。

  「誰也不能阻止我破壞!」阿撒托斯轉身,看向殘存的星體,鎖定中心的位置,喃喃自語,「那個該死的存在……在那裡!」

  阿撒托斯不再理會伊波,拍打餘下的右翼,往殘缺的星體飛去。

  「不!我不會讓你接近道羅斯!」伊波想阻止,可是一個肉色的球體先一步趕來——是跟隨阿撒托斯而來的格赫羅斯!祂張開碩大的嘴巴,不斷流出唾液。

  「嘻嘻,你,攻擊阿撒托斯,嗚嗚,吞掉你!」格赫羅斯吞嚥唾液地說。


  阿撒托斯沒理會伊波和格赫羅斯的對峙,只是依從體內的渴望衝向那柔光所在。

  『該死的,是誰、是甚麼!為甚麼天殺的我會如此按捺不住……壓抑不了,不能阻止……』

  「呀呀呀呀呀呀——!」

  阿撒托斯被急湧而上的空虛和慾望衝昏了意識,觸手不斷抓破全身的皮膚,無數閃爍火花的漆黑漿液包裹住阿撒托斯,以比剛才更高的速度接近那存在,然後祂看見了那個存在——身體由不規則的結晶體所砌成的光龍道羅斯。

  祂察覺到阿撒托斯的注視,抬起頭,搖曳火光的雙眼對上阿撒托斯,然後那瞬間祂們的意識便被對方所奪走,整個感官都被對方這個存在所填滿。

  『我……我找到你、找到你、找到你了!道羅斯!這宇宙間的另一個我……』

  阿撒托斯只有破壞存在的內心被注進喜悅的情感,但下一刻更龐大的空虛吞噬了祂,使祂流下眼淚。

  『為甚麼……為甚麼要自我體內離開……道羅斯!不可原諒!該死的你!』

  憤怒的阿撒托斯提升速度,以足以粉碎星體的勁度衝向道羅斯所在,對方沒有打算閃避和防禦,安靜等待阿撒托斯來臨。

  就在兩者相撞前,道羅斯被一道黑影叼在口中,先一步逃離撞擊。

  轟隆——! 

  作為星體的綠色稠液在被電漿覆蓋的阿撒托斯撞擊下,全數被蒸發掉,液體裡的微小生物如雪般閃礫出最後的光芒,灑落在宇宙間。

  雖然視野被綠霧遮擋,但阿撒托斯依然準確從霧間找到道羅斯,道羅斯正被綠色的巨型生物保護著。阿撒托斯想追過去,但對方先一步展開空間跳躍,眨眼間消失無蹤。

  同時強烈的睡意襲向阿撒托斯,身心受到重創的祂需要再次進入沉睡,以恢復將近耗盡的力量。

  『我很快會再去找你……該死的道羅斯,然後徹底破壞你!』

  這就是阿撒托斯和道羅斯第一次的接觸。


No. 1650 阿特拉克.納克亞

  由幼沙造成的星體上,一頭巨龍伏臥其中並沉睡著,那就是擁有創造力量的道羅斯,而沙狀星體是祂經歷無數次創造後所捏造的新星體。

  創造出這星體後,感到疲憊的道羅斯躺臥在其上,沉睡時祂受不了殞石劃過的騷擾,翻動碩大的身體,卻不小心撞到幼沙中的一顆石頭。

  這顆石頭被撞飛至殞石上,並裂成兩半。左邊的一半光滑無比,右邊的一半出現細微裂縫,它們同時吸收了道羅斯的力量,無瑕的石頭誕生出加塔諾托亞,帶有瑕疵的石頭孕育出阿特拉克·納克亞。牠們的誕生喚醒了道羅斯,祂甦醒過來,吐出體內積累的聲音,這聲音呼喚著祂的追隨者,祂們舞動身體從宇宙盡頭降落而下。

  「這就是新的生命之地嗎?哈哈哈,挺不錯耶。」綠龍阿爾瓦撒拍打翅膀,張大身體上的嘴巴發出震耳的笑聲。

  「道羅斯,要開始創造嗎?」藍龍烏波·薩斯拉帶著敬愛地詢問。道羅斯不回答,只舉起雙爪,掬起比星塵細小的加塔諾托亞和阿特拉克·納克亞。

  尚未有知覺的牠們如剛誕生的野獸互相擁抱,像要體驗起初一體的感覺般緊緊交纏在一起。道羅斯無波的眼神添了亮光,祂吐息,將力量分給這兩個脆弱而渺小的存在,牠們的軀體瞬間變大,意識變得成熟。

  『這是我的誕生地,我的故鄉……』

  阿特拉克眨動眼睛環視四周,最後落在佇立在牠面前擁有矯健獸體的加塔諾托亞。

  『……我的兄弟。』


  道羅斯和祂的追隨者積極創造,本來只有砂子的星體變得豐富起來,但這些對阿特拉克沒有意義,牠漠然地看著加塔諾托亞愉快地跳躍奔跑著。

  這一切都因為阿特拉克自誕生便帶著缺憾,有道無法修補的裂縫依附在牠意識上。牠自擁有意識以來便得不到滿足,即使灌進多少美好和快樂也只會從那裂縫中溜走。

  阿特拉克無法感受到存在的美好,對牠來說世上的存在都空洞無比,這巨大的缺口讓牠終日展露愁顏。

  「阿特拉克,為甚麼你經常愁眉苦臉?」一隻猛獸踩著輕盈的步伐,在砂子上滑行、打滾,即使從遠處觀看也能感受自牠身上散發的喜悅,這是阿特拉克無法理解,牠找不到任何值得喜悅的事情。

  「你看,這世界多美好,只要感受到道羅斯的光芒,身體就覺得輕盈無比,充滿著力量,呀,真暢快。」

  「美好……我不明白。」阿特拉克昂首凝望眼前擁有矯健身體的巨獸,那是與牠一同在創造者道羅斯手中誕生的存在,牠的兄弟加塔諾托亞。

  與擁有缺憾的自己不同,加塔諾托亞天生無瑕,牠感受不到絕望和灰暗,在牠的意識裡只有美好,對存在這件事毫不懷疑並享受著每分每刻。

  「不要緊,阿特拉克只是一時不明白,快來和我一起玩,只要多去感受,你也一定會明白存在的美好。」

  加塔諾托亞從沒質疑存在,亦從沒想過阿特拉克在本質上與牠根本不同。這份理所當然讓阿特拉克更加痛苦,因為即使牠多番嘗試,牠依然不能理解加塔諾托亞所說的美好,為了掩飾內心那份扭曲,牠用銀絲為自己造了張笑臉。

  牠戴著這笑臉來到創造者道羅斯面前,看著加塔諾托亞帶著敬畏凝望道羅斯,阿特拉克難以理解,就如牠不明白為何自己被創造出來。牠討厭自己,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存在,深沉的意識中期許有個存在能終結牠的痛苦。

  『我是帶著缺憾的存在,終究無法成為美好……好痛苦……快將這一切破壞掉吧!』


No. 1648 加塔諾托亞

  加塔諾托亞與他的兄弟阿特拉克·納克亞在道羅斯的手上誕生,誕生自無瑕的加塔諾托亞既善良且勇敢,牠沒有煩惱,只有對道羅斯、對萬物的讚美和祝福。看著在道羅斯和祂的追隨者手下逐漸變得美麗的母星,加塔諾托亞壯碩的軀體被純粹的喜悅填滿。

  可是阿撒托斯的出現粉碎牠美好的想望,如同詛咒般的阿撒托斯本能地破壞了牠的故鄉,牠不能理解也不願相信有像阿撒托斯這種純粹邪惡的存在,但環視被阿撒托斯破壞得不成形的生物和大地,牠只能接受這難以置信的事實。

  接受事實的同時,加塔諾托亞萌生出首次的憤怒,牠按捺不住蹬動強壯的雙腿,撲向浮在空中的阿撒托斯,但祂揮手便把牠掃下去,並降下巨大的重力。即使受到道羅斯力量的眷顧,加塔諾托亞也只能屈服在阿撒托斯的力量之下,如蟲子般趴在大地上。

  加塔諾托亞無視被力量撕破的皮膚,抬頭瞪住阿撒托斯,利齒陷入堅硬的皮膚上,擠壓出尖銳的嘶叫便耗盡力量昏過去,所以牠並不知道有道黑影正在靠近自己。


  那道黑影是與牠的兄弟阿特拉克,牠挪動被阿撒托斯破壞的殘缺身體,來到昏倒的加塔諾托亞前。牠雙眼染上瘋狂,體內的空虛在叫囂,渴望驅使牠分泌唾液,滴落在加塔諾托亞的軀體上,張大嘴巴湊近牠的兄弟——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吞下加塔……但我好想吞下牠,這樣我就能變得和牠一樣……』

  「呀呀呀———住手住手,不可以傷害牠!」阿特拉克因體內互相爭持的慾望拉鋸而痛苦不已,八足抓住頭顱撕拉著,支離破碎的身體擠出體液,慘不忍睹,牠那模樣烙印在從空中翩然而下的道羅斯眼內。

  「阿特拉克。」道羅斯平板的聲音滲入哀傷,「對不起,是我的錯,無法壓抑我的扭曲而創造了扭曲的你……這是我現在能做的……」

  道羅斯朝虛弱的阿特拉克吹出一絲氣息,那氣息重塑牠的軀體,但無法壓制阿特拉克破壞的衝動。為了不傷害珍視的兄弟,牠奔跑至宇宙中。


  昏倒的加塔諾托亞對這一切並不知曉,當牠醒過來時,誕生之地已被阿撒托斯撕裂成無盡的碎片,碎片孤寂地在宇宙飄浮,牠握緊拳頭,意識植入一個堅定的信念。

  『阿撒托斯,這種如詛咒般的破壞不應該存在,創造才是宇宙的真理,我要用我的一生否定你!』

  加塔諾托亞以為牠的兄弟阿特拉克的心情會和牠一樣,所以當牠在碎片間見到阿特拉克的身影,毫不猶豫來到牠身邊。

  「阿特拉克,我們跟道羅斯去創造新的生命之地。」

  「……為甚麼要去創造?從沒問過我的意志便把我創造出來,我討厭這種毫無理由的創造,我討厭自己,討厭一切。」阿特拉克擺動八足推開加塔諾托亞,道出對加塔諾托亞而言最惡毒的話語。

  「我討厭你,加塔諾托亞,我的兄弟,你的美好襯出我的灰暗,你的勇敢襯出我的懦弱,你的無私襯出我的自利,教我打從靈魂憎恨自己,好想破壞,連自己一起毀滅,呀,那多痛快呢。」

  阿特拉克邊說邊將足節伸進體內攪動,無數的肉碎散落於宇宙,加塔諾托亞震驚得退往後。阿特拉克的舉動吸引了阿撒托斯,祂拍打龐然的雙翼來到阿特拉克身旁。

  無需言語,阿撒托斯已從阿特拉克眼中找到那熟悉的本能。  

  「道羅斯的創造物阿特拉克,不要壓抑你的本能,來,和我一起去破壞,用破壞填滿體內那可恨的空虛吧!」

  「住、住手,不要傷害我的兄弟!」

  阿撒托斯伸出銳利的觸手貫穿阿特拉克,加塔諾托亞想阻止卻被阿撒托斯用右翼捲起,然後甩至漂浮的殞石上。

  「呀嗯——!」加塔諾托亞全身出現裂傷,鮮血四濺,受了傷的牠只能抬起前足,呢喃似地喊道︰「阿、阿特拉克……」

  可是即使牠如何拚命也阻止不了阿撒托斯對阿特拉克的破壞。  

  阿撒托斯透過不斷的破壞,將力量傳遞給阿特拉克,同時也帶給牠毀滅性的痛苦,但阿特拉克卻因這痛楚而忘卻吞下加塔諾托亞的衝動。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破壞,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事物!」阿特拉克撕破臉上用吐絲做出來的假面,重現底下那猙獰的笑臉。

  『我必須破壞,用破壞填滿那空虛,這樣才能保護在我意識中唯一美好的存在,加塔諾托亞,我的兄弟……』

  阿特拉克毅然轉身跟隨阿撒托斯遠去,留下加塔諾托亞,牠本來只感受美好的心植入了被遺棄的空虛和傷心。

  「不、不要……不要走,阿特拉克……嗚嗚……」

  孤獨的加塔諾托亞蜷縮身體,在故鄉的廢墟中顫抖,直至道羅斯出現,祂伸出雙翼環抱著加塔諾托亞,那溫暖使牠流下眼淚,在宇宙凝聚出璀璨的銀河,道羅斯舐舔牠的淚水低語:「加塔諾托亞,我親愛的創造物,跟隨我,拋下孤寂,一起去創造吧。」


No. 1646 阿布霍斯

  在意識成熟前,阿布霍斯唯一的感知就是聽覺,牠在漫長的時間裡傾聽萬物的聲音。最初傳來充滿生命力且安穩的萌芽聲,然後聲音變多,漸漸繁多的聲音變成帶有意義的語言,伴隨清脆的笑聲,這些聲音都讓阿布霍斯感到安心。

  可是這些美好的聲音在某刻變成不斷揚起的痛苦哀號,每一聲都震撼著阿布霍斯的意識,牠察覺到自己快被那些聲音轟散至消弭,無法承受煎熬的阿布霍斯發出牠首次的呼喊。

  「救……救我……」

  聲音微弱得比蟲子的呼吸還要輕,可是偉大的創造者道羅斯沒有錯過這聲呼喚,祂翩然而來,圍繞阿布霍斯飛騰一周,阿布霍斯本能地將道羅斯散發的力量吸過來,貪婪地、野性地大口大口鯨吞而下。

  『這是……甚麼……我……在看?』阿布霍斯眨動沉浸在液體內的眼球,牠一時無法適應變得繽紛的視界,意識忙於消化大量訊息,並轉化成知識。

  「對,你已經成為了生命,阿布霍斯,來自生命之地殘存的意識,經歷大破壞後仍渴求存在,你是個不可思議的創造物。」

  道羅斯用龍尾捲起阿布霍斯圓胖的軀體,體內的液體因這擁抱而泛起波浪,無數的問題同時在牠的意識冒出。

  『不可思議……不明白……我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為了尋找答案,牠跟隨道羅斯與祂的追隨者們踏上創造的旅程,透過與不同個體接觸,阿布霍斯逐漸理解自己,但每當解答了一個問題,又會出現另一個問題。牠不斷創造問題,同時為尋求答案而不斷吸收新的訊息,經過整理和重組,引導出結論,創造出生命的法則,像永不止息的海浪般。

  阿布霍斯不停發問的行為引起同伴加塔諾托亞的好奇,加塔諾托亞像純真的小孩般側起頭好奇地問︰「你不停在發問,不累嗎?」

  「你不停在創造生命,不累嗎?」

  「不累,創造生命使我滿足。」

  「你已解答了你的問題。」阿布霍斯伸出觸手碰觸加塔諾托亞矯健的獸體,細細吐出聲音,「每個懂得思考的存在都會質疑自己,所以去發問,然後尋找答案。」

  「可是道羅斯都不發問呀。」

  「祂不發問是因為祂不需要發問,祂本身就是答案,祂的行為都是絕對正確而不容質疑。」

  「我還是不明白,不過只要跟隨道羅斯就沒問題吧。」純真的加塔諾托亞咧開碩大的嘴巴,發出清脆的笑聲,率直地跑向前方,肆意地在美麗的大地打滾翻騰。

  阿布霍斯看著加塔諾托亞,再次意識到自己與對方的差異。

  『我和道羅斯、和加塔諾托亞不同,我創造問題並解答,然後發現答案後是另一條問題,不斷思考並重覆,追逐沒有盡頭的真理,這是我的本能。』

  可是無論牠解開多少條問題,牠依然無法幫助道羅斯創造永恆的生命之地,曾經蓬勃的生命在美好的環境下漸漸枯槁而盡。

  「為甚麼生命會如此脆弱?」

  「要如何才能創造永生不滅的生命呢?」

  阿布霍斯無意識擺動觸手,任由柔軟的軀體飄游宇宙間,來到牠誕生之地。每當阿布霍斯遇到艱深的問題,喜歡來到這裡思考,凝望孕育自己的故鄉殘骸,彷彿從當中能領悟更多的真理。

  阿布霍斯降落至銀河邊緣,斂眸眺望故鄉,卻見到本應只餘殘骸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渾圓的藍色球體,這讓牠驚訝得瞠大體內的眼球。

  『這是……那些星體的碎片竟自行修復,重新凝聚出新的星體……我看到……上面有新的生命……』

  「我明白了。」阿布霍斯恍然大悟,「因為經歷了破壞,生命才會變得堅強,單方面的創造或破壞無法維持平衡,共存才是真正的答案。」


No. 1653 容納侵蝕 ‧ 阿爾瓦撒

  自阿撒托斯的破壞中誕生的道羅斯,在時間流逝中祂的意識逐漸成長,意識到自我並開始創造,可是在最初道羅斯不習慣創造,許多時候剛創造出來便枯萎,但道羅斯沒有放棄、不斷嘗試。

  這次祂再度創造,祂先截斷身體一部分,打算拿它來作為新星體的基礎。祂吐出呼息,星體漸漸脹大並形成平等三角錐體,它穩定懸浮於宇宙中。

  『力量適中,星體穩定,這樣應該就能創造生命……創造和我相似的生命,這樣我便能更了解自己是個怎樣的存在。』

  道羅斯難得地展現了情緒,動作比過去急速,長久孤獨遊走宇宙令祂渴求同伴,也因為祂過於急躁,伸爪的力度過大,三角星體下一刻便被粉碎,化成星塵飄散在宇宙。

  面前星體不知多少次的消散,道羅斯體內盈滿難耐的感受,此時祂張開嘴巴,吐出祂首次的嘆息後,扭動龐然軀體,飛離只餘星塵殘骸的空間。可是就連道羅斯都想不到祂的嘆息竟帶有創造生命的力量。

  縈繞在嘆息間的力量彷彿呼應道羅斯對同伴的渴望,把散落的星塵再度連結,並形成橢圓物體。物體很快變得成熟,並產生生命的脈動,長出柔軟的尾巴和繁多的肢節,還有巨大的嘴巴。

  除了軀體的成熟外,模糊的意識也清晰起來,新的存在即將要誕生,祂張開碩大的嘴巴——

  「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快樂的創造者阿爾瓦撒的誕生。


  阿爾瓦撒如本能般在宇宙中搜索道羅斯,並理所當然成為祂首位的追隨者,一起踏上漫長的創造之旅。彷彿要代道羅斯去感受這個宇宙般,阿爾瓦撒的情感非常豐富,祂熱愛暢笑,對創造充滿熱情。

  即使跟隨道羅斯的存在越來越多,但在道羅斯眼中,阿爾瓦撒是獨特的存在,是祂最忠誠和最可靠的同伴。

  正因阿爾瓦撒與道羅斯靠得如此近,同是阿爾瓦撒是個如此感性的存在,所以祂最先察覺到道羅斯的異樣,那是發生在阿撒托斯出現之後,道羅斯的力量出現了缺陷,像玻璃瓶出現了裂縫般。幸好在代表命運的伊塔庫亞幫助下,道羅斯能維持平靜的心,如常創造。

  可是看著道羅斯把同伴伊波·茲特爾趕走的那一刻,阿爾瓦撒內心升起不祥的預感。這份預感因陸續加入的同伴而淡化,卻在祂意料不及的方式顯現了。

  
  道羅斯創造出懸浮在宇宙的平面陸地——也是神魔世界最初的形態,但陸地陸續出現崩潰的現象,擔憂的阿爾瓦撒飛到神魔世界之頂盤旋觀察,直至祂看到邊緣碎落的陸地竟統統流往中央之巔,祂才恍然大悟。  

  「這些碎片都受到看不見的力量互相吸引和影響,要平衡這種力量,星體的形狀是很重要,對,是球體,球體是最完美的形狀!哈哈哈,這次我們能創造出更美好的生命之地。」

  阿爾瓦撒帶著無限的喜悅來到道羅斯的所在地,沉浸在喜悅的阿爾瓦撒沒察覺到流轉在道羅斯附近的力量出現異變。

  祂開心地降落在道羅斯面前,卻被四周的荒蕪所嚇倒——茂盛的樹林被只剩凋零的樹根、地面被翻起來、河流佈滿污染物,像被徹底破壞過。

  「發生甚麼事?道羅斯!」

  「哧哧……創造使我不斷流失……體內空蕩蕩……不、不要剝奪我!」道羅斯環抱身體、雙眼充紅,思緒已然陷入混亂,被狂暴操控的祂無法辦出阿爾瓦撒,不,或許即使認出來,道羅斯也無法壓制衝動——

  道羅斯張開大口一把將阿爾瓦撒吞下去,但阿爾瓦撒太巨大,即使連道羅斯也無法一口吞下去,阿爾瓦撒的上半身微微顫動著。

  「阿爾瓦撒,快點破壞我,再這樣下去我會把你吞掉的。」道羅斯一邊吞咬著阿爾瓦撒,一邊以哀號般的聲音懇求著阿爾瓦撒,但阿爾瓦撒沒有反抗,只是揚起一如既往的暢快笑容,用殘餘的鰭手輕撫道羅斯堅硬的軀體。

  「呵呵,不要緊,道羅斯,可憐的道羅斯,神聖的你一直在創造,付出你的靈魂來創造,我們都忘記你也渴望得到,假如能填滿你的空虛,我就滿足了。」

  阿爾瓦撒放鬆身體,任由道羅斯把自己吞食,道羅斯意識雖然不願意,但體內的衝動沒法壓抑,只能如飢餓已久的野獸般咬食祂忠誠的追隨者,很快阿爾瓦撒便被道羅斯吞食殆盡。

  「阿爾瓦撒……阿爾瓦撒……」體內的飢渴得到滿足,道羅斯恢復平靜,但意識被無盡的悲哀支配,在這荒蕪的平地間呼喚著失去的存在……


No. 1636 烏波.薩斯拉

  光芒是烏波·薩斯拉首次感知的存在,剛誕生的祂脆弱無比,祂本能地擺動身體朝光芒走去,然後烏波看到祂——創造者道羅斯。就像破殼的鶵鳥初見母親般,烏波的靈魂瞬間銘印對道羅斯的敬愛和依戀,那是無法否定的本能,烏波臣服在這身影下。

  「嗚嗚!」仍未能說話的烏波只能發出不成語的聲音,並用頭磨蹭道羅斯光滑的身體。道羅斯不解烏波這種行為。這時兩道黑影從遠方降落至道羅斯兩旁——道羅斯的追隨者阿爾瓦撒和伊波·茲特爾。

  「哈哈哈,你又做了新東西出來,哦——這次做得很漂亮耶。」阿爾瓦撒發出爽朗的笑聲,擺動身體,伸手盛起幼小的烏波,湊近打量︰「而且和過去所造的很不同耶……假如讓我做的話,就只會和我一樣胖胖的。」

  「哼,怎樣也好,道羅斯一定比祂漂亮得多了。」伊波盤起四隻手,不屑地俯瞪著烏波。烏波感到害怕,掙脫逃到道羅斯身後,像不願離開母親的小孩依偎在道羅斯身旁。

  面對烏波的親密,道羅斯不知如何反應過來而僵硬在原地。阿爾瓦撒見狀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震動周遭的星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動聽得讓烏波抬頭側耳傾聽,幼小的心靈感到安心。

  之後烏波成為了道羅斯第三位追隨者,阿爾瓦撒教曉烏波控制軀體,伊波分享祂的創造的經驗,烏波接納了阿爾瓦撒和伊波的存在,並締結了默契,但在烏波心中最神聖不可侵犯的依然是道羅斯。


  道羅斯擺動尾巴在宇宙劃出一道痕跡,隨即星塵凝聚在那軌跡上,祂舉起手閉上眼,兩手推擠星塵,不消一刻便化成平面的星體,道羅斯鬆開手旋動身體的肢節,在星體上繞了一圈,星體便冒出綠色植物。

  道羅斯眨眼間便創造了新的生命之地,在旁目擊的烏波再次為道羅斯的力量而感嘆,來到阿爾瓦撒身旁說︰「道羅斯太完美了,祂是主宰一切的存在、偉大的創造者。」

  「……有時候太完美也是個缺陷。」阿爾瓦撒遠眺看不見盡頭的宇宙,悠悠地說︰「而且所謂的完美又怎樣定義呢?」

  烏波聽不明白阿爾瓦撒的話,快樂愛笑的阿爾瓦撒偶然會展露孤寂的神情,而這時候祂說的話,烏波總是聽不懂,但祂沒有焦急,認為只要時間流逝,終究會有聽得懂的一刻,可是祂很快便發現沒有可能——

  因為道羅斯把阿爾瓦撒吞下了。

  那是發生在道羅斯創造出神魔大陸後的事。烏波利用道羅斯的力量成功製造了大地和大海,而來到道羅斯所在的地方告知好消息時,卻見到道羅斯頹然倒在地上,烏波連忙上前扶起道羅斯。

  「道羅斯,發生甚麼事?」

  「阿爾瓦撒……我做了甚麼?我竟然吞下祂……我忠誠的同伴……」道羅斯平靜的意識出現裂縫,這是烏波首次見到道羅斯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沒關係,道羅斯依然是道羅斯,祂是全能的創造者。』

  烏波擁住道羅斯,堅定地宣告︰「道羅斯沒有錯,你是絕對的正確,錯誤的永遠是其他的存在。」

  「我……是正確?即使我吞下了阿爾瓦撒……」

  「當然,我們都是由道羅斯所創造,吞下我們是你的權利,阿爾瓦撒是自願被你吞下的。」

  「我的權利……」道羅斯焦點渙散,機械性地重覆著烏波的話語。

  那模樣與烏波印象中神聖的道羅斯完全不同,但烏波的靈魂已銘印了對道羅斯的敬愛,即使來到現在,祂從沒懷疑過道羅斯的神聖。

  『道羅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No. 1655 統覺進化.莫爾迪基安

  道羅斯創造神魔世界後,帶領祂的追隨者降落大地,道羅斯的力量在世界瀰漫,孕育出無數低等的生命,莫爾迪基安與牠的同伴們便是在這時候誕生。

  低等的牠們在美好的環境中成長,從不追求生命的意義,也不追求革命般的進化。牠們每天無憂地在蔥緣的草地嬉戲和追逐,莫爾迪基安也一樣,與牠的同伴互相擁抱著。

  忽然天空出現龐大的黑影,莫爾迪基安用強壯的四足撐起身體,好奇想抬頭觀望卻被同伴阻止,牠們壓下莫爾迪基安欲抬高的頭,莫爾迪基安感到不解,瞥見所有同伴都垂首卑微趴下,彷彿畏懼著那道黑影。

  『那究竟是甚麼?我好想知道。』可是莫爾迪基安和其他同伴不同,無法壓下好奇心。

  牠掙開同伴的束縛,朝黑影降落的地方跑去,牠疾奔如野豹,那拚命的姿態像追逐著虛幻的夢想般。牠穿越森林,光滑的皮膚被樹葉劃傷、滲出血來但牠沒理會,繼續跑往那個目的地。

  終於牠來到樹林中一處平坦的草地,光芒投射在那黑影身上,莫爾迪基安昂首仰視那對牠而言過於偉大的存在——創造的道羅斯。

  『呀……多神聖的存在,這是卑微的我不該直視……』

  道羅斯的存在超過牠能夠理解的程度,滿載的訊息擠破牠身體、意識和靈魂。

  莫爾迪基安的雙眸、雙耳、鼻孔不住冒出鮮血,皮膚在腐朽融化,疼痛直滲入牠的靈魂,但牠還是不能放棄仰視道羅斯。

  牠無法理解道羅斯是個怎樣的存在,卑微而無知的牠內心對道羅斯產生龐然的恐懼,那是對未知的恐懼,可是同時湧現一個強烈的慾望。

  『我想凝望你,想理解你……』

  道羅斯在莫爾迪基安快被毀滅前拍翼離去,身心受到莫大損傷的莫爾迪基安無法支撐下去,頹然往後倒下,然後牠發現已經記不起道羅斯的模樣。因為假如牠不忘記,牠的腦袋便會融化,為了保命,肉體違背意志刪除了記憶,只殘留模糊的輪廓。

  『不,還給我、把最渴求、最重要的東西還給我!』

  莫爾迪基安因觀察道羅斯而弄瞎的雙眼溢出炙燙的淚水,牠激動地用露出肌肉的雙手握成拳拍打地面,直至倦極入睡。

  當牠再睜開雙眸時,便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廣袤的空間。空間每個角落浮現出無數的眼球,眼球倒映著不同的畫面。莫爾迪基安審視自己,發現本來破爛的身體變回完好無缺。

  那一刻莫爾迪基安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不是現實,而是超越界度的空間——被稱為格赫羅斯的夢界度。

  忽然牠被某眼球映照的影像吸引,牠踩著優雅的步伐走過去,發現上面那影像就是牠追求的存在——道羅斯。

  「道……道羅斯,我的神明,要怎樣才能理解超然的你……」莫爾迪基安伸出爪子撫摸眼球上的道羅斯,這時眼球兀然長出一個嘴巴,那是格赫羅斯的意志,祂說︰「嘻嘻,只要變得像道羅斯一樣強大就成。」

  「像我這種低劣的存在能做得到嗎?」

  「當然,因為你能認知自己在發夢,只有優秀的靈魂才做得到,你能變成更強大的存在,只要去吞食其他的存在。」

  「吞食嗎……假如能理解那偉大的存在,即使要我吞下整個宇宙,我也願意。」


  為了接近道羅斯,莫爾迪基安不惜拋下純真的心,把毫無防備的同伴們一一吞下去,但仍遠遠不足夠,因為劣等的存在即使吞掉再多也沒用。

  莫爾迪基安一直在等待時機,終於被牠等到了,牠窺探到道羅斯吞食祂忠誠的追隨者阿爾瓦撒。牠沒有出聲,隱藏自己的存在,不,即使牠開口道羅斯也不會發現,正如人類不會察覺腳下的螞蟻般。

  不知過了多久,道羅斯離開了,莫爾迪基安從暗處爬出來,趴下來舔舐阿爾瓦撒的殘渣,牠感到體內出現異變,軀體脹大,光滑的皮膚冒出黏液,更裂出無數個嘴巴。

  「呀呀呀——!」

  因為牠正在吸收超乎這肉體能承受的力量,為了適應這改變,意識開始改造肉體,但肉體的變更帶來致命的痛苦,使牠發出淒厲的叫喊。

  『只要能理解祂……不,我想成為能站在道羅斯身旁的存在……我要取代破壞的阿撒托斯。』


No. 1654 敗德的散播.伊戈隆納克

  第一隻伊戈隆納克誕生自破壞者阿撒托斯的視線中。

  那是發生在阿撒托斯進行首次破壞的期間,祂因滿溢的衝動而鼓譟,睜開龍頭的赤眼,用最惡毒的視線釋放足以震撼維度的力量,當中過多的力量孕育出第一隻伊戈隆納克。

  作為力量副產品的伊戈隆納克非常脆弱,只能以渺小的無頭肉團在浩瀚宇宙中飄浮,但隨著阿撒托斯頻繁的破壞,更多的伊戈隆納克誕生,牠們如受感召一樣,朝主體飛去。

  虛無的意識逐漸變得強壯,開始辨識到個體的存在、感知潛藏自身的本能。

  『破壞、開心。』

  本能驅使伊戈隆納克追隨阿撒托斯,但牠的主體已經變得非常龐大,足以與星體媲美,所以牠決定分裂。

  分裂出來的牠憑藉氣息找到阿撒托斯,並成為阿撒托斯的追隨者,能夠分裂無數個體的伊戈隆納克負責追蹤創造者道羅斯的行蹤。

  伊戈隆納克的分身找到道羅斯所創造的生命之地,阿撒托斯便帶著祂的追隨者前去破壞,道羅斯等存在無法阻止,只能撤離被破壞至殘破的生命之地,前往宇宙的另一角再度創造,不斷重覆這逐漸變成規律的螺旋。

  伊戈隆納克從破壞中得到的快樂越來越淡薄,鬱悶在牠意識內累積,牠卻不知道原因,只能將怒氣發洩在破壞的行為裡,但問題很快便得到解答。

  解答者竟是身分低微的莫爾迪基安。

  伊戈隆納克再次在無垠宇宙搜索新的生命之地,這次牠來到神魔大陸,甫一落地便被這美麗的土地迷惑,內心異常興奮。

  『呀,能破壞如此漂亮的東西是多麼快樂呢。』

  伊戈隆納克遊走於神魔世界,此時一道猙獰的身影在暗處監察著牠,那道身影匍匐在地上,悄然靠近,然後張開血盤大口,撲向伊戈隆納克的背後——

  「呀——!」

  伊戈隆納克背後竟長出另一個無頭肉團,肉團張開滿佈利牙的裂口,反咬住那道身影莫爾迪基安的頸部,對方吃痛退開,被堅硬皮膚保護住的頸部僅留有擦傷,對方的強韌讓伊戈隆納克非常吃驚。

  「你這低等的存在竟想反抗我……不,你究竟是甚麼?明明只是卑微的創造物卻擁有如此強大的意識。」

  「我是莫爾迪基安,將會取代阿撒托斯成為破壞的存在。」

  伊戈隆納克渾身顫抖,發出尖銳的暢笑嘲諷地說︰「你連我都無法超越,還妄想成為超然的存在,真是最大的笑話。」

  「……只要把你吞掉的話就能超越吧。」莫爾迪基安抬起沾滿黏液的身體,擺動百足般的無數手臂,靈活爬到樹上,然後從空中撲向伊戈隆納克。

  伊戈隆納克不甘示弱,鼓動力量改變形態,避過莫爾迪基安的撲擊,但對方沒有停下,接連發出綿密的突襲,都被伊戈隆納克一一避開。

  「哧哧……你這可恨的存在……我要把你們全都拉下來!」

  「呵,假如你能做得到的話。」伊戈隆納克發出冷笑,內心盤算著反擊的時機。牠退到某棵大樹上,焦躁的莫爾迪基安沒有放鬆下來緊追而上,雙方的距離非常近。

  『是時候了。』伊戈隆納克鼓動力量,催促再生,本來只到樹身一半的肉體鼓脹起來,把莫爾迪基安吞下去。

  「愚昧的存……欸?這、這是……痛、好痛———!」

  本應被吞下去的莫爾迪基安在伊戈隆納克體內反抗,張開全身的嘴巴,從內部反吞噬伊戈隆納克。

  「嘻嘻嘻,我要把你一口一口吃掉,撕咬你的肉、吞掉你的內臟、吸吮你的腦髓,全部,徹底地吞下去!」

  莫爾迪基安如朗讀最神聖的詩句般頌讚著,把無力反抗的伊戈隆納克吞下去,很快沾滿伊戈隆納克體液的莫爾迪基安傲然挺立於樹林中心。

  莫爾迪基安甩動身體,揮走那黏稠的體液,同時進行反芻,把胃內未消化的東西吐出來。牠吐出一塊肉塊,那肉塊竟神奇地動起來,更發出如嬰兒啼叫的聲音訴說︰「你竟破壞了我……哈哈哈,太有趣了,對,我渴望的是這種挑戰極限的破壞,這才帶給我快感。」

  莫爾迪基安俯視殘渣般的肉塊,揚起笑臉︰「我了解你的渴望,你想打破那平衡。」

  「平衡?」

  「道羅斯創造,然後阿撒托斯破壞,你連這變成恆律的事都想破壞,吞掉你的我比任何存在更了解你。」

  「我連這平衡都想破壞,將一切的規律都破壞……」代表伊戈隆納克的肉塊激烈地抖動,然後用全身的力量吼叫出來︰「哈哈哈,對,我渴望純粹的破壞,象徵不可能的毀滅!」


  在莫爾迪基安的話語下,伊戈隆納克發現真正的渴望,並與莫爾迪基安一起策劃動搖宇宙命運的陰謀。


No. 1647 救贖思考.阿布霍斯

  阿布霍斯舞動觸手遊走至虛無的黑暗,大量的無頭肉團自黑暗中冒出來,有種像走進蜂巢般的壓逼感。

  每頭無頭肉團的行為都不同,或坐或站,或笑或哭,各自擁有意識卻共享著感知,這就是從阿撒托斯的視線誕生出來的存在——伊戈隆納克。其中在中心位置的無頭肉團張開裂口吐出嘶啞的聲音。

  「創造的阿布霍斯,歡迎來到我的身體裡。」

  「破壞的伊戈隆納克,你找到了那東西嗎?」

  「當然,要找出命運的伊塔庫亞,我可要將自己分裂上億次,用億萬個分身才找出祂的蹤跡,好不容易才找到祂從道羅斯身上抽走那足以扭曲界度的力量。」

  伊戈隆納克其中一個分身舉起形狀奇特的容器,像水瓶但瓶口由底部延伸至頂,裡面填滿五彩光芒,光芒時或熄滅、時或閃礫比容器還要大的彩環。

  「這是……為了分散失控的力量,而將它塞進連接無數界度的容器嗎?」阿布霍斯伸出觸手捲起容器,同時感受皮膚被力量麻痺的感覺,即使分散至無盡的空間,道羅斯的力量依然強大無比。

  「不愧是喜歡解開問題的阿布霍斯,這麼快看到本質。」伊戈隆納克抖動裂開的嘴巴,像在揚起笑臉般,「只要將這個送進阿撒托斯體內,便能暫時壓住祂的力量,就能讓祂和道羅斯見面……但為甚麼你要這樣做?」

  「純粹的創造並不能造出強大的生命,生命必須經歷破壞和苦難才能成長,就連道羅斯也變得虛弱,所以我必須在道羅斯消失前為祂帶來破壞……那你呢?」阿布霍斯體內的液體泛起疑惑的波紋,牠無法壓抑本能創造問題。

  「我只是忠誠地執行破壞。」無頭肉團們察覺到主體的意識,同時轉身朝向阿布霍斯,形成詭異的畫面,似乎警告阿布霍斯不要再深究,伊戈隆納克的主體續說︰「之後我會引導阿撒托斯獨自前來你們的生命之地。」

  
  阿布霍斯帶著道羅斯扭曲的力量回到神魔世界,與創造的同伴光獸加塔諾托亞和藍龍烏波·薩斯拉聯手,靜待阿撒托斯來臨的一刻。

  果不其然,阿撒托斯帶著瘋狂的怒意從宇宙轟然而來,祂劃過天際,白雲被祂一一撕破,樹林因祂的咒罵而枯萎,低等的生物因仰視祂的容顏而暴斃。

  「該死的!這一切該死的!」阿撒托斯咆吼,左右兩邊的龍頭射出破壞的紅光,正要掃射大地時,一道巨大的黑影從祂的右邊撲過來——烏波張開祂巨大的龍口,濃稠的泥漿噴射而出,擊中阿撒托斯右排的龍頭,化成石頭。

  「可恨的你們竟敢阻止我,我要將你們撕成碎片!」阿撒托斯被惹怒,體內的暴戾脹升,左排的龍頭咬住烏波,銳齒撕破烏波堅硬的皮膚,鮮血汨汨而流。

  「嗯呀!」阿撒托斯的左身被一道猛力撲擊,身體一沉。阿撒托斯轉頭,對上發紅的雙眼,那是光獸加塔諾托亞!原先虎伏在大地的牠趁阿撒托斯迎擊烏波時,用強壯的後腿一蹬而上,成功咬住阿撒托斯。

  「我要否定你!可惡的阿撒托斯!」加塔諾托亞從牙縫擠出惡毒的言語,同時用身體壓制阿撒托斯。

  「你不該存在,道羅斯才是宇宙的指標!」烏波擺動身體,用碩大的尾巴纏繞住阿撒托斯,並用力擠壓著。

  阿布霍斯自高空游移,來到被挾制的阿撒托斯面前,浸在液體中的眼球盯住那狂暴卻美麗的軀體。

  『這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阿撒托斯……多偉大的存在,和道羅斯一樣,祂是無法取代,為了拯救道羅斯,祂是必須要的。』

  「哼,該死的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嗎!真是天殺的可笑!」

  阿撒托斯揮舞如粗鞭般的翅骨,甩開了烏波和加塔諾托亞,並衝向阿布霍斯。

  阿布霍斯首次感到恐懼,體液泛起的波紋比平時更激烈。牠壓抑想逃走的衝動,移動身體迎上阿撒托斯,同時用觸手捲起裝有道羅斯扭曲力量的容器。

  「給我統統消失吧,該死的存在們!」阿撒托斯張大體內的巨洞,帶著絕望的破壞之光凝聚。

  『就是現在了!』阿布霍斯瞠大體內的眼球,甩動觸手,將那容器扔進阿撒托斯張開的洞口裡,可能感應到阿撒托斯的力量,容器綻光著足以覆蓋神魔世界的彩色光環。

  「這……這是……不、不,不要進入我體內……好痛!我的靈魂……呀呀呀呀——!」

  阿撒托斯的身體反覆脹大收縮,更冒出炙熱的白煙,祂因這足以粉碎意識的痛楚而無法自持,頹然倒下,直直墜落至深不見底的坑洞裡。那裡也是烏波藏起道羅斯的地方,這一切都是阿布霍斯從伊戈隆納克身上得知的訊息。

  『創造與破壞相遇,會誕生出怎樣的變革呢?』

  阿布霍斯帶著複雜的神色凝望著坑洞,體液泛起無數的波紋,繼續本能地探索沒有盡頭的真理。


No. 1639 瘋癲夢界度.格赫羅斯

  「該死的格赫羅斯,你還在睡!快給我醒來!」

  格赫羅斯張開身上所有的眼睛,阿撒托斯的身影落入眼內,祂一如既往被暴怒和狂躁包裹,無法壓抑破壞本能的阿撒托斯瘋狂地砸爛四周的殞石。

  「嘻嘻,阿撒托斯、我的阿撒托斯,我醒來了,要做甚麼,嗚嗚……」
  「我已找到了天殺的道羅斯,快和我去破壞祂!」
  「弗塔古亞?伊戈隆納克?」
  「哼,祂們該死地愚笨,我不需要祂們,我只需要你,格赫羅斯。」
  「嘻嘻,和阿撒托斯一起,能觸碰你,我開心——」
  「該死的你竟敢背叛我,我要破壞你,要你永遠都不能再伴在我身旁!」

  阿撒托斯鼓動力量,身體不斷脹大,化成巨大的黑影,祂舉起拳頭擊向格赫羅斯——

  「呀呀呀呀呀——!」

  刺耳的銳鳴震動整個夢界度,無數的瞳仁混亂轉動,花了好一會格赫羅斯才終於從惡夢的驚嚇中平靜下來,祂才意識到自己已從現實界度回到夢界度。

  「哈哈哈,身為夢界度竟發起惡夢,真惹人發——呀呀!」格赫羅斯伸出嘴巴,拚命擠進狹隘的裂縫,成功叼住伊戈隆納克派其中一頭分體,把牠拖後咬碎。

  「嘻嘻,給我閉嘴!都是因為你!可惡!可恨!嗚嗚……」

  「哧,真是殘暴,我可是怕你太寂寞才和你搭話。」可是不消一秒,另一頭伊戈隆納克又冒出來說話。格赫羅斯比誰都更清楚,伊戈隆納克是無法徹底被消滅。

  『阿撒托斯……我想見你……』

  格赫羅斯被其他追隨者發現想吞下阿撒托斯,因而激起阿撒托斯的憤怒。祂一怒之下破壞了格赫羅斯在現實界度的肉體,更被伊戈隆納克以分身堵塞住界度的裂縫。被囚禁在夢界度的格赫羅斯只能靠著造夢來安慰自己。

  可是那些虛假的夢無法滿足格赫羅斯,祂的渴望巨大而無可填滿,如要吞噬意識的空虛使格赫羅斯無法自持,轉化成旺盛的憤怒,無處可舒洩的格赫羅斯只能將怒意發洩在自身上。

  格赫羅斯伸出無數的觸手,意識控制觸手握成拳狠狠搥打自身,把本來平坦的空間搥出無數個坑洞,可是這仍未足夠。祂撕咬自身,再把碎片吞下,在數不盡的時間裡,祂不斷重覆著這自殘的舉動,但仍未能消去祂滿腔的怒意。

  就在格赫羅斯快要被滿頂的憤怒溺斃之際,一道久違的聲音自通往現實界度的通道響起,只有人類掌心大小的無頭肉團佇立在廣袤的空間中央。

  「格赫羅斯,好久不見了。」

  「嘻嘻,伊戈……恨!我恨!呀呀呀呀呀——!」格赫羅斯認出那把聲音就是將自己囚在夢界度的伊戈隆納克。格赫羅斯絕望的恨意瞬間升起,無數嘴巴自空間伸出來,逼近伊戈隆納克,把祂吞下去,下一刻卻有另一個無頭肉團冒出來。

  「格赫羅斯,你冷靜下來,我是來幫你,你想去找阿撒托斯吧。」
  「阿撒托斯……想見……」
  「那就乖乖讓我把你吞下肚吧。」

  下一刻無數具無頭肉團出現,如發現食物的蟻群般,無頭肉團把格赫羅斯當成食物般噬咬吞下,然後穿過狹隘的裂縫來到現實界度。那些肉團把格赫羅斯吐出來,那些殘塊聚在一起,漸漸融化成一體,化成一個不規則的球體——那是格赫羅斯在現實界度的軀體。

  『呀,痛楚,熟悉,我回來了。』

  把格赫羅斯吐出來的無頭肉團群也聚集起來,重新揉塑出巨大的肉團,那就是伊戈隆納克的本體。

  「格赫羅斯,是我讓你回來的,所以你要聽——呀呀呀!你在做甚麼!快住手!」

  格赫羅斯湊近伊戈隆納克,毫不猶豫地張開大口、咬下伊戈隆納克一半的身體,眼球盯住只餘半身的伊戈隆納克。

  「你,就是你,見不到,阿撒托斯,我要吞下你,哈哈哈——!」
  「你這個瘋子,果然不能用……」
  『要不是那傢伙要求,我也不會……現在先逃為上!』

  伊戈隆納克轉身打算離開,格赫羅斯卻不容許。祂撲過去再次撕咬伊戈隆納克,伊戈隆納克只能狼狽逃走,但依然敵不過格赫羅斯追捕,最終全數被吞下肚,格赫羅斯揚起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來見你,嗚嗚,阿撒托斯,我來破壞你,把一切都破壞,然後把變成渣滓的你吞下肚,嘻嘻。』

  格赫羅斯一邊發出如惡夢的笑聲,一邊前往阿撒托斯的所在……


No. 1652 存留的火舌.弗塔古亞

  弗塔古亞來自一顆沒有意識的星塵,大小甚至只及人類的指甲。它在廣闊無垠的宇宙裡飄浮流轉,本來它應是逐漸消耗,然後化成虛無,但意外……不,或許這該稱呼為命運吧。

  它飄流到道羅斯創造的生命之地附近,並遇上代表破壞的阿撒托斯,祂帶著追隨者格赫羅斯,以吞噬一切的瘋狂來到這生命之地。

  那時的阿撒托斯剛甦醒,積累至滿溢的力量毫不保留地傾瀉,其中一部分剛巧落在快要消失的星塵上,讓星塵擁有了意識——成為了名為弗塔古亞的存在。

  『好狹隘……好擠,這裡容不下我……要出去,我要掙扎!』

  弗塔古亞的渴望化成足以沸騰靈魂的火焰,星塵因此被燙得通紅,下一刻便整顆炸開。

  赤紅霧氣源源不絕自爆炸中心冒出,並形成模糊的輪廓——雙翼向兩邊展開,像天幕足以覆蓋整片大地,身體被橙紅的火焰包裹。

  「嘰嘰嘰,這是我存在的世界嗎?真礙眼,我要撕破輾碎一切!」

  祂吐出由火焰做成龍捲風。火龍捲吹襲,瞬間把懸浮在四周的殞石和星塵統統燃燒殆盡。弗塔古亞的火焰太耀眼,祂帶著破壞的光芒吸引了阿撒托斯的注意。祂翩然而下,來到弗塔古亞的面前,蠕動身體上的巨口,吐出妄語——

  「該死的,我需要你帶來破壞的火焰,來,跟隨我,盡情破壞。」

  面對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存在,弗塔古亞毫無猶豫、順從地俯首於阿撒托斯面前。
  
  弗塔古亞忠誠地執行破壞,並從破壞中得到快樂和滿足。對破壞,弗塔古亞甚至比阿撒托斯更為純粹。儘管如此,弗塔古亞連阿撒托斯這份不純粹都完全接受,對祂而言,即使阿撒托斯變成何種存在也不會動搖。

  忠誠的祂很快察覺到阿撒托斯的失蹤,祂召集其他同伴,一起追蹤阿撒托斯而來到神魔世界,並分散在各處尋找阿撒托斯,然後祂在某河邊找到一條藍龍,那藍龍正酣睡著,吐出平穩的氣息。

  『那是……創造的傢伙!道羅斯的追隨者烏波.薩斯拉……祂和道羅斯不同,一直想消滅阿撒托斯……或許這傢伙會知道阿撒托斯的所在。』

  弗塔古亞飛到離烏波稍遠的崖頂,赤紅的身體匿藏在樹林間,閉上雙眼將意識轉化成一簇掌心大的火團,溢出體內,悄悄靠近烏波並鑽進祂體內,開始窺探對方的意識。

  烏波誕生的過去、對道羅斯的敬愛、對阿撒托斯的恨意,還有許多數之不盡的記憶片段湧現,霸道地摧毀弗塔古亞的意識,火團搖曳、變得微弱,快要熄滅似。

  『嘰嘰嘰,這點東西怎能破壞到我!』弗塔古亞意識在吶喊,火團頓時變得旺盛,祂貪婪地吞噬烏波的記憶,然後終於找到了——阿撒托斯墜落到深坑的一幕。

  『我要救阿撒托斯!』正當弗塔古亞想離開之際,一團豔藍色的水團擋在祂面前,水團發出忿怒的聲音。

  『你這卑鄙的破壞者!竟敢闖到我的意識裡,我不會讓你逃,我要把你吞掉!』
   『嘰嘰嘰,真是個狂妄的創造者,我才不會這麼簡單被你吃掉!』

  弗塔古亞意識一轉,火團變成龍身,祂不待烏波反應便俯身撲過去,張大嘴巴咬下水團,烏波立即反應過來,轉化成水龍,反咬著弗塔古亞。

  一藍一紅的二龍反覆撕咬,兩者的意識交錯相撞,祂們感受到對方和自己的相同,同時感受到兩者的相異。

  『這就是破壞嗎……和創造是多麼相似……』烏波在噬咬著弗塔古亞時冒出這種想法,吞噬的動作變慢,弗塔古亞沒有放過這機會,用全身纏住烏波——

  嗚呀呀呀———!來自某記憶片段的淒厲鳴叫迴響,烏波瞥見片段上出現的道羅斯,祂正痛苦地悲鳴著。

  『不,我不能丟下道羅斯!』烏波本來虛弱的意識因道羅斯而鼓動,祂拚命掙扎,以凌駕弗塔古亞的力量壓倒對方。

  『嘰嘰嘰,你真有趣,為了其他存在,竟能變得這麼強大。』

  『閉嘴!給我閉嘴!』烏波狠狠地咬下弗塔古亞半身,形勢已成定局,是弗塔古亞的敗北,只餘半身的祂沒一絲恐懼,火焰囂張地舞動。

  『你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嘰嘰嘰,太天真了,我是不滅,只要阿撒托斯存在,祂就能為我去破壞,我永遠存——』

  烏波不待弗塔古亞說完便把祂完全吞噬,烏波的意識恢復一開始的平靜,但祂並不知祂吞掉的不是弗塔古亞全部的意識,因為弗塔古亞將意識的一小部分殘留在崖頂的肉體裡……


No. 1641 邪惡源核.伊波

  伊波·茲特爾為追求更完美的創造,而離開逐漸失控的道羅斯,改為加入代表破壞的阿撒托斯,去理解破壞。經歷無數次破壞後,伊波逐漸明白到破壞的獨特性,並嘗試利用阿撒托斯的力量來創造出邪惡。  

  起初伊波創造的邪惡並不穩定,很快就消失,直至祂嘗試捏出身體一部分與阿撒托斯的咒罵揉合一起,竟成功造出強大的生命。伊波看著那生命吞食著其他生命,並不斷進化,忽然明白了。

  『我的身體源自道羅斯……只要將創造者道羅斯的力量與破壞者的力量揉合在一起,便能創造出真正完美的生命。』

  伊波為那強大的生命取名——猶格索托斯,被後世稱呼為遠古惡魔的存在。伊波努力創造更多邪惡和惡意,祂沉醉於這種禁忌的創造,直到不速之客來訪。


  「伊波,阿撒托斯不見了。」作為阿撒托斯最忠誠的追隨者弗塔古亞,帶來讓伊波驚訝的消息。

  雖然阿撒托斯經常不顧一切衝去破壞道羅斯所做的生命之地,速度快得拋下其他追隨者,但祂們總能憑藉阿撒托斯的力量找出祂的所在,可是這次卻不同,因為祂們感應不到阿撒托斯的力量。

  察覺到怪異的伊波和其他追隨者動身,來到阿撒托斯最後留下力量的地方——神魔世界。

  「乾脆把這裡統統破壞掉,這就能找到阿撒托斯,嘰嘰嘰,太興奮了。」弗塔古亞發出帶著惡意的譏笑,身上的火焰蠢蠢欲動,即使面對這種情況,祂亦沒有壓抑祂破壞的慾望。

  「不行,這次情況不一樣。」伊波闔上雙眼,感受在神魔世界裡流轉的力量,這次的生命之地和過去道羅斯所創做的有所不同,過去潔淨得不帶一絲污垢,此刻卻染上瘋狂的氣息。

  『這力量太不祥,比起破壞更為使人恐懼……對,是虛無,將所有吞噬為無的力量。』

  伊波意識動搖,祂對弗塔古亞與其他追隨者說︰「先找出阿撒托斯。」

  伊波和其他追隨者各自散開,在神魔世界各處尋找阿撒托斯的蹤影,伊波派出所有遠古惡魔去找,可是一直都找不到。直至某天,祂見到其中一隻遠古惡魔正在咬住某股讓祂熟悉的力量——是弗塔古亞殘存的意識!

  「弗塔古亞,究竟發生甚麼事?」

  「我……找到……阿撒托斯……吞下我……知道……」弗塔古亞虛弱的意識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伊波張開嘴巴把弗塔古亞吞下肚。

  伊波閉上所有感官,集中精神連結上弗塔古亞的意識,然後屬於弗塔古亞的記憶片段湧入伊波意識裡,伊波見到熟悉的身影——祂身為創造者時的同伴烏波·薩斯拉。

  弗塔古亞附身在烏波身上,雖然成功追蹤到阿撒托斯的所在,卻被烏波發現,激戰後最終弗塔古亞落敗,被烏波吞去了大半的意識,殘存的意識拚命逃跑,最後落入伊波創造的遠古惡魔口中。

  『伊波……救……阿撒托斯……救祂……』即使僅餘殘破的意識,弗塔古亞依然不改對阿撒托斯的忠誠。

  「知道了,弗塔古亞,為了創造完美的生命之地,阿撒托斯的存在是必須的,我不會讓祂消失。」

  伊波重新張開眼,視線直直望向阿撒托斯的所在地,同時也是道羅斯的所在地。


No. 1643 悖論創造.道羅斯

  自阿撒托斯體內誕生的道羅斯踏上創造旅程,期間有同伴加入,祂們跟隨道羅斯一起創造生命之地,但阿撒托斯執意破壞,像宇宙的定律般不斷重複創造與破壞。

  道羅斯創造出神魔大陸,這次創造比過去任何一次更加完善,祂和其他追隨者都比過往更為積極,意外卻發生了——祂低估了自身的扭曲。

  道羅斯無法壓抑體內的空虛,而吞掉祂最忠誠的追隨者阿爾瓦撒,雖然空虛因而被稍為被填滿,意識重回平靜,但道羅斯感知到自己離崩壞不遠。

  為免再次吞掉追隨者,道羅斯聽從追隨者之一烏波的建議,獨自來到隱蔽的深坑,專注於或許是最後一次的創造。

  轟隆——!

  巨響伴隨足以撼動大地的晃動,驚擾正在創造河流的道羅斯。祂撐直身體移往聲源所在,然後見到倒臥在荒地的阿撒托斯。

  阿撒托斯龐大的身體把濕潤的地面壓至凹陷,可是祂已無暇理會,因為祂正抵抗著從未曾感受的痛苦,臉容猙獰地扭曲,雙手瘋狂撕破自己的皮膚。

  『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意識……我的靈魂在痛……這是甚麼……可恨的東西……呀呀呀——!』

  阿撒托斯像發瘋似地擺動著身體,伸爪劃破堅硬的外皮,希望藉由物理的痛楚減輕意識的揪痛,但那只是徒勞無功,祂的掙扎全都落在窺探著的道羅斯。

  『祂是阿撒托斯,忠實執行破壞的另一個我,是宇宙中與我相對的存在……我想知道祂、我想了解祂……這份鼓動是怎麼回事……』

  道羅斯環抱身體,皮膚因汗水而變得濕潤,一切都是靈魂在渴求,這種感受是祂首次體驗到。祂無法自持,挪動軀體走近阿撒托斯,開首還猶豫的腳步到最後變得急促。

  道羅斯無法壓下衝動,用光滑的身體擁住阿撒托斯,破壞的力量自阿撒托斯身上傳遞過來。

  『這就是祂,阿撒托斯,我終於能接觸你了。』


  陷於巨大痛苦的阿撒托斯沒能察覺到異物的靠近,直到祂被對方抱入懷中的那一刻才意識到,祂本能地想破壞那異物,在下殺手前卻兀然止住——因為剛才纏繞著祂的痛苦竟徹底消失,不,甚至自醒來便存在於體內、那名為「破壞」的衝動也被撫平了。

  阿撒托斯首次感受到靈魂的平靜,那感覺非常奇妙,祂抬頭看著抱住自己的異物,竟就是祂長期渴望破壞的另一個「我」——道羅斯!

  道羅斯的雙眸倒影阿撒托斯的身影,動搖著阿撒托斯的內心,祂忍不住開始咒罵︰「該死的你為甚麼要救我?我一直都在咒罵著你、一直都想破壞你。」

  「正如我一直觀察著你、一直為你而創造。」道羅斯眨眼,祂們身處濕潤的土地霎時間冒出遍地綠芽,祂再次眨眼,綠芽抽長綻放出朵朵繽紛的花卉。

  「因為這是我們的本能。」

  「本能……」阿撒托斯遲疑地轉頭,伸出右爪想撫摸搖曳的花卉,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凡是祂所碰的花都瞬間枯萎,尋常見此會感到失落,但此刻縈繞在阿撒托斯體內的是絕對的快感,然後祂明白了道羅斯的話,咧開嘴巴仿如人類在笑。

  「對,我連這該死的本能都想去破壞!可恨的道羅斯、可恨的另一個我呀,教我去創造吧!」

  在阿撒托斯妄語下,道羅斯點頭答應,彷彿知道這一切必然會來臨。在道羅斯的指導下,被破壞本能支配的阿撒托斯嘗試創造。

  阿撒托斯模仿道羅斯創造鳥兒,但那鳥兒無法飛翔;阿撒托斯想創造花朵,結果卻開不了花;祂想創造四腳的野獸,卻變成無腳的魚兒……

  儘管阿撒托斯的創造帶著缺陷,但確實為神魔大陸帶來新的力量,另一方阿撒托斯也開始教導道羅斯去破壞。

  這天道羅斯來到神魔大陸的邊緣,祂打算擴展這片大陸,可是無論祂怎樣創造,新的大地很快便會脫離、無法與本土融合。在道羅斯第一千六百次失敗後,阿撒托斯終於忍不住打斷道羅斯的行動。

  「再這樣做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那要怎麼做?」
  「破壞,把那該死的東西先破壞。」
  「……不明白,我想創造新的土地,為何要先破壞呢?」

  「該死的你,聽我的指示。」不擅長解釋的阿撒托斯握住道羅斯的前足,飛到大陸的邊緣,道羅斯感覺到阿撒托斯鼓動體內的力量,也從這次得知道阿撒托斯的傷已經康復。

  在道羅斯思考之際,阿撒托斯張大口噴出炙熱的熔漿,那些熔漿觸及的土地受侵蝕而融化。

  「該死的道羅斯,趁現在快給我創造!」

  道羅斯順從地吐出氣息,七彩氣息包裹住融化的邊緣,慢慢積聚,成為新的土地。這次的土地沒有脫離,穩固地與本土連接。道羅斯凝望著那完美融合的大地,忍不住思索。

  『這麼簡單便成功……破壞與創造不應是相對嗎?……我不明白,但只要繼續與阿撒托斯在一起,或許能找到答案。』


No. 1637 自生之源.烏波

  自從阿爾瓦撒被道羅斯吞掉後,道羅斯情緒變得不穩定,烏波為隱瞞道羅斯的失控,向其他追隨者宣告道羅斯要專心創造而隱居,杜絕祂們與道羅斯的接觸。烏波定期前往道羅斯所在的深坑,與最敬愛的道羅斯對話,有時道羅斯會和過去一樣平靜地傾聽烏波的話,有時卻像失控般發出刺穿所有生物耳膜的尖叫聲。

  儘管目擊了道羅斯的種種瘋狂,烏波對道羅斯的敬意仍沒有一絲動搖,清澄的雙眸盛滿虔誠,保持永遠的純真,這就是烏波的本質。

  可是那份純真意外被沾污了,烏波發現自己被阿撒托斯的追隨者之一弗塔古亞附身,經過一輪激戰後,終成功吞下弗塔古亞大半的意識,可是曾經的純白染上了屬於破壞的黑暗。

  烏波沒有為意,祂一如以往來找道羅斯,卻在見到道羅斯與阿撒托斯一起時,內心急湧起如海嘯般的妒意和憎恨。

  『為甚麼道羅斯要和阿撒托斯在一起?那個只懂得破壞的傢伙!我恨我恨——』

  烏波被那猛烈的負面情感衝昏頭腦,竟無意識鼓動力量破壞了四周山脈,祂看著殘破不堪的地面,對此感到驚訝同時恐懼,因為祂聽到了——弗塔古亞帶著惡意的譏笑。

  『嘰嘰嘰,如何?嫉妒和憎恨的滋味,還有破壞的快感,與那沉悶的創造相比,不錯吧。』

  弗塔古亞的意識浮現在烏波的身體表面,露出猙獰的笑臉,烏波氣得震動身體,將浮現弗塔古亞笑臉的部分重重撞向地面!

  「消失!快給我消失!」

  烏波吼叫著,展現祂從未有過的癲狂之姿,或許被祂那姿態所嚇倒,弗塔古亞自烏波身上消失。烏波重重地喘息,遙望著在遠處互相依偎的道羅斯和阿撒托斯。

  『我絕不會讓你沾污道羅斯的!』

  烏波內心暗自決定,尋找其他同伴來一起對付阿撒托斯,怎料阿撒托斯的追隨者也來到,其中一位更是過去的同伴伊波·茲特爾。

  祂們想帶走阿撒托斯,但烏波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純真,祂對道羅斯的佔有慾不容許阿撒托斯的存在,祂誓要破壞阿撒托斯。

  『只有阿撒托斯不在,道羅斯才會變回以前那般美好!』

  烏波揚起猶如夜幕的雙翼,用巨大且堅硬的身體撞飛伊波,彈飛至半空的伊波立即張開四肢穩住身體,不待烏波反應,祂下半身扭曲的臉孔噴出腐液。

  「呃嗯!」身體被腐液擊中,使烏波發出痛呼,對伊波尚餘的一絲留情也被腐蝕殆盡,祂以帶著惡毒的憎恨瞪住伊波,讓伊波驚訝得睜開上半身的眼眸。

  「看來我們的乖寶寶終於長大了,竟學懂生氣。」

  「閉嘴!我不會讓你們接近道羅斯!」

  「唉,還以為你有成長,結果依然這麼天真……」伊波搖頭,「道羅斯快要崩潰了。」

  「胡說八道!道羅斯是不會倒下,祂是完美無暇的!」

  「那牠們是怎麼回事?」伊波遙指著在遠方大陸互相吞食、噬咬的生物,那是由道羅斯創造出來神魔大陸的原始生物。

  「牠們……在吞食對方……不可能的!」

  「對呀,本來由道羅斯創造的生物不會有破壞的概念,永遠純淨和無垢,但不斷的創造消耗祂的力量,扭曲祂的意識……不,或許這就是真理,沒有永遠單一的存在,即便地位超然的道羅斯也一樣。」

  「……住口!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對道羅斯的侮辱!」

  烏波張口嘴巴,洶湧的浪潮擊向伊波,但對方輕鬆避過,並趁隙吐出腐液,面對老練的伊波,烏波陷入劣勢。烏波俯視,希望尋求同伴的協助,卻被畫面所嚇倒——道羅斯竟攻擊祂的同伴加塔諾托亞。

  「假如你真想救祂,現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我,而是去阻止道羅斯。」懸浮在半空的伊波帶有深意地說。

  烏波盯住伊波好一會兒,最終低咂一聲俯衝而下,當祂來到時,只見到道羅斯頹垣俯伏在地上,雙目混濁而無神,徹底失去了神性。

  『嘰嘰嘰,真是不堪入目,想不到創造的道羅斯竟如此無能,喂,你不是還認為祂完美無瑕?』

  『給我閉嘴!你這個低下的存在!』

  『看來你也改變了呢,嘰嘰嘰,真是有趣……』

  烏波猛力將頭撞向石上,弗塔古亞的譏笑聲才緩緩消失。烏波轉頭深深看著脆弱的道羅斯。明明沒有受傷,烏波卻感到痛苦,祂用身體擁住道羅斯,用如唱哀歌的聲音呼喚︰「道羅斯,我最敬愛的道羅斯。」

  烏波的呼喚似乎起了作用,道羅斯的雙眼稍為恢復焦點,祂蠕動嘴巴,回抱著烏波︰「找伊塔……快找出伊塔庫亞……只有祂才能阻止我。」

  竭力吐出這話後,道羅斯頹然倒下,烏波接住祂的身體,緊緊抱住,像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道羅斯般。


No. 1649 原初潔淨.加塔諾托亞

  彷彿要忘卻那侵蝕意識的空虛般,加塔諾托亞努力地去創造,儘管牠的創造不是被阿撒托斯破壞便是自然枯旱,但牠依然不眠不休去創造。

  終於牠跟隨道羅斯創造出最初的神魔世界,這次的生命之地比過往更加彭勃,牠感到興奮,更向道羅斯提議為這片大陸製造出永恆的光芒,道羅斯頷首答應。

  加塔諾托亞拿著道羅斯分給牠的光芒,飛躍至神魔世界之頂,牠張大嘴巴,把光芒吞進肚內,然後伸出巨大前足拍打腹部。

  光芒分裂成碎塊,並開始燃燒起來,燃燒的光芒自加塔諾托亞身上所有的孔洞流瀉,如滿溢的瓊漿舖陣於神魔世界的每一角,柔和且帶著力量的光芒徐徐閃耀。

  『這就是道羅斯的光芒,多麼神聖……這個世界只需要這些光芒,只需要美好的事物,只需要創造!』

  一抺陰霾潛入加塔諾托亞腦內,那是牠至愛的兄弟阿特拉克的話語——

  『我討厭你,加塔諾托亞,我的兄弟,你的美好襯出我的灰暗,你的勇敢襯出我的懦弱,你的無私襯出我的自利,教我打從靈魂憎恨自己……』


  「可是我深愛著你,如同我深愛著自己,即使你如何討厭自己、討厭我,我還是無法捨棄你……嗚吼吼吼吼———!」

  阿特拉克的話為加塔諾托亞帶來沉重的傷痛。加塔諾托亞失控流淚,嘶吼著。本來傾瀉的潔淨光芒漸漸染上牠的悲傷,化成濃如墨的漆黑,覆蓋整片大陸。那些漆黑與剛才釋放的光芒互相交纏,揉合出黃昏的色調,最後沉澱成絕望的黑暗。

  「嗚嗚……阿特拉克,我的兄弟,為何要拋下我?我很寂寞……我很孤獨……嗚嗚……」

  「加塔諾托亞,你在做甚麼?」

  忽然一道聲音鑽進陷入悲傷的加塔諾托亞腦海中,那是與誕生自同一星體的阿布霍斯。阿布霍斯用柔軟且帶有黏性的軀體包裹住加塔諾托亞,阻止黑暗蔓延,並張開自身另一邊裂口,釋出微弱的光芒,將虛無的黑暗稀釋至晨曦的顏色。

  「我……我想製造永遠的光芒。」

  「唉……加塔諾托亞,你認為一個擁有黑暗的存在能製造出不滅的光芒嗎?」

  阿布霍斯的話讓加塔諾托亞沉默下來,牠合上體內的孔洞降落到大地,躲進隱蔽的樹林裡。牠用雙手抓住腦袋晃動,眼球佈滿血紅的管道,猙獰地咬噬。

  『都是阿撒托斯的錯,這個邪惡的存在……不該出現,只要沒有祂,阿特拉克就會回來……只要沒有阿撒托斯……我要把祂吞掉、破壞掉!』


  或許是加塔諾托亞的渴望太強烈,這個機會很快便出現。牠如常在青蔥的平原上奔馳,藍龍忽然翩然降下,激起漫天泥濘,攔截在加塔諾托亞面前,藍龍——道羅斯的跟隨者烏波·薩斯拉張開嘴巴,吐出帶著回聲的話語。

  「加塔,和我一起對付阿撒托斯。」
  「祂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不,那可恨的阿撒托斯用滿口的謊語來騙取道羅斯的慈愛!祂想從我們手中搶走道羅斯!」

  烏波的話讓加塔諾托亞想起阿特拉克被阿撒托斯帶走的畫面,內心再度積累灰暗,牠恨得咬牙切齒。

  『可惡的阿撒托斯……又想搶走我最重要的存在嗎?我絕不允許再次失去!』
  「不能放過祂!我要徹底消滅祂!」

  加塔諾托亞跟隨烏波來到阿撒托斯藏身的深坑裡,等待道羅斯入睡後,烏波便誘導阿撒托斯離開深坑。加塔諾托亞則在地面埋伏,張大口積聚力量,趁阿撒托斯一飛離地面便擊出光球。

  轟隆——

  力量仍未完全恢復的阿撒托斯正中加塔諾托亞的攻擊,軀體彈飛疾馳,在地面劃出深刻的坑痕。加塔諾托亞鞭策壯碩的軀體在樹林間奔馳,直衝去阿撒托斯的所在,很快找到了無力伏臥在地上的阿撒托斯。

  『呀……我終於、終於可以否定你,我要把你撕碎、輾裂、盡情毀滅——』
  「住手!」

  突然後方傳來喝止,那聲音讓加塔諾托亞感到熟悉,牠回頭一看聲音的主人——是祂,是創造加塔諾托亞的神聖存在……不,祂已經不再是加塔諾托亞尊敬的存在,此時的道羅斯比阿撒托斯更加瘋狂。

  道羅斯張開嘴巴,耀目的光芒凝聚,那些光芒依然如過去淨澄,但這時卻帶著要摧毀一切的氣勢湧向加塔諾托亞,牠視野所及都覆蓋光芒,牠感到身體像被拆解開來,不,那是連意識都粉碎殆盡的暴力。

  「吼呀呀呀呀——不,不要破壞我——!」

  就在加塔諾托亞承受不了之前,一道黑影抓住加塔諾托亞殘破的身體,用力蹬跳離開光芒覆蓋的地方。

  『是……是誰?』加塔諾托亞的意識被道羅斯的攻擊弄得渙散,連色彩都無法感知,視野只餘模糊的虛影。

  「加塔諾托亞……我的兄弟……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這是加塔諾托亞在意識陷進永遠的黑暗前最後所聽到的話語。


No. 1651 灰暗擴散.阿特拉克

  為保護牠的兄弟加塔諾托亞,免於被瘋狂的自己吞食,阿特拉克只得離開牠,加入作為破壞的存在阿撒托斯一員,在宇宙間恣意破壞。只有這樣,阿特拉克才能壓抑想破壞、想吞食加塔諾托亞的本能,

  或許認為與自己相似,阿撒托斯對阿特拉克特別重視,一道無形的羈絆在祂們間締結,所以當得知阿撒托斯失蹤,阿特拉克第一時間來到阿撒托斯留下最後氣息的生命之地——神魔世界。

  阿特拉克不斷尋找卻找不到,無法壓抑內心的空虛,牠一路瘋狂地破壞,直至阿撒托斯的追隨者伊波·茲特爾出現。

  「阿特拉克,我知道阿撒托斯的所在。」伊波伸出右翼,翼尖冒出赤紅而微弱的火焰,火焰中隱約見到一張正在譏笑著的臉孔。

  「弗塔古亞……竟只剩下這麼一點……」本來最狂妄的祂此刻變成如此虛弱的存在,阿特拉克不禁愕然。

  「祂被道羅斯的追隨者發現並吞噬了大半……但正因如此我們才知道阿撒托斯的所在,我們過去帶回阿撒托斯。」

  阿特拉克與伊波一起前往阿撒托斯的所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可是當祂們來到時發現道羅斯的追隨者先一步來對付阿撒托斯。

  「阿特拉克,這裡我來擋住,你去追阿撒托斯。」伊波擋住藍龍烏波·薩斯拉的追擊,阿特拉克則舞動牠八足迅速爬出地面,沿著氣息追蹤,追到一半卻聽到熟悉的嘶喊——

  「吼呀呀呀呀——不,不要破壞我——!」

  『那是加塔諾托亞的聲音……我的兄弟……不,不要破壞唯一美好的存在……』阿特拉克加快爬行的速度,在加塔諾托亞即將被道羅斯的攻擊粉碎之前,叼住殘破的加塔諾托亞,八腳用力一蹬,蹬離道羅斯攻擊所及。

  然而即使是短短眨眼間,道羅斯的攻擊足以撕破阿特拉克堅硬的軀體,負傷的阿特拉克忍著痛楚帶走加塔諾托亞,來到安全的樹林深處才放下牠,但加塔諾托亞已經連意識都無法維持,軀體漸漸變淡。

  阿特拉克喘著氣爬到加塔諾托亞的身上,八足抓住加塔諾托亞快要消失的軀體,嘴巴吐出蛛絲,那些蛛絲是阿特拉克用道羅斯之前吐給牠的力量而製。

  『加塔諾托亞,我的兄弟,我不會讓美好的你消失,你的存在才能證明我也能成為美好的一份子。』

  蛛絲密密包裹加塔諾托亞,但包到一半時,阿特拉克雙眼充紅,失去了道羅斯的力量,無法再壓抑牠破壞的衝動,牠的意識充斥著某個衝動——『吞掉牠破壞牠吞掉牠破壞牠——』

  「不可以呀呀呀——!」為了阻止那本能,阿特拉克揮動八足插進自己體內,希望藉由破壞自己壓抑傷害加塔諾托亞的本能,同時嘴巴不斷噴出蛛絲。樹林迴盪阿特拉克痛苦的慘叫和吐絲的聲音,像反覆重播永不完結的慘劇般讓人毛骨悚然。

  在阿特拉克墜進無盡的瘋狂之前,牠終於用蛛絲包裹住加塔諾托亞,這些蛛絲的力量將會治癒加塔諾托亞被輾碎的意識。

  「哧哧……嗚嗚……噁……我必須要離開……不、不能留在這裡……」虛弱的阿特拉克用力蹬跳,無視身上的傷,牠以最高的速度離開加塔諾托亞,直至失去意識倒地為止……


No. 1657 世界線的觀測者.伊塔庫亞

  無所不在,這就是伊塔庫亞。

  祂的存在跨過界度,不,或許更正確來說,祂就是界度本身,祂能穿越人類認知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甚至能橫跨因不同選擇而誕生的世界,祂等同於人類經常提及的「命運」。

  伊塔庫亞以旁觀者存在,像空氣、像光芒,像石子理所當然地存在不同時空、不同空間。祂斂眸垂耳觀看和傾聽,不接受不拒絕,只是徐徐目擊這些因和果的發生。


  轟——!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伴隨足以粉碎安寧的震動出現,驚醒伊塔庫亞,祂睜開半闔的雙眸,見到無數的世界正被一道力量捏緊,強行融合在一起。

  『這樣下去,整個因果平衡會被摧毀,我必須阻止這個扭曲。』

  一直作為旁觀者的伊塔庫亞無法不參與於命運的螺旋中,祂鼓動力量,化身成墨綠的霧氣搜索著引致扭曲的存在——創造者的道羅斯。

  伊塔庫亞驅使著霧氣的身體,來到宇宙的一角,佈滿殘破星體的廢棄星河裡,在道羅斯面前凝聚人形的模塊。伊塔庫亞俯視在身下痛苦抖動的道羅斯,龐大的金屬身體上佈滿大量漆黑的小洞,這些小洞正釋放著超然的力量,正是這些力量扭曲著世界的命運。

  「可憐的存在道羅斯,因為產生了情感而無法控制力量嗎?你的力量實在太強大,強大到只要你稍為擁有自我的意識便會失控。」

  「哧哧……你……呀,我知道你,你一直都在觀察我。」道羅斯吃力地睜開右眼瞪住伊塔庫亞。

  「對,因為我是代表命運的伊塔庫亞。」
  「呵,伊塔庫亞,把擾亂我的情感拿走吧,只有這樣才能阻止我的失控。」
  「真要這樣做嗎……這樣做你的靈魂將會變得不完整。」
  「你也是為了阻止我而來,不用猶豫,動手吧。」

  在道羅斯語畢,代表伊塔庫亞的霧氣突然激增,亂竄流轉,最後化成比道羅斯還要大的雙手。那雙手兀然伸進道羅斯的體內,用力拉扯,將綻放五彩光芒的稠液拉出來。

  伊塔庫亞吐氣,綠霧形成一個形狀奇特的容器,像水瓶但瓶口由底部延伸至頂,分不清裡和外,沒有終結般無限循環。祂將道羅斯的力量倒進去,隨即瓶閃耀巨大的彩環,下一刻又變細。

  伊塔庫亞將這瓶子等到宇宙的虛無角落,總算平息這足以危害維度的災難。可是這不過是個開端,伊塔庫亞的行動無法徹底根治道羅斯的扭曲,道羅斯情感的暴走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這時伊塔庫亞便會出現抽走那些情感。

  這種互動讓伊塔庫亞無法再用旁觀者看待道羅斯,看著祂痛苦掙扎的樣子,伊塔庫亞心疼不已。

  終於祂忍不住向道羅斯說︰「道羅斯,你放棄創造吧,創造使你扭曲,它將吞噬你的靈魂。」

  自扭曲恢復過來的道羅斯盤起尾巴,雙爪像要擁抱自己般交纏,祂遠眺宇宙的盡頭,淡然地說︰「掌握宇宙命運的伊塔庫亞,你跨越過去和未來,你比我更清楚,無論我放棄或是繼續創造,我依然躲不過崩壞的宿命。」

  伊塔庫亞沉默不語,綠霧顫動,展現祂意識的動搖,同時默認道羅斯的話,祂伸出由綠霧凝聚的雙手,輕撫道羅斯頭顱,以嘆息般的聲音訴說︰「我多希望有奇蹟,希望你能得到救贖。」

  「伊塔,奇蹟建於不幸之上,所以我從不盼望發生奇蹟,我只會依從本能而行。」
  

  道羅斯堅持創造,即使那會扭曲祂的靈魂。道羅斯的扭曲越來越嚴重,甚至去到連伊塔庫亞也無法預知祂的命運,但唯一知道道羅斯離崩壞已經不遠了,所以當道羅斯的追隨者烏波·薩斯拉來找祂,祂沒有感到驚訝。

  祂懷著哀傷的心情來到道羅斯面前,祂的失控比過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強烈,晴朗的天空出現了巨大的黑洞,地面浮現出未來的畫面,時間和空間快被揉捏在一起。

  「道羅斯,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我的力量快要耗盡。」
  「我明白,伊塔,持續為我抽取情感消耗你的力量,很抱歉……」
  「沒關係,這一切都是我甘願的,看著你痛苦,我的靈魂也痛苦不已……呀,該怎樣形容這份感情呢……」

  伊塔庫亞閉上雙眸,讓意識跨越時空,取得祂需要的訊息,祂重新張眸,吐出溫柔的話語︰「那是母愛,我如無私的母親深愛著你,道羅斯,我可憐的孩子。」

  伊塔庫亞鼓動殘餘的力量,濃稠的綠霧自四方八面冒出來,凝聚成巨大的人體,祂擁抱道羅斯,下一刻人體穿過道羅斯同時帶走影響道羅斯的力量。

  可是這次伊塔庫亞沒有封印這份力量,而是轉化那份力量。本來帶著侵略性的力量在伊塔庫亞的手中化成柔和的光芒,散落在神魔大陸的每個角落,滋潤這個世界,這力量在日後被稱呼為元素之力。

  『道羅斯,我不能守在你身邊,願這些力量能助你解開命運的枷鎖,讓奇蹟降臨……』

  伊塔庫亞的意識隨著祂的話語淡去,祂沒有消失,代表命運的伊塔庫亞永遠不會消失,祂只是進入漫長的沉睡,靜待力量恢復的一刻……


遠古神明

No. 1140 蓋婭 昇華一.生命荒蕪

No. 1140 蓋婭 昇華二.絕望溫室

No. 1136 蓬托斯 昇華一.大愛無涯

No. 1138 法那斯 昇華一.眾神之首

No. 1142 埃忒耳 昇華一.子夜燈塔

No. 1138 法那斯 昇華二.虛宿一事件

No. 1144 厄瑞玻斯 昇華一.卡俄斯之子

No. 1136 蓬托斯 昇華二.大洪災

No. 1144 厄瑞玻斯 昇華二.星際災難

No. 1142 埃忒耳 昇華二.星辰指南

No. 1136 蓬托斯

  「蓬托斯!別說我沒有先警告你,我只是要你去『觀察』這個世界,別做出任何事影響這裡。」卡俄斯坐在大殿中央那高大的座椅上,嚴肅地跟蓬托斯說。作為眾神之首的祂相當了解蓬托斯的性格;過去,蓬托斯曾因覺得無聊而無故泛起巨浪,最終導致以往遊歷的其中一個世界有大量生物死亡。儘管受到卡俄斯的斥責,祂仍不覺得是自己有犯錯,祂認為祂們既然為神,那些生物只如螻蟻,生存是為了侍奉祂;既然如此,能為祂死去也算是他們的光榮。

  蓬托斯停下來,祂回頭看向卡俄斯、聳聳肩說:「這個世界似乎很有趣,應該不需我費心力去找東西玩吧?」語畢,祂便朝人界飛去。

  經歷過漫長的遊歷,眾神終在卡俄斯的領導下來到了神魔世界;祂們已到過不同的世界居住,只是一直未能找到真正適合的地方。甫來到神魔世界,眾神隱約的感覺到這個世界與祂們過往曾到過的世界有點不同,為了定奪這片大陸是否適合居住,卡俄斯派遣了眾神去探索神魔大陸上各種不同的事物。

  「卡俄斯,派蓬托斯去真的沒問題嗎?」站在卡俄斯身旁的埃忒耳問。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蓬托斯發現這些人類各自散落於神魔大陸上不同的角落居住,儘管他們是同一種族卻不相往來,有時甚至會為土地與資源而互相爭鬥;直到後來,人族出現了一位領袖,在他的帶領下,人們這才開始聚居起來並建設出一個又一個城鎮與村落。

  在最初人們仍會為搶奪資源而自相殘殺時,蓬托斯覺得觀察他們這種行為相當有趣;但後來,當人們開始聚居、不再為爭奪資源而戰鬥後,蓬托斯便開始厭倦觀察他們的生活——祂試過把兩隻對立的昆蟲放在同一個盒子中,任由牠們自相殘殺;祂又以神力弄翻河中的船,看著人們狼狽不堪的樣子,祂便捧腹大笑。可漸漸的,這些「玩意」都無法再滿足祂……

  「如果把人們推向絕望時,不知他們會有何反應呢?」


  祂把一個商人和一個領袖一同放到什麼都沒有的荒島上,那荒島除了細小的樹蔭就沒有別的東西。他們都想到樹蔭下休息,只是那片樹蔭無法容納二人,此時那商人跟領袖說:「我給你錢,就當是我買下了這樹蔭。」豈料,那領袖一手撥開他的錢:「這裡什麼都沒有!有錢也沒用吧!倒是你該聽我的說話,因為我是領袖。」二人一直爭吵不休,吵得二人都口乾了,於是想辦法尋得水源。

  此時,蓬托斯以神力變出小小的湖水,份量只足夠一人使用;商人和領袖見到都爭先要喝,蓬托斯見狀便趁他們在鬥個你死我活時偷偷收起湖水,結果商人和領袖誰都喝不到。最後,商人和領袖都餓死於荒島上……蓬托斯走到他們的屍體旁,蹲下身說:「其實你們只要聯手,利用島上的資源去造艘船,不就能二人都平安地回去了?」

  可是,蓬托斯還未心息,祂心中已有另一個更好玩的計劃在等著祂去實行。於祂而言,生命並不重要,能不能找到些有趣的事物才是首要……


No. 1137 浪濤海神.蓬托斯

  蓬托斯化身成人來到一條貧乏的村落,這裡與祂剛到過的地方都有著很大的對比——沒有一幢建築物是完好無缺、沒有一個村民是長得強壯……蓬托斯細心地觀察著,發現他們正在把村中難得的收成放上馬車,看來是要運去城鎮。

  「這些農作物是要準備運去哪裡?」蓬托斯上前問村民。

  「啊!這些嗎?是要運去給城主的。」
  「你們自己都不夠吃,為什麼還要送給別人?」

  「因為城主會保護我們!為他提供糧食是我們的責任。」村民說得理所當然似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提供糧食,他就不保護你們了?」村民聽著,誰都只茫然地看著彼此、不敢多發一言,只有蓬托斯繼續說:「既然如此,你們也不必依仗他!」


  蓬托斯走向村落不遠的一條小溪,伸手至溪水之中並鼓動起神力,在神力的影響下,溪水逐漸變得清澈;祂蹲下身細嚐一口便滿意地笑了,然後示意村民們上前試喝。村民們都不敢上前,他們對外來的蓬托斯仍有著戒心,只有個年老的村民敢細嚐一口溪水,在溪水流進口中時,他不單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且雙腿忽然變得有力、再也不需要拐杖……

  「這、這到底是為什麼了?我、我的一雙腿竟康復了?」

  其他村民聽罷都一擁而上,他們每一個在喝過溪水後,身體竟都開始變得強壯起來!此時,蓬托斯跟他們說:「它已不再是一條普通的小溪,而是你們力量的泉源!有了它,你們便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再也不用依靠任何人。」

  「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你必是偉大的神!」眾村民邊說邊向蓬托斯跪下。


  在那之後,變得強壯而健康的村民重新修繕村中的所有建築物、開墾更多的農地,慢慢這條村落就變得不一樣、甚至吸引到外地來的旅行商人。那神奇的溪水一直是村民之間的秘密,只是後來有一個村民因喝醉而不小心將這秘密告訴給一位旅行商人知道,從此其他城鎮或村落的人便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各個城主、村長和商人都想得到這神奇的溪水,為了得到它,他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只是村民將這溪水視之為神所賜的寶物,怎也不肯相讓。結果,為了把這小溪據為己有,人們彼此向對方舉起武器、互相鬥爭……

  「哈哈!有趣有趣!只不過是些溪水,就可以讓你們自相殘殺!」

  在旁看著人類在爭鬥的蓬托斯、心情越漸興奮,看著這些人為此小溪而喪命,祂笑得更是開朗。此時,當中有一個長得較強壯的男人將其他人都擊倒,正當他以為他能獨享溪水時才發現溪水已失去效力,變回那普通還帶點混濁的水,看著他苦惱的樣子,蓬托斯便忍不住大笑起來!原來是蓬托斯故意將神力收回,為的只是想看人們痛苦的模樣。

  本來人族的領袖使得人心團結起來,能為了共同生活而努力,但蓬托斯卻再度勾起人心中的貪求……


No. 1138 法那斯 昇華三.聖光之城

No. 1138 法那斯

  法那斯是眾神之中最了解眾神的能力的神,祂非常擅長安排最適合的神去執行不同的任務、以確保任務能順利完成。對卡俄斯而言,以法那斯的才能本應是最好的幫手,但由於祂對自己的能力過於自傲而渴求別人崇拜的性格,使得卡俄斯對祂多少都有所保留與避忌。

  過去,法那斯曾多次在不同的世界裡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信仰,祂雖聲稱無意動搖卡俄斯為眾神之首的地位,但卡俄斯卻隱約感到危機已在潛伏;儘管如此,祂還是先派遣法那斯去細查神魔大陸並要法那斯向祂匯報眾神的分工。


  法那斯在人界中四處遊走,祂見過蜥蝪人、也到過古人類的村落觀察,只是古人類在祂眼中也都不過是愚笨的存在,就只是比其他物種有著稍為高一點的智慧。

  「這個世界和之前的其實都沒多大分別,真要說的話……」法那斯邊說邊蹲下身拿起一點火山的土壤握於手中,祂鼓動起神力,手中的土壤慢慢化為點點火光然後消逝,祂這才繼續說:「就是這片大陸的一切都充滿了連我也從未見過的力量,也許這才是卡俄斯想要居於這世界的真正原因吧?」法那斯嘴角不禁上揚,比起這虛無飄渺的力量,祂更渴求人們實際的膜拜。

  後來,祂來到一個位於火山附近的村落。此時火山正將要爆發,毫無反抗之力的村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園要被燒毀,一想到將要失去親手建立的家園,村民們的神情都變得哀傷與絕望,彷彿生存再沒半點希望。


  法那斯飛向火山,看到火山內不斷亂流的火之元素,便鼓動起身上的神力,然後朝火山舉起雙手;火山內的岩漿本來都在翻騰、正要溢滿而出,但隨著祂的神力與火元素產生共鳴,岩漿竟開始變得平靜而安穩起來……

  「祂竟然能使火山平靜下來!這必定是神蹟呀!」
  「是火神……祂一定就是火之神!祂是來拯救我們的!」

  村民們的反應讓法那斯感到很有趣,祂從沒想過如此簡單的事便能如此令他們感動、如此輕易便得到他們的崇拜。祂飛到村民們的面前,向他們說:「我已聽到你們的哭訴,現在就來幫助你們。」

  法那斯平息了火山的爆發,村民們得以不用逃離家園,他們見證了法那斯所作的神蹟,無一不對祂膜拜並奉之為神;看著眼前向祂跪拜的村民們,法那斯臉上的笑意便更是得意。在那之後,儘管法那斯已返回神界向卡俄斯匯報祂的所見所聞,但祂在村民們的心中所種下的獨特信仰逐漸漫延開去,眾神開始在神魔大陸上成為所信奉的存在……


No. 1138 法那斯 昇華四.人界火神

No. 1139 熽焰火神.法那斯

  在見證過法那斯為村民們所創造的神蹟後,人們便開始奉法那斯為神。縱使祂在那之後便回到神界、有一段時間沒現身於人前,但祂為村民們所作過的事漸被廣泛流傳,結果法那斯在人界裡建立起了崇拜祂的獨有信仰,而這一切卡俄斯都透過神力知道。

  「放任法那斯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作為卡俄斯的得力助手、向來黑白分明的埃忒耳總覺得法那斯這樣做不但僭越了卡俄斯眾神之首的地位,更沒有把卡俄斯放在眼內!這樣把規矩與禮節視若無睹的行為,埃忒耳實在無法接受。

  相反,卡俄斯自己卻不太緊張,祂大笑幾聲才回應埃忒耳:「反正我們才剛來到這片大陸,以這種方式來『支配』人們都算是不錯的方法。而且,人們把我們侍奉為神,還更方便我們在這世界裡居住吧!」語畢,卡俄斯再度坐回大殿的中央。

  「可是……」埃忒耳還想再說什麼時,被卡俄斯揚手阻止,祂嚴肅地看著埃忒耳說:「放心,我自有打算。」卡俄斯以神力造出多塊圓鏡,圓鏡中映照出眾神在人界中正在做的事;祂把顯示著法那斯的那面鏡拉過來,仔細地觀察著法那斯在人界的一舉一動……


  法那斯於人界中聽聞有一處地方長期被厚冰所包圍、受嚴寒所困擾。祂飛來到那冰天雪地的城鎮,只見人們想搬走卻無法在冰上滑行,但再留於此亦難以生存,苦無對策的人們只好向上天祈求救助。就在此時,法那斯從天而降,祂身上燃著溫暖的火,眾人起初對法那斯心生恐懼,誰都不敢靠向祂、害怕稍為接近就會被祂身上的火燒成灰燼;法那斯看穿他們的恐慌,於是主動走向他們。人們本想逃走,但當感覺到祂所傳來的熱度,他們便都靠向祂、渴求著一點溫暖……

  「祂身上燃起溫熱的火,祂必不是人、是來拯救我們的神!」
  「偉大的火神呀!請你為我們驅走寒冰,讓我們重見初春的溫暖吧!」
  「因應你們的心聲,我將為你們彰顯神力。」

  法那斯先以神力,在村落中心落下保護的結界,再飛到高空中燃起火元素之力,祂身邊便現出數個巨大的火球,祂朝下揮手,那些火球便如隕石般擊向包圍著村落的厚冰!那高熱的溫度將冰塊溶化、蒸發為水氣,人們對於能重見大地而感到欣喜、紛紛歌頌著法那斯為他們所作的事。

  「因著火神的神蹟,我們終得到救贖,不用再活於寒冰之中!」


  隨著法那斯為人們所作的事蹟越來越多後,信奉祂的人亦隨之增多,這些信徒更把這被解除冰封之地尊奉為「聖地」;後來,卡俄斯決定將神魔大陸的一切交給宙斯、波塞頓和黑帝斯負責,而法那斯亦被逼要回去神界……   「繼續聚集更多的信徒吧!只有鞏固的信仰才能確保我們的存在。」法那斯把聖地與信徒的事都交給宙斯負責。

  宙斯雖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接受法那斯的委派,祂想憑藉人們對眾神的崇拜去向卡俄斯證明自己的能力與存在的價值。祂委派阿波羅去引導信徒於「聖地」上建立起城鎮,而當這城鎮逐漸變得繁盛、甚至組織起為拯救人民而戰的「聖殿騎士」後,神魔大陸上的人們便為這個城鎮起了個稱號並使其廣泛流傳、最終成為了人所共知的「聖光之城」。


No. 1140 蓋婭

  作為愛護生命的女神,蓋婭被委派去觀察神魔大陸上的各種生物;在過去漫長的遊歷中,祂們所到過的地方也非盡然沒有生命存在,但卻從沒有一處如神魔大陸般,有那麼多不同的生物且還有著智慧。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新奇,但由於對其感到陌生,蓋婭決定還是先在一旁觀察。


  這天,祂如常的藏身於樹木之上,觀察著樹林內的發展,只見一隻小鹿在樹林內漫無目的地遊走;這隻小鹿身體非常瘦弱,四肢在顫抖、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樣,牠還能這樣走來走去,大概只是意志在支撐著牠。

  「真奇怪……這種生物應該是群居的呀,是失散了嗎?」蓋婭仍在樹上靜靜的觀察著,祂雖然很想出手幫助牠,但腦海想起眾神之首卡俄斯的命令——不能作出任何會對這片大陸有所影響的事情,於是只能按捺著。

  此時,小鹿的面前長有好幾棵大樹,剛好堵住了牠的去路,若小鹿要繼續向前邁進,牠就必須要繞路……只是小鹿的身體已是虛弱不堪,恐怕已無足夠的力氣再走多點路。蓋婭遂以神力把大樹移開,小鹿便得以繼續前進,在小鹿穿過後,祂才把大樹種回本來的位置。

  蓋婭繼續跟在小鹿的後面,沒想到小鹿再走了沒多久就因體力耗盡而倒下!祂緊張地飛到牠的身邊、說:「你要支持住!」祂鼓動起神力並把雙手放在一棵樹上,那棵樹便變得茂盛且長出數個果實,蓋婭連忙從高樹上摘下果實並帶給小鹿。「快把它吃下,你就能好過來。」蓋婭把果實掰開給小鹿,小鹿很快便吃掉整個果實;回復精神後,牠不斷舔著蓋婭的臉、像是在感謝祂。


  因為擔憂小鹿的安危,蓋婭決定與小鹿一起去尋找牠的同伴,只是始終一直未能找到小鹿的同伴……某一天,祂倆如常地周圍遊歷,小鹿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然後向前不斷狂奔,眼見牠如此怪異的行為,蓋婭只好緊跟著牠飛過去。就在此時,映進蓋婭眼中的竟是一大群動物!小鹿向牠們靠攏、彼此以鼻交接,彷彿正在安慰對方似的。

  蓋婭很好奇這些動物本應居於樹林之中,為何此刻卻在這乾旱之地徘徊?祂降落到地上握起一把泥土,泥土因太乾燥而隨風吹散;只是泥土裡仍殘餘一點曾種植過植物的痕跡,可見這裡本來並非沙漠。


  若任由動物們長留於此,牠們定必會因缺乏食物與水而喪命。蓋婭飛到上空觀察四周,為動物尋找可以居住的地方,但祂也沒料到諾大的神魔大陸竟沒有一片足夠廣大的樹林,可以作為動物的棲身之所。蓋婭在上空觀察了好一會,心中想到既然如此,祂只好以神力先替動物們度過難關……祂降到大地之上,雙手聚集神力並放於大地,地上便長出樹木,儘管面積不算廣,但至少也勉強能讓動物們安居下來。

  「接下來是生是死,就看你們自己的命數。」蓋婭撫摸了小鹿的頭一下後便飛走。

  把動物們安置於此後,蓋婭便再度躲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牠們。祂本認為動物們能憑著自身之力去繼續繁衍,沒想到樹林所提供的食物並不足夠,牠們竟為了爭奪食物而互相鬥爭……


No. 1141 大地女神.蓋婭

  自踏足神魔世界後,蓋婭便愛上這片大陸,這裡有著她從未見過的生物、處處充滿大自然的驚喜。祂本來奉卡俄斯之命去觀察動物們,但最終還是忍不住與牠們有所接觸,隨著交流越深,蓋婭便對牠們起了憐憫之心。

  蓋婭本想於神魔大陸上為動物們找到一片棲息地,只是經祂的仔細觀察後,始終未能有所發現;為了解救動物們,祂以神力創造了一片小樹林來安置牠們。後來,動物們因糧食不足而互相爭鬥,有些物種更因搶奪不到食物而逐漸變得瘦弱……

  長此下去,動物們非但不能繁衍,更可能到最後只剩下一個物種生存!蓋婭只好再為動物們尋找另一處適合棲息的地方。正當蓋婭苦惱之際,祂感應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股強大的木元素力量……


  祂朝力量傳來的方向飛去,只見荒蕪之地長著一棵龐大的巨樹;祂飛向巨樹並以手觸向它的樹幹,強大的木元素之力頓時流向蓋婭的手!

  「藉助這強大的元素之力,說不定就能為動物們創造出容身之所。」

  蓋婭露出驚喜的神情,祂降落於巨樹所在的大地上,用力把神杖插進大地並鼓動起強大的神力。在神力的影響下,本來荒涼的大地開始長出花草,繼而生出嫩芽,嫩芽瞬間長成大樹,轉眼間這裡就變成了一片茂盛的森林。

  蓋婭在上空看著,越看越感到滿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在完成森林後,祂便帶領動物到這森林裡居住——偌大的樹蔭為動物提供歇息的地方,甜美的果實讓動物得以溫飽,樹葉的露水使動物能夠滿足渴求……動物們終能安居於此並開始繁衍生命。


  正當蓋婭以為願望終於能實現之際,森林的外圍突然有濃煙出現,祂連忙飛去查看,原來是人們為狩獵森林內的動物而向樹木點火!不知是否感應到樹木的悲慟,整棵巨樹忽然發出強光,就像在警告著人們不要打這片樹林的主意……

  「會不會是森林之神在警告我們?」
  「哼!你要是害怕就自己先走吧!」

  人們雖有一剎被強光所嚇,但最終還是被慾望所凌駕,繼續燃燒森林;本以為他們會識趣離去,豈料他們竟不為所動……蓋婭又飛向巨樹,把神力聚於神杖之中、把神杖靠向巨樹,巨樹與整片森林便發出柔和的綠色光芒。灰燼再度長出樹木,本來正焚燒著樹木的火亦被不斷長出的樹皮所撲滅,人們手中的火把被地上長出的蔓藤所擊走!他們都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向巨樹叩頭……

  「請、請森林之神原諒我們!我們必不再作出任何傷害自然的事!」

  當人們都離去後,蓋婭這才安心下來;為了確保這片森林不被侵害,蓋婭把自己部分神力分予巨樹與這片森林。在那之後,雖然有不少人類或魔族想要染指這片森林,但由於得到遠古之神與蓋婭的力量所守護,這片森林在悠久的歷史和眾多的戰爭中一直存活下來,繼承了蓋婭的意志守護著眾生之靈,因而被眾生稱為「神木森林」。


No. 1141 大地女神.蓋婭 昇華三.神木森林

No. 1142 埃忒耳

  埃忒耳作為眾神之首卡俄斯的得力助手,在來到神魔世界後,除了要為卡俄斯出謀獻策,亦研究神魔世界的一切。埃忒耳擅長觀察星象,祂一直留意著星象的變化與神魔大陸之間的關係——星星聚於一起時,水位便會上升,沿岸的部分土地因而被淹蓋;星星散亂時,則與星星相聚時相反,大地會變得乾旱,有些土地更會因而現出龜裂……

  埃忒耳把星星不同的位置與走動都一一記下,以方便眾神了解神魔世界的變更。只是這一晚的星象有點怪異,它們不像以往般聚集或散亂,反竟是有規律地靠攏在彼此的附近、就像是在堆砌出一個圖案似的。埃忒耳聚集些微的光元素於手指之上,嘗試把星星連起來,結果祂在星空按照星星的位置畫出了一幅詭異的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什麼異教的印記。星空現出詭異印記,使埃忒耳決定下去人界觀察神魔大陸的變化。


  「人界的氣候受星辰易位而變得極端,這樣下去可不妙。」埃忒耳所見的是周圍都變得昏暗的神魔大陸,海水變得急湧並翻起巨浪,部分大地更出現劇烈震盪,活於大陸上的動物與人們對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鼓譟不安,這些都是埃忒耳從未見過的。

  「所以我常常說『規律』是很重要,不然的話就會產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埃忒耳的心有點煩躁,對於一切「意外」祂都感到極其厭惡。

  首先,祂召來生命女神蓋婭與火神法那斯,要祂們幫忙安撫眾生和平穩元素亂流;然後,埃忒耳把光元素之力聚成巨大的光球並射向上空,光球在上空爆開、化成無數的光點照耀大地,覆蓋著神魔大陸的昏暗這才稍被驅趕。只是問題仍未解決,埃忒耳需要在支撐著光點的元素之力消失前,找出星象易位的原因,否則神魔大陸只會再度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就在此時,埃忒耳感應到下方不遠處傳來一股強大且未知的力量與氣息,遂朝著那方向飛去。祂降落於一片沙灘上,那未知的力量就在不遠之處,祂逐步朝力量的來源走去,此時祂找到了傳來力量的源頭,竟然一條位於石壁上的狹小裂縫!

  祂小心翼翼地朝裂縫靠近並調查它,發現石壁仍是濕潤;相信裂縫本來應該長年被水掩蓋,只因水位產生異變,所以才會浮現於陸地。祂鼓起光球朝裂縫裡射去,只見光球能無止境地向前飛去,埃忒耳便知道這並非普通的裂縫,而是連接著異界的空間裂縫……


No. 1143 星護女神.埃忒耳

  負責觀察著星空的埃忒耳,某一個晚上發現了星象有所異樣,它們竟組成一個詭異的印記,神魔大陸也因星星的易位而產生變化!埃忒耳發現力量與氣息竟來自一道狹小的裂縫。祂以光球去探視裂縫的內側,只見光球不斷向前飛去,消失於無盡的黑暗之中;祂朝裂縫裡外射出數個光球,以方便祂去觀察。


  「這道裂縫太狹窄,根本不夠任何生物通過;裡面雖然一直傳來異樣的力量與氣息,但又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生命的存在……」埃忒耳靠近裂縫,祂把手稍稍伸進裂縫之中,一瞬間祂的手便被詭異的黑暗物體所包圍!疼痛與乏力感從手心傳來,埃忒耳連忙抽手並把神力集中於手上,黑暗物體便隨之消去。

  看著手上正在慢慢消去的瘀黑傷痕,埃忒耳的神情變得疑惑:『這些物體依附在我的手上時,我竟感到神力正不斷流失……』

  就在此時,裂縫傳來龍的咆哮,埃忒耳朝裂縫看去,只見一隻虛幻的龍正不斷以龍身撞向裂縫!為了阻止牠,埃忒耳以神力從裂縫間轟向牠,只是牠非但沒有停下來,此舉反而把牠激怒!那虛幻的龍突然不再撞向裂縫,牠張開嘴巴、強大的力量便開始從四周聚集起來;埃忒耳心知不妙,若任由此龍來到神魔世界的話,恐怕將會帶來難以預料的災難,祂連忙鼓動起神力來阻止牠!

  兩股強大的力量於裂縫間相衝,現出一股強大的光芒,埃忒耳也不得不以手遮掩強光,祂的身影也在剎那間被光芒所覆蓋……


  在強光中,埃忒耳看見了最初創世的情形——在虛無的空間,古龍們聚在一起,牠們以元素之力創造出世界的基本、生命的始源,水元素創造出大海與湖泊、木元素孕育生命、火元素帶來溫暖……神魔世界逐漸成形。

  突然,一條巨大的龍出現在埃忒耳的眼前,一把緊抓著埃忒耳斥喝:『這個世界由我們創造、她是屬於我們!你們這群外來者別以為能把其佔有!』那巨龍抓著埃忒耳的手用力越來越深,埃忒耳想要掙脫但奈何巨龍的氣力更大,巨龍繼續道:『當人間充滿混亂之時,我們將會甦醒,大地將迎接永恆之光,外來者將會化為虛無……』

  為擺脫巨龍,埃忒耳把全身的神力聚於一點,祂身上的光芒也開始越漸強烈!一陣強光自祂身上湧現,那光元素之力強大得把星辰移位,天空上的詭異印記也因而消失。強光隨元素之力耗盡而消去,當埃忒耳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跪坐於沙灘之上。

  祂緊張的看向裂縫,異界與巨龍都已徹底消失,與之同時,海水正向這邊湧來,要不是埃忒耳連忙飛到上空,祂便會與這裂縫一同埋於深海。

  「你去了哪裡?我們剛才一直在找你。」蓋婭飛到埃忒耳的身邊溫柔地問。

  此時,埃忒耳才如夢初醒,祂看向星空,星星的位置像祂以往所觀察般散亂,神魔大陸的一切已回復正常。

  在那之後,那虛幻的龍的話語深深的烙印於埃忒耳的腦海之中。為了防止神族被消滅,埃忒耳結合神族的智慧與神魔大陸的鋼鐵去創造出機械神龍,埃忒耳把強大的神力灌注於它們並賦予它們擁有自我意識,而當中最強大的機械原龍更成為了日後學者們所追逐的「神龍之力」……


No. 1143 星護女神.埃忒耳 昇華三.古龍

No. 1143 星護女神.埃忒耳 昇華四.機龍和蜻蜓

No. 178  邪神克蘇魯

  由遠古時期開始,克蘇魯就一直在深海中沉睡,祂沉醉於這個永不完結的幻境之中。直至人們莫名開始信奉祂,打擾祂的深眠。為了阻嚇信徒,克蘇魯每次現身都會把信徒吃掉,然而祂沒料到這不但沒有令信徒恐慌,反而使得他們自覺得完成奉獻,信仰愈發堅定起來。為免再受到騷擾,克蘇魯把祂的力量分了給其中一名女祭品,讓她成為代表,被統合的信徒總算減少祭祀。後來克蘇魯將荒廢聖域的位置分享祂的代表,讓他們忙於追逐那些早已離開的古神,終得清靜。

  克蘇魯再一次回歸沉睡,在沉睡期間曾經感受到海中傳來強烈的震動,雖然知道是希臘神-波塞頓被宙斯貶下人界當汪洋之主,但克蘇魯覺得只要不打擾到祂的睡眠就什麼都沒有所謂,於是並沒有多加理會。後來,為了終結和波塞頓之間那沒完沒了的戰鬥,克蘇魯乾脆故意敗給祂,然後,又回到深海中繼續祂的沉睡。


  在之後的戰爭,克蘇魯依舊沉醉於祂的幻夢中。世界上所發生的每件事祂都一清二楚,只是祂從沒興趣去干預。


  畢竟虛幻的夢境從來都比殘酷的現實來得令人深醉其中。


No. 221 海龍

  當聽到精靈們焦急的叫聲,海龍馬上從殿中躍出,他們以心傳念,把情報告知同伴。水元素攜訊四竄,把海龍們召集起來。

  『先讓滄龍們離開,快!』

  海龍在捲流中盤旋向前,海精靈領幼龍後退,被污染的海獸揚鰭張口,凶惡地撕開一旁的蟹將,一眾海龍向其怒吼,以龍怒之力將海獸解放。被驅逐的邪氣逸至海中,纏到一旁的蝦兵身上——

  『遠古的始祖啊!請佑我族輝煌!』
  
  過去,魔族們打穿大地,意圖掠取大地蘊藏的力量,從地心湧出的元素震蕩深海,魔獸亦紛紛潛進深海,海洋的靈獸們奮起抵抗,古龍的遺族更以身體堵住世界破口,遠古的靈獸自此結集一起,在海洋中與魔族展開了不為人知的戰爭。

  作為古龍唯一的血裔,海龍們一直看顧世界,他們號令海水,確保世界不因神魔的暴亂而毀。神族們更彷照海龍的形象,造出神獸來操縱天氣。神魔初戰後,海洋的龍族與修道者一同修補世界,海龍們選出一位長者與人們溝通,被修道者稱為龍王。元始天尊與龍族們約定好,神族將治理大地,把海洋留給海龍們……


No. 296 幻夢魚仙.伊德海拉 昇華二.舊神守衛

  邪神克蘇魯:「『伊德海拉,吾的忠僕……』」
  伊德海拉:「請您下達指令,偉大的主人!」
  邪神克蘇魯:「『吾要沈睡,吞噬接近吾等的一切……』」
  伊德海拉:「您的命令,為我所存之意!」

  存在之始,伊德海拉便成為克蘇魯的忠僕,她以克蘇魯的力量為生,克蘇魯是她的唯一,在克蘇魯沈睡前,下達給她的指令就是守衛自己。

  自此,伊德海拉在這個海域守衛著通往克蘇魯沈睡之地的路徑,拒絕所有接近的一切。

  某天,一艘船航行至這片海域,從未見過船的伊德海拉對這東西非常好奇,她慢慢接近船,在船的周圍左看右看,看著船上的人走來走去,聽著人們聊天,令伊德海拉感覺非常新奇。然而船的航道愈來愈接近沈睡之地,她面臉一變,雙眼充滿殺機,就在她想用魔法轟毀眼前之物時,一個藍色的身影阻礙她……

進入戰鬥︰

  水精靈:「伊德海拉,他們罪不致死!」
  伊德海拉:「打擾主人的都得死!」

結束戰鬥︰

  水精靈吃力的看著,只能看著伊德海拉的魔法擊毀船隻,水精靈搖搖頭……

  水精靈:「你不應該殺死他們。」
  伊德海拉:「主人要我守衛祂的領地!」
  水精靈:「那你就要殺死他們?你趕走他們就可以!」
  伊德海拉:「但是……」
  水精靈:「他們是無辜的!」
  伊德海拉:「那我應該怎麼辦?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水精靈知道,無論伊德海拉多麼強大,她對世界的認知都只有克蘇魯和這片海域,就如同一個小女孩般,只聽從父母的話,沒有自己的判斷。水精靈決定把是非價值都教給伊德海拉……


No. 1133 睿哲的開導 ‧ 安努

  自古龍離去後,一眾古神在神魔大陸享受着自然資源過活得悠然自在。古神安努為對眾古神遊走各界的足跡進行記錄,以供古神後輩參考學習各界事物,祂在神魔大陸四察各地生態,把所見所聞一一記下。

  某天,安努經過海灣時碰巧遇見人類男孩遇溺,眼看大浪快要捲走男孩,安努馬上揮手使海浪把男孩送回陸地救了他的性命。由於安努身形比一般人類龐大,為免嚇怕男孩,安努轉身就舉步離開。不料,男孩非但沒有害怕安努,還對祂剛使用的力量甚是好奇。

  「我也想變得跟你一樣強!你的力量那麼多,分一點給我嘛!」男孩吉爾伽美什抱住安努的腳嚷嚷着。

  「讓自己變強的力量必須要靠自己鍛鍊得來,吾不能就此分力量予汝,這只會害了汝的成長。」安努搖搖頭說。

  「那你教我怎麼才能鍊得跟你一樣強!」吉爾伽美什始終堅持。

  安努隨意教了一點關於運用自身力量的基本訣竅,想不到吉爾伽美什領悟力之高竟讓他瞬即掌握了訣竅的用法!吉爾伽美什勾起了安努對人類的興趣,對談間,安努越漸發現人類是具有能理解萬事萬物的高智慧生物,可惜並未有人聰明得能栽培人族成長。

  別過吉爾伽美什後,安努開始考慮向人類教授知識之事。書本是一切傳播訊息的媒介,即使沒有他人教導,人們也能藉由書本去認識各種事物。安努嘗試編寫書冊,真要落筆時才發現想說的東西太多,不知從何入手。

  結果,安努選擇了比萬物的起源更與人類生活息息相關的知識:如何採集糧食、如何預防天災、如何治療疾病等,安努都一一規劃分類好要寫的條目才開始動筆。可是,為讓人們更易理解內容,安努把每個知識都寫得十分詳細也越寫越長。例如耕種穀物,玉米、大米、小麥等穀物已經各自因應不同氣候而有不同的種植方法,而且大部份穀類雖都是一年生植物但也有部份穀類種在較涼爽的高地時可以一年收成幾次;這還未說及防蟲、防寒等問題。

  這下安努頭痛了,真要把所有知識都記錄在案得耗費多少年月啊?在此期間,人類說不定已經抵受不住天災而滅絕了!安努不禁回想當初教導吉爾伽美什時也沒有如此頭痛過,那時在實際情況下直接向男孩教授知識,比現在預想情況再編寫內容要快和簡單得多。

  多番思量之下,安努最終決定親自走進人類當中,身體力行的教授知識予人們。祂走到某個人類村落,沒在意村民因其龐大的身軀而畏懼的眼神,開始得到祂第一個正式的學生。


No. 809 納姆塔爾 昇華一.命中註定

  少年納姆塔爾:「唉……今天也沒能捕到大獵物啊,爸,你的晶石是不是壞了?」

  納姆塔爾小時候常跟父親打獵謀生,父親總愛用晶石墜子作指引探路。靠著墜子,他們有好幾次都獵得非常豐厚的收穫。但這幾天,卻連隻小動物都沒遇到。

  父親:「大概是命運注定我們今天遇不到大獵物罷了。」
  少年納姆塔爾:「怎麼可能?難道命運要餓死我們嗎?」
  父親:「命運早已注定每個人一生吃多少穿多少,每個人能擁有的份量都是固定的,可能是因為我們之前拿多了,現在就的補回多拿的量。」
  少年納姆塔爾:「我們不可以改變這種命運嗎?改成一輩子都能吃多多的。」
  父親:「一切皆不能改變,凡事都不能強求啊。」

  納姆塔爾的父親生前總說著命運注定一切,納姆塔爾聽著雖不致於完全相信,但父親的話總是弦猶在耳,影響著他對世界的認知......

  時移世易,納姆塔爾已長大成年並與杜穆濟、尼努爾塔和伊南娜一起跟隨古神安努學習。這天,安努再一次帶他們到數天前已來過的原野觀察同一個獅群
  上一次,他們見識過雌獅們的獵食生態;這次,他們見證著獅群首領的交替。

  一個獅群的領導位置向來都會被另一隻雄獅佔據,當現任首領的雄獅衰老或虛弱時,就會有年輕雄獅來挑戰奪位,而戰敗的雄獅不是死亡就是被驅逐逃亡

  眼前的獅群前任首領老雄獅擊敗,取替其首領的位置。

  伊南娜為戰死的老雄獅求情,希望安努能用神力救活牠,安努斷然拒絕———

  安努:「萬物生死皆有其律,既然事實已定,吾等不能隨意挽回已然逝去的生命。」

  『命運早已注定人的一生,一切皆不能改變,凡事都不能強求啊。』父親說的話深深刻在納姆塔爾心中揮之不去……

  納姆塔爾:「……果然命運是不能被改變的。


No. 801 阿特拉哈西斯 昇華一.認識與信任

  安努:「汝知道果實是從何而來的嗎?」
  阿特拉哈西斯:「不就是從樹上長出來的嗎?」

  阿特拉哈西斯看著安努呵呵笑著解說了一遍花朵受孕從而結果的原理。

  當初安努突然到訪村子,但因其龐大的身形,村民都對其心生畏懼;過了段時日,村民見其對人們無害,又教他們如何能更便捷獲取食糧,才漸漸接納了安努。其中,阿拉哈西斯更是對安努所教導的事情好奇不已,每天都會尋找安努聽其授課。

  安努解說完果實的由來又順著勢頭開始解說植物的繁殖。花朵以蜜香吸引昆蟲,靠牠們為自己傳播花粉或以風作媒讓花粉傳遞開去--

  安努:「說到風,幾個月後大概會開始有風暴來臨……」
  阿特拉哈西斯:「這種事也能預測到?」
  安努:「今年風的環流似是有些不同,空氣中的水份也比往年多,可能會造成異常的降水…」
  阿特拉哈西斯:「那會怎樣?」
  安努:「汝等村旁那個大湖泊--應該容不下今年的雨水。」

  安努擔心大量的雨水會導致湖水氾濫,造成洪水淹沒整個村子,故著村民盡早搬離此地。村民抬頭觀天直指天氣好得很,都不相信安努說的話。

  村長:「看你這瘋子在危言聳聽!不知你有何居心!」

進入戰鬥︰

  阿特拉哈西斯:「老師,請先暫避一下,我來說服他們!」

  安努:「吾離去就是了。」

結束戰鬥︰

  安努為平息紛爭自願離開村子,並為連打擾村民一事道歉。阿特拉哈西斯對此萬般不捨──

  阿特拉哈西斯:「我知道老師知識淵博,所說的話從來都一字不假。我可以做甚麼來幫助村民呢?」

  阿特拉哈西斯聽從安努的話,開始挖土建水道以治洪水。村民無一不恥笑他愚昧、竟輕信瘋子所言,直到眼見洪水將至,村民才急急幫忙建造水道;當他們想向二人道歉答謝時,二人已經離開村子,踏上探尋知識之路。


No. 801 阿特拉哈西斯

  「怎麼辦?這雨再不停的話……」
  「湖水都快要湧上岸來,村子不就要被淹沒了?」
  「不是真的跟那瘋子說的一樣吧?」
  「這……」

  村民在湖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著湖水快要氾濫淹村的事。

  「老師的話是對的,我們必須趕快把水道挖好。」眾人回過頭來,只見阿特拉哈西斯正拿著木頭車把車上的泥土堆放到地上的小土丘上。無視眾人的目光,阿特拉哈西斯繼續手頭上的工作,自顧自地說:「把這些挖出來的泥土裝進大布袋裡,再推放到湖邊築起矮牆,這樣便可以防止湖水四溢。」

  接著,他拿了根樹枝走到湖邊,在沿岸的地上畫了一條線:「在這裡留個缺口,讓湖水能流進水道,村子就不會被淹沒。」

  「阿特拉,你還相信那個瘋子的話?」
  「挖這個什麼水道就能治這大水?」

  「事實擺在眼前,還是你們有更好的辦法?」阿特拉哈西斯本來並沒有打算說後半句話,但他知道若要這些人行動就必須加點刺激給他們。連日大雨使湖泊水位急速上升,已經達到會威脅到全村人生命的地步,再沒有時間讓他們猶豫。

  別無他法之下,村民們半信半疑地按著阿特拉哈西斯的指示挖水道築矮牆。直到看著湖水真的沿著水道沖湧而下,村民們才真正的釋懷。在眾人為水道發揮成效而慶祝歡呼時,阿特拉哈西斯避開眾人耳目,悄然離開尋找他的恩師……

  森林內,一個比人類高大一陪多的巨人正在閉目打坐,阿特拉哈西斯放輕腳步慢慢接近巨人。

  「請問老師是打算要離開這裡了嗎?」
  『答案已經在汝心中。』
  「那麼……」巨人舉起手掌制停了阿特拉哈西斯的話。
  『汝先回答吾一個問題,汝為何會相信吾?』

  阿特拉哈西斯細想了一下。

  「大概跟我想跟您走的原因一樣吧?」


No. 801 阿特拉哈西斯 昇華二.萬物可為師

  阿特拉哈西斯:「書冊?」
  安努:「是的,當初吾編纂了一書冊,本想用以讓人們加以學習。」

  治水之後,阿特拉哈西斯知道若再留於村中是不可能再見識更多新的事物,故跟隋安努離去,以遊歷去增廣見聞。

  他問安努當初為何會到村子去教導人們,安努告訴他;世上有太多事物必須親身體驗才能真正領會。衪也曾以文字記載與世界相關的知識,想藉由書本把知識傳遞;然而,文字所能傳遞的是非常有限,人們緃是得到此書,也無法真正獲得知識。

  故此,安努選擇了親自教授知識予人們;只是,願意相信衪的人卻只有阿特拉哈西斯……衪從他的眼神看出了對未知的好奇與欲求,比起三餐溫飽,他更在乎認知更多新的事物。

  安努:「吾在汝等身上也學習了一課。」
  阿特拉哈西斯:「我們?我們應該沒有什麼能教給老師吧?」
  安努:「呵呵,萬物可以為師,就看汝如何學習罷了。」

進入戰鬥︰

  安努:「舉個例子,還記得如何可以更有效率地捕獸嗎?」
  阿特拉哈西斯:「記得。」

  阿特拉哈西斯:「這種捕獸的方法好像有點眼熟……」


  阿特拉哈西斯:「對了,狼人也是這樣以食物引誘獵物墮入他們所設下的陷阱的!」
  安努:「沒錯,萬物皆可以成為學習的對象,且看汝從怎樣的角度去看。」

結束戰鬥︰

  阿特拉哈西斯從此對「知識」有了更深的體會與看法。他開始陷入迷思,到底什麼才是「知識」、自己一直以來在安努身上所學到的到底是否就是「知識」,無法覓得答安的他把此懊惱求問於安努,沒想到得到的回覆竟是這樣:

  安努:「汝已具備足夠的能力,去尋找這問題的答案吧!只要尋得神鳥,汝心中的煩惱或許能迎刃而解…」

  語畢,安努便拋下阿特拉哈西斯,逕自地往附近的村落走去。走了沒幾步,衪又回頭朝阿特拉哈西斯補充道:

  安努:「謹記!萬物可以為師!汝一直以來的所見所聞說不定都能助汝找到答案!」

  阿特拉哈西斯知道接下來的尋覓必須親自完成才能有所領悟,所以他只看著安努逐漸遠去的身影,並沒有半點追上去的意思。直至安努的身影徹底消失於眼前,他才轉身離去,踏上尋找答案的旅程……


No. 803 尼努爾塔 昇華一.使用力量的正途

  尼努爾塔等人正在接受安努的授課,安努這天帶他們來到廣大的草原上,在他們的眼前有一群人正在捕獵野獸;他們每人手中拿著不同的武器與裝備朝野獸步步進逼───有人拿著武器指著牠,有人拿著鼓在牠耳邊敲打,有人提著的捉拿牠的鐵練。此時,安努突然看著尼努爾塔提問:

  安努:「你覺得他們運用力量的方式對嗎?」
  尼努爾塔:「他們要是能把野獸捕獲,那就是對;反之,就是錯。」

  安努聽罷,只笑而不語,以手勢示意他們繼續看下去。

  正當大家都以為那野獸要被擒獲,沒料到那野獸正因被逼至角落,反而覺得更為兇猛!牠朝著人們張牙舞爪,又是撲擊又是噬咬,結果武器與鼓都被打走或是擊碎,人們嚇得爭相走避。帶著鐵練的人本想用手中的鍊來阻止野獸去傷害其他人,只是他一個人的力氣不及野獸,野獸輕易就掙脫開來。

  就在他與野獸搏鬥時,其他人早已逃之夭夭,野獸的殺意全都指向他!不待安努出聲,尼努爾塔已先衝了出去救那村民……

進入戰鬥︰

  提鐵練的村民:「救、救命呀!」
  尼努爾塔:「不用怕,有俺在!」

  尼努爾塔:「你這可惡的野獸!別想逃!」
  安努:「尼努爾塔,這已經夠了。」

結束戰鬥︰

  尼努爾塔:「老頭子,為什麼要阻止俺?那該死的野獸想殺我們村的人!」

  尼努爾塔還想上去把那野獸殺死,卻遭到安努的阻止;安努並非擔憂尼努爾塔不是野獸的對手,反倒是怕他會把野獸殺死。衪很清楚知道尼努爾塔的能力與力量,正因如此,衪希望他能明白該如何將力量運用才是合適,否則他要不只會空有一身蠻力、要不就會成為漠視生命的可怕之人。

  安努:「野獸被逼得無路可退,為求保命,牠也就只能反擊。」
  安努:「人亦如同,為了保命也會不顧一切。既然如此,野獸又何罪之有、以致非死不可?」
  尼努爾塔:「可是……」
  安努:「倘若現在的不是野獸,而是兩幫人在打鬥,那汝又是否會將其中一幫人殺之?」
  尼努爾塔:「當然不會!只要把錯的一方擊到就夠。」
  安努:「那汝又如何判定誰錯誰對?就像剛才的野獸與村民一樣。」
  安努:「凡事不能單憑表面就判斷一切。多多思考吧!這樣汝才會明白力量的真諦!」
  尼努爾塔:「老頭子!你到底在說什麼?俺一點都聽不明白!」

  安努輕輕地指向尼努爾塔的頭,笑著說:

  安努:「多點用這裡吧!不然,汝有再多強大的能力也是枉然。」

  尼努爾塔騷騷頭,此時的他始終未能理解安努的說話,但他知道安努必然有衪的道理。他看向自己的雙手,心中不斷重覆地問:怎樣才是適當地運用力量?


No. 805 杜穆齊 昇華一.各司其職

  某天清晨,安努帶著杜穆濟等人離開村莊到較遠的原野進行學習。這原野獅群的領地,由一頭雄獅為頭領,帶領著其他雌獅和幼獅生活。

  杜穆濟等人跟安努坐在遠處的岩石上,這裡能一遍覽盡整個原野,他們默默的觀察著獅群的活動。雄獅躺在領地中央像是在休息,但其實時刻都警戒著領地四周以防有其他獵身者傷害獅群。

  安努:「注意看那幾隻雌獅。」

  安努指向獅群領地的另一面,那裡有幾隻雌獅伏於長草中,順著他們的方向看去,幾隻羚羊靜靜的在不遠處的小湖邊休憩著。

進入戰鬥︰

  杜穆濟:「是要捕獵羚羊嗎?」
  安努:「仔細看牠們如何捕獵。」

結束戰鬥︰

  第一隻雌獅已經潛伏靠近離湖邊最遠的羚羊,此時羚羊仍不知道自己已陷入生命困境,悠閒的咬食青草。突然,雌獅從旁竄上撲出,但衫捷的羚羊剛好閃過那一擊迅速逃開!雌獅緊追著羚羊,逼得羚羊要改變方向逃走!

  杜穆濟等人看著雌獅追捕羚羊,只見牠們正跑向其餘雌獅埋伏的地方。第二隻雌獅看準時機撲出,躲著第一隻雌獅的羚羊冷不防有第二個獵食者的出現,即瞬被第二隻雌獅咬破頸項,第一隻雌獅也緊接撲上來使羚羊沒能反抗!

  另一邊廂也有一隻羚羊在差不多的時候被其餘的雌獅以同樣方法逮住。幾隻雌獅咬著羚羊的頭部,悠悠然的拖著獵物返回領地。

  安努:「告訴吾,汝等看到了什麼?」
  杜穆濟:「在獅群中,雄獅當首領和保衛者的角色,而雌獅則負責獵食。」
  杜穆濟:「雌獅獵食時也各自擔負不同的崗位,一隻負責驅趕獵物,其他的則在埋伏處伺機突襲。」
  安努:「無論哪個族群,內裡的成員都會擔當不同的角色各司其職。」
  杜穆濟:「所以我們人類也是如此嗎?我們擅長的事都不同,但各司其職便能合力做好很多事情。」
  杜穆濟:「也就是說人類比起個別生活更適合群體生活,唯有合眾人之力才能使人族更強大。」
  安努:「呵呵,孺子可教。」


No. 807 伊南娜 昇華一.生與死的定律

  幾天前,安努曾帶伊南娜等人到原野上觀察獅群,見識了獅群的生態。今天,安努再一次帶他們來到原野,觀察同一個獅群。

  尼努爾塔:「老頭子,獅群還有什麼好看的嗎?」
  安努:「汝等只看到了牠們獵食的部分,今天……或有機會能看到其他的事情。」
  伊南娜:「難道有雌獅要生小寶寶了?」
  安努:「非也。汝等今天可多注意一下雄獅。」

  躺於領地中央的雄獅沉沉的休息著,這隻雄師雖仍肩負保護群獅的重責,但年老的牠也難免容易疲累,休息的時間也比以往長且多。領地外有隻年輕雄師持續徘徊,似乎欲欲想加入這個獅群。

  然而獅群內並不允許同時有兩隻成年雄獅,年輕雄獅若想加入,那牠只能挑戰現在領頭的老雄獅,奪其首領之位才能留在這獅群中。

  年輕雄獅終於下定決心走進領地範圍,老雄獅感到有外來者入侵,警覺的醒過來並走到年輕雄獅前咆哮宣示主權,年輕雄獅無畏回哮挑釁老雄獅,獅群首領戰一觸即發!

  年輕雄獅與老雄獅向前撲上,伸頭欲咬破對方頸項直取性命!雙方都揮動前爪把對方的頭擋開,年輕雄獅沒給老雄獅喘息機會連連撲上前張口就咬──兩隻獅子扭身纏鬥了好一會,老雄獅虛弱的身體開始體力不支,最終被年輕雄獅咬破喉嚨戰死。

  一個獅群的領導位置向來都會被另一隻雄獅佔據,當現任首領的雄獅衰老或虛弱時,就會有年輕雄獅前來挑戰奪位,而戰敗的雄獅不是死亡就是被驅逐逃亡。

  伊南娜沒看到半途已經開始掩臉不忍看著兩獅相殘,即便知道這是獅群的生態定律,她也不願見到老雄獅的死亡。

  伊南娜:「……老師,您可不可以救活那隻獅子?」
  安努:「既然幾天前也不曾為被獵食的羚羊求助過,何以這次要為獅子求情?」
  伊南娜:「但這獅子並不是因為被獵食,只是因為年老才被換下來,用不著把牠殺死啊!」
  安努:「就算老雄獅沒有被殺死,牠也不可能找到另一個獅群容納牠,早晚也是會餓死。」
  安努:「萬物生死皆有其律,既然事實已定,吾等不能隨意挽回已然逝去的生命。」
  安努:「老雄獅雖戰敗而死,但對牠而言這比落荒餓死來的更有尊嚴。」

  安努的說話此刻還沒能傳達到伊南娜的心裡,她滿腦子都充滿著對生命的疑問……


No. 809 納姆塔爾 昇華二.命運使然

  杜穆濟:納姆塔爾,我很抱歉不能再留你在城裡,請你離開吧

  杜穆濟等人帶領眾民建立了城鎮,一些外來的居民對他們認識不深、小朋友更是充滿好奇,常常都找納姆塔爾問這問那。

  然而,納姆塔爾對命運的解說卻讓人們的思想停滯不前,甚至有人輕生以求證論說。

  杜穆濟不能再放任納姆塔爾繼續對民眾危言聳聽,只好驅逐他離開城鎮。

  納姆塔爾既不憤怒也沒怨恨,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命運早為他安排的事情;他靜靜地離開城鎮、離開他熟識已久的地方。

  納姆塔爾拿出父親遺下的晶石墜子,拇指和食指掂著墜子頂端,站在岔口處任其擺動——墜子若順時針轉則代表肯定,逆時針轉則代表否定。

  每遇到岔口或不知方向時,納姆塔爾都會拿出墜子進行靈擺以測出前進方向———這是一種最簡單又不會滲有自己意志的測量方法

  也就是說其結果都是由看不見的命運所注定,納姆塔爾把一切都交由命運進行決定。

進入戰鬥︰

  納姆塔爾:「......是這邊嗎?」

戰鬥結束︰

  納姆塔爾靠著靈擺一直前行,是該停下還是該尋找下個落腳處都根據靈擺而定。結果,他幾乎不眠不休地走了數天,才發現自己正圍著沼澤地轉圈。

  他走進沼澤地靠山的一邊,發現了被滿壁蔓藤遮蓋著的山洞———

  納姆塔爾:命運,祢安排我在這裡嗎?

  靈擺以順時針方向轉動來回答他的問題。

  納姆塔爾因連日旅程身體早已累得不像話,特別是右臂因長時間把墜子懸在半空進行探測而異常疲累。他鑽進山洞內,顧不得滿地苔蘚躺下便累倒睡去。

  納姆塔爾並不知道是他的手累的顫抖而無意識地使墜子轉動......


No. 801 阿特拉哈西斯 昇華三.探尋真知

  阿特拉哈西斯:「到底什麼才是知識?」

  自與安努分別後,阿特拉哈西斯不分晝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結果他進入了迷思,思緒像是走進迷宮,往往以已覓得出口,卻只是走得更深。他嘗試過多留意身邊的一事一物,只是懊惱仍無法得到解決,無計可施的他決定按努所說去尋找神鳥,希望能從中得到啟發。

  阿特拉哈西斯:『老師好像從沒有告訴過我任何與神鳥相關的事……』
  阿特拉哈西斯:『但也許老師曾有意無意地透路過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阿特拉哈西斯努力地回想安努說過的一字一句,希望能從中尋得與神鳥有關的蛛絲馬跡。

進入戰鬥︰

  阿特拉哈西斯:「空氣稀薄…能看到雲海……」


  阿特拉哈西斯:「樹林疏落的地方……會是這座山嗎……?」


  ???:「嗷----!」

結束戰鬥︰

  上方忽然響起剌耳欲聾的鳥嘯聲,阿特拉哈西斯連忙掩耳,狂風怒號下,他看自己被很大的影子覆蓋著。他抬頭一看,龐大的翅膀正奮力刮起大風,銳利的巨爪對著獵物蠢蠢欲動--這不是神鳥還會是什麼?

  他急忙退到樹林裡去,儘管樹林疏落也總比毫無遮蓋物要好得多。

  他慶幸神鳥沒有追上來,似乎是因為阿特拉哈西斯離牠的巢尚有很遠的距離。看他很小心地呵護巢中物的樣子,想必巢中的是牠誕下的鳥蛋。

  既然安努曾說過神鳥能幫助他尋得答案,阿特拉哈西斯便決定先觀察一下神鳥的生活與動靜;只是,觀察了數天,神鳥的生活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是每天都在固定時間出去覓食,或獵身動物或採摘果實,而剩餘的殘渣都掉落到巢的周邊土地上。他不禁開始質疑:一隻大鳥的生活到底能讓人有什麼啟發?此時,他心中突然浮現安努的話……

  安努:『呵呵,萬物可以為師,就看汝如何學習罷了。』

  安努的話使他腦海裡閃現一些想法,只是他還未能完全掌握,於是他再細心留意神鳥覓食的習慣。這才發現,原來神鳥每天按時出去覓食並非因為這是他的習慣,而是因為牠知道在那段時間可以利用猛烈且剌眼的陽光作掩護,更能準確地捕捉獵物!

  阿特拉哈西斯突然想通了!無論是以往的狼人,還是如今眼前的神鳥,牠們都巧妙地利用所有的資訊去獲得食物,這就是知識的轉換。萬物都不過是資訊,如果不懂把接收回來的資訊加以思考運用,根本算不上是知識,現在他會有這些想法,才總算開始明白知識的真締。

  阿特拉哈西斯:「原來能獲得多少知識就在於能如何有效地運用所得的資訊。」

  就在阿特拉哈西斯繼續沉思著「資訊」與「知識」之間的聯繫時,空中的鳥嘯聲把他的思緒拉回來。為免被神鳥發現,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隱沒於樹蔭下並注視著神鳥的去向,此時他瞥見神鳥的爪正抓著一本厚大的書!他回想起安努曾說過衪本打算以書籍來傳遞知識……

  阿特拉哈西斯:「那該不會就是老師寫的書吧?」
  阿特拉哈西斯:「老師說神鳥能有助我解決心中的疑惑,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阿特拉哈西斯不禁失笑,他繼續觀望神鳥飛往的方向,待牠飛遠了,他才敢從樹林中走出來。

  阿特拉哈西斯:『書冊內想必記載了龐大的資訊,一定還包含了很多我未認識的事物。』

  他對安努所寫的書冊感到莫大的興趣,只是阿特拉哈西斯也很清楚以現在自己所得的經驗,還未能完全把裡面的資訊都轉化為自己的知識,他需要更多的歷練。

  這時,阿特拉哈西斯還以為自己需要經過很悠久的時間,才得以翻閱這本後來被稱為「命運之冊」的書冊;沒想到在各種機緣之下,他很快便要接觸此書並依仗它來拯救生命……


No. 807 伊南娜

  月光下的廣闊草原,少女赤腳的輕輕走在草原上。一隻母獅跟在少女身後,看清一些還有兩隻小獅子緊緊跟隨。當少女停下腳步,牠們也跟著停下……走了好一會,少女回頭望向牠們。

  「好了,不要再跟著我,你們回去吧。」少女微笑著說。

  母獅和小獅子們聽不明白,只是親暱的用頭蹭蹭少女。

  「你們想跟著我?」少女見獅子們不明白又問。

  獅子們卻好像聽得懂少女的話,腦袋上下晃動。少女無奈的一笑,只好讓牠們跟隨自己。

  『希望老師讓我收留牠們』少女心想。

  伊南娜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草原上。每一次上課後,伊南娜都喜歡自己一個在草原上散步,思考著安努所教導的知識直到午夜。在晚上,月光就像伊南娜的母親一樣,伊南娜感到月光為她帶走煩惱、掃除煩擾。

  「吼!」

  嘶叫聲引起伊南娜的注意,她看了看遠處的矮樹群,看見幾個蠢蠢欲動的身影。她小心奕奕的走去,卻發現一隻雄獅正蓄勢待發的對著一隻母獅和兩隻小獅子。母獅護著小獅子們,強裝兇猛的向雄獅吼叫著。就像雄獅想要撲向母獅時,伊南娜舉起左手,一道金黃的氣場隔開牠們。雄獅扭頭發現是伊南娜阻礙自己,牠向伊南娜怒吼一聲,轉移撲向伊南娜,只是伊南娜意念一動,雄獅騰空的懸浮著,她隨手一揮,雄獅便被拋出去。雄獅被伊南娜這一手嚇走了。伊南娜對母獅笑一笑,便繼續在草原輕輕慢步,母獅和小獅子們亦跟隨著她。

  離開的公獅與伊南娜反方向走,走到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公獅慢慢的化成一縷煙,煙霧形成一柄權仗,一位女性從虛空中走出來抓住權仗。

  「我的女兒,那些獅子就當作是母親給你的最後禮物……」


No. 803 尼努爾塔

  紅色的利刃在尼努爾塔的揮動下,形成紅色的流光,面前的巨狼被流光劃過,巨狼慢慢的斷成兩段。尼努爾塔轉頭看著跌坐地上的女孩,一手把她拉起,女孩感激的看著他,然後便撲向與尼努爾塔同行的另一個男孩的懷裡。

  「尼努爾塔大哥,謝謝你!」兩人向尼努爾塔道謝。

  「哈哈!俺們是一家人,俺一定保護你們!」尼努爾塔用無比自信的語調。

  「老頭子!甚麼是力量的真諦?」
  「呵呵!」

  安努那巨大的笑得有些抖震,祂彎下腰用那巨型的頭顱看著尼努爾塔。

  「老頭子!你笑甚麼?」
  『尼努爾塔,汝知道甚麼是力量嗎?』
  「力量就是可以令俺強大的東西!」
  『那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頭子!俺不明白!」

  安努微笑的搖頭,祂隨手在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往石頭輸入神力,慢慢石頭變成鐮刀型。祂把石頭遞給尼努爾塔。

  『尼努爾塔,當它真正屬於汝時,汝便會明白。』

  自安努把鐮刀劍送給尼努爾塔後,鐮刀劍從沒有開鋒。無論尼努爾塔怎樣提升自己的實力,直至杜穆濟的話讓他茅塞頓開,那時杜穆濟剛成為領袖。

  「我們是一個族群,是一家人!誰也不能缺少!」
  「尼努爾塔,我要守護整個家!請你幫助我!」
  「俺辦得到嗎?」
  「我相信你!因為你手上的劍,是老師送的保護之劍。」

  尼努爾塔聽到杜穆濟的話,雙眼變得明亮起來,鐮刀石閃爍著紅芒,石化的表面慢慢露出紅色的利刃。鐮刀劍散發著柔和的紅光,那是安心的感覺。
  
  「保護之劍嗎?老頭子,俺明白俺所擁有的力量真諦!」


No. 805 杜穆濟

  「杜穆濟!等等我!」

  稱作杜穆濟的瘦削男子聞聲回頭,只見那銀白長髮的少女正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氣喘的她停在杜穆濟面前。

  「不是說今早要一起去找老師嗎?幹嘛不等我?」

  杜穆濟微微一笑,便繼續向前行,少女氣惱的跺腳,隨後又跟上他。當他們來到一個空地時,已經有兩個人各自坐著,做著自己的事。其中一個正揮動著他巨大的雙手,而另一個正打坐冥想。擁有巨大的雙手的那人察覺他們,便揮著大手招呼他們。

  「杜穆濟、伊南娜,早!」

  他的大手拍在杜穆濟瘦削的肩膀上,哈哈大笑。杜穆濟只覺得肩膀就像要骨折一樣,他不著痕跡地移開青年的手。

  「尼努爾塔,老師還未到嗎?」杜穆濟問他。

  「沒有,只有俺和納姆塔爾。」尼努爾塔回答。

  作為古神安努從古人類中選出的精英。杜穆濟、伊南娜、尼努爾塔和納姆塔爾幾人每隔三四天,便要跟隨安努學習。


  『爾等都來了嗎?』

  一聲威嚴卻和藹的聲音從空中響起,幾人都恭敬的坐正,等候著安努的教導。

  『今天,吾只問爾等一個問題!』
  『爾等認為甚麼是最重要?不用開口回答,只要把答案藏在心中。』

  不一會,安努的聲音又響起。

  『除了杜穆濟,其他人回去吧。』

  三人離開後,心存疑惑的杜穆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答案有任何問題。

  『杜穆濟,知道為何要留下汝?』
  「是因為我的答案?」
  『汝的答案是族群、伊南娜是生命、尼努爾塔是力量而納姆塔爾則是命運。』
  『吾等古神將要歸去,吾必須選一人作為人族的領袖,而汝將是新一任的領袖。』
  「學生不敢當!」
  『汝必須成為領袖,人類只有在你帶領之下才能強大。』
  「那為什麼……是學生?」
  『因為汝擁有一顆為族群的心,汝擁有的大度令你有此等能力。』

  安努的聲音逐漸消逝,留下杜穆濟一個獨自沉思……


No. 805 杜穆齊 昇華二.二人計長

  杜穆濟在安努的引導下,終於明瞭只有使眾人聚合於一起,才能變得強大並有所發展。自那之後,杜穆濟便一直把心力都專注於怎樣才能使人們聚集起來並發展屬於人們的城鎮。

  他變得越來越忙碌,與伊南娜見面的時間也因而逐漸減少。他曾想過找伊南娜,跟她訴說最近所發生的一點一滴;只是每每他想動身時,都總會有突發事情要他非先處理不可。

  好幾次有人到訪,他都以為來者是伊南娜,沒想到來的都是尼努爾塔或是其他村民,心中不禁感到失落。

  這夜,杜穆濟獨自在房中研究著有什麼方法才能吸引其他村的村民願意離開自己熟悉的居住地、跟遀他們來到此處聚居;只是他思量了很多方法,也沒有一個是真的可行,煩惱不堪的他只好走到以前跟隨安努學習的地方,希望能從此獲得啟發……


  ???:「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杜穆濟:「伊南娜?都這麼晚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伊南娜:「你也在這裡呀。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

  伊南娜說著坐到杜穆濟的身旁,二人相視而笑;明明就一直居於附近,此刻卻感覺彼此好像已有一世紀沒相見過。杜穆濟忍不住一直注視著伊南娜的臉───她深刻的五官,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顯得更是分明、亮麗;伊南娜也一直看著杜穆濟,使得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

  伊南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正煩擾著你?你騙得了尼努爾塔他們,可騙不了我。」
  杜穆濟:「哈……從以前開始就什麼都瞞不了你呀。」

  杜穆濟遂向伊南娜訴說他心中的煩憂,她只靜靜的聽著;不同於其他人都急住說他們自己的一套,伊南娜在杜穆濟說畢前都沒有發表意見,杜穆濟自覺好久沒能如此暢所欲言。直到他把心中的鬱抑都說出來後,伊南娜才開始慢慢說著他的意見。伊南娜湊近杜穆濟,彼此的臉近得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杜穆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伊南娜卻好像毫不察覺,繼續在他臉前比劃著她心中所想的方法。

  杜穆濟:「對呀!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想到呢?」
  杜穆濟:「你呢?是什麼事讓你走到這裡來?」
  伊南娜:「一想到哪天小獅子們都要離我而去,那種孤寂感就覺得好難受……」
  伊南娜:「我們明明擁有力量,卻無法阻撓死亡,總覺得這真的很諷刺。」
  杜穆濟:「伊南娜……」
  伊南娜:「我很怕只剩下我孤獨一個……」

  看著伊南娜那開始顫抖的身子,杜穆濟忍不往抓住她的肩,看著她的雙眼、堅定地跟他說:

  杜穆濟:「你可以放心!就算全世界者離你而去,我都絕不會離棄你!你不會孤單一人的!」
  伊南娜:「……謝謝你。」

  那一夜很靜,彷彿世界只有他們二人;他們帶著獅子們一同慢慢走回村落,時間就像是在那一刻已停下、不會再走動。當晨曦再度降臨,杜穆濟也再度變得非常的忙碌,只是他還邀請了伊南娜來一起旁聽;二人心照不宣、使得建立鎮的事進行得比以前更是順暢……


No. 807 伊南娜 昇華二.生命的循環

  一次伊南娜在晚間散步時,遇到一母獅和和牠的幼子們正被雄獅襲擊;她猜想大概是附近的獅群剛剛更替了首領,新首領在驅趕前任首領的妻兒離開。這時的伊南娜已學會力量的運用,她輕易的救助了母獅及幼子們。

  自此,母獅帶著幼子們跟隨伊南娜生活,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家人。

  只是,獅子的壽命不如人類般長,母獅很快便離開了她們。伊南娜傷感地把母獅埋葬了。她把臉埋在雙膝裡、在母獅的埋葬地前瑟縮作一團,母獅的兒女艾菲和莉莉都依偎著伊南娜伏在她身旁,把她包裹在中間,悲傷的雨滴淌於她們的心內,久久未能遏止……

  伊南娜:「萬物生死皆有其律,我們不能隨意挽回已然逝去的生命……我知道,但我不想明白這個道理!」

結束戰鬥︰

  杜穆濟:「伊南娜,回去吧。」

  黃昏,杜穆濟前來迎接仍未歸家的伊南娜,作為同伴的杜穆濟很是擔心伊南娜,卻又說不出什麼安慰說話,只好摟著她任其眼淚打落在自己身上。

  時月飛逝,靠著時間的沖淡和杜穆濟的溫柔關懷下,伊南娜才漸漸從悲傷中走出來──

  伊南娜帶著已經成年的艾菲和莉莉回到埋葬地探望母獅。那裡已經長出了青蔥的植物,吸引了不少小動物在那裡覓食。艾菲和莉莉衝上前去追捕小動物耍著玩,小動物被嚇得東躲西逃,連剛採到的果子都掉到地上……

  伊南娜撿起果子,果子的肉已經被小動物咬掉一半露出了中心的果核,她把果核埋在母獅所在的土裡……

  伊南娜:「牠化成了大地的養分養活了植物,植物又養活了更多的動物,為這片地方帶來了生氣。」


  伊南娜:「到這些動物逝去,又會回歸土裡化為大地的養分成為大自然的一部分,如此造成生命的循環……」


  伊南娜:「老師,我明白了。同樣身處在大自然的循環之中,我知道牠們會一直與我同在。」

 

No. 803 尼努爾塔 昇華二.不解與領悟

  安努與眾古神一同離去,行前衪給尼努爾塔送了一柄鐮刀劍,期望尼努爾塔明白力量的真諦時能夠成為他的新力量。

  然而,無謂尼努爾塔怎樣提升自已的實力,鐮刀劍都從沒開鋒───他不明白是因為自己力量不足,還是因為自己還未明白力量的正確用途。

  日子過去,杜穆濟開始著手準備建立城鎮的事宜,尼努爾塔也隨之在村內建立了一支守衛隊伍以保護村民───起碼為保護人們而使用力量這點沒有錯。

  雖然自覺力量是為守護而存在,但又總覺得這並非真正的答案,「怎樣才是真正適當地運用力量?」,他雖然到現在仍未想通,但他深信只要繼續帶領守衛隊伍保護大家,總有天定能找到答案。

進入戰鬥︰

  尼努爾塔:「你們負責引開妖獸的注意力,另一邊的人瞄準妖獸的弱點就攻下去!」
  守衛隊全員:「是!」

結束戰鬥︰

  在尼努爾塔的訓練下,隊伍成員開始有本事合力趕走妖獸。只是,尼努爾塔為仍未找到問題的答案而感到失落,他開始覺得未能想通該如何運用力量的自己已不適合擔當守護村子的角色。

  尼努爾塔:「就算沒有俺,他們也能守護好村子。」
  杜穆濟:「你在胡說什麼?我們是一個族群,是一家人!誰也不能缺少!」
  杜穆濟:「尼努爾塔,我要守護整個家!請你幫助我!」
  尼努爾塔:「俺辦得到嗎?」
  杜穆濟:「我相信你!因為你手上的劍,是老師送的保護之劍。」
  尼努爾塔:「你為什麼稱它為「保護之劍」?」
  杜穆濟:「因為尼努爾塔一直都在用它來守護大家!」

  尼努爾塔看著手中安努送的鐮刀劍,它雖不鋒利,但劍身己留下不少與妖獸戰鬥的痕跡、見證了尼努爾塔一直為保護人們而奮戰的歷史。他忽然忍不往大笑起來,嚇了身邊的人一跳。

  尼努爾塔:「俺真是愚笨!為什麼現在才想通老頭子的說話呢?」
  尼努爾塔:「力量無善惡之分,只看俺用它之時的心境。」

  彷彿是感應到他的心意,鐮刀劍閃爍著光芒並慢慢露出紅色的利刃!當初安努阻止他追殺野獸就是想讓他知道力量應該用於保護而非單純的殺戮之上;在他明白使用力量的真諦後,安努留給他的武器也就終於展現出它真正的姿態。

  尼努爾塔:「老頭子,俺不會有負你所望!」


No. 1137 浪濤海神.蓬托斯 昇華三.初遇古人類

No. 807 伊南娜 昇華三.吉爾伽美什

  杜穆濟致力聚合四散的人族以組一個族群,建立能讓人類繁榮發展下去的城鎮。

  這天,伊南娜跟著杜穆濟和尼努爾塔來到近海的村莊。沒想到,這裡的首領吉爾伽美什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任由杜穆濟遊說村民跟他離開。

  吉爾伽美什:「你能說服到他們的話就去吧。」

  說罷就沒管杜穆濟等人自個兒在旁納涼,完全沒有打算加入到談話中。杜穆濟和尼努爾塔拿著穀物和耕作器具,以農務技術獲得糧食作誘因遊說男士們;伊南娜則拿著小塊絲布以採蠶編織絲布等技術作誘因遊說女士們。

  只是,村民都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他們本就不缺衣食,也不求進步。

  伊南娜:『嗯?怎麼好像有人在看著我?』

  感受到視線的伊南娜暫停了遊說,四處張望尋找視線來源,這才發現原來吉爾伽美什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無論伊南娜走到哪裡,吉爾伽美什的雙眼都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從頭到肩,到胸,到腰,到腿……整個人就像被他烙在眼裡似的,讓伊南娜感到非常不自在。

  眼看杜穆濟還在努力的說服人們,伊南娜也不好向他求助;而且就算向他求助,只怕杜穆濟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他全副心思都放在建立族群上,根本沒有空餘位置讓伊南娜擠身其中。

  就在伊南娜胡思亂想時,吉爾伽美什已經走到伊南娜身旁。

  吉爾伽美什:「這位美女,是叫…伊南娜?不如以後就住在這裡,由吾來照顧你。」

  說著,吉爾伽美什把頭湊近伊南娜,手也向她伸過去想對她做出不規矩的事——

進入戰鬥︰

  吉爾伽美什:「那個瘦得像枯枝的男人有什麼好?還不如跟吾——」
  伊南娜:「你離我遠一點!」


  吉爾伽美什:「誰叫美女太美了,好難管得住手不去碰一下~」


  吉爾伽美什:「咻~美人兒好可怕呢~」
  吉爾伽美什:『她使出的力量……難道是……?』

結束戰鬥︰

  伊南娜擺脫吉爾伽美什的糾纏跑回杜穆濟身邊,但沒有對他說這件事。杜穆濟在遊說此村的人上費了不少唇舌,伊南娜不想再拿自己的事為杜穆濟添上不必要的負擔。

  吉爾伽美什見杜穆濟說得差不多就開始出言反駁,言語間更充滿挑釁的意思,雙方甚至一度小鬧了一會,但吉爾伽美什仍然繼續大放厥詞——

  吉爾伽美什:「要是那邊的美女願意當吾妻子,吾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杜穆濟:「不必了,我們這就告辭!」

  伊南娜還沒來得及回應,杜穆濟已經搶先回話,而且話裡還帶著一點怒氣。剛才跟對方小鬧時還未曾動怒的杜穆濟竟然在最後時刻才發怒,這讓伊南娜和尼努爾塔都感到十分意外;而且還沒說圓場話就突兀的拉著伊南娜離開。

  回途上,杜穆濟依然一臉怒容,任尼努爾塔和伊南娜怎樣挑起話題,他都不答話、只沉默地看著遠方,但握著伊南娜的手卻不曾鬆開過。杜穆濟不曾有過這樣的表現,這讓尼努爾塔和伊南娜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彼此相視,尼努爾塔只得聳肩,伊南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後便溫柔地問杜穆濟:

  伊南娜:「吶,杜穆濟?你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

  杜穆濟回望著她,仿佛在期待著她說出他心中的鬱悶。

  伊南娜:「這次要不是有吉爾伽美什在阻撓,我們定能成功說服那些村民的!」
  杜穆濟:「下次再遇到那傢伙時,我絕不會再讓他接近你半步!」

  看著杜穆濟此刻憤怒的表情、聽著他如此生氣的語氣,伊南娜不禁感到欣喜,她從不知道自己在杜穆濟心中的地位,但如今她至少可以肯定他是緊張她,她對他而言是重要的。

  伊南娜:「好呀!那我依仗你來保護我的了。」

  語畢,伊南娜微微一笑後,便握緊杜穆濟的手;感覺到手心傳來伊南娜的用力,杜穆濟這時才展現笑容,儘管如此,他們握緊彼此的手都沒有絲毫退減。在旁看著的尼努爾塔終忍不住大笑起來:

  尼努爾塔:「哈哈哈!你們都真遲鈍呢!」

  此時,已經走遠了的伊南娜等人並沒有注意到吉爾伽美什意圖深遠的視線,他的腦子裡還在打量著伊南娜和她的力量。吉爾伽美什曾經見識過古神力量,他感覺到伊南娜的攻擊裡竟也滲透著古神的力量……

  吉爾伽美什:『古神應該都已經離開了……難道是古神的後裔?』
  吉爾伽美什:『哼…害我更想得到你呢,伊南娜。』

  吉爾伽美什把剛才跟伊南娜打鬧時割下的小撮頭髮放到唇邊親吻著,仿似正在親吻她本人一樣……


No. 1134 浴血戰王.吉爾伽美什

  海洋不住往岸邊吐沫,海風吹起的浪花一層比一層高,岸邊專注在深水地方捕魚的男孩不慎被浪花捲走,男孩慌忙往岸邊游去,卻被海流沖得更遠。一個巨人剛好路經此地看到這一幕,眼看男孩快要淹死,祂馬上揮手驅使海浪把男孩送回陸地——這就是吉爾伽美什第一次跟古神安努相遇的情形。

  長大後,吉爾伽美什靠武力震服全村成為了首領;偶而會有人不服上前挑戰其位,都一一被他輕易擊退。強大如此的吉爾伽美什卻仍對當日安努所施展的力量念念不忘,那股能一把操控自然的力量非一般人能得到。

  當初獲救時吉爾伽美什就已經為安努的力量驚嘆,連忘拉著對方求祂傳授力量給自己。對方則稱力量應該靠自己鍛鍊得來,故只教授了一點運用力量的訣竅便離開了。自那時起,吉爾伽美什按訣竅所言,把身體內的力量運用得揮灑自如,這也是他無人能敵的原因。但明顯地,他所發揮出的力量仍遠不如安努。

  為達到古神的強大程度,吉爾伽美什每天都獨自走到或林中或海邊修煉。身體的力量流動本是一個循環,他鼓動體內的力量讓固定循環產生變化,繼而能對外施放。他能靠自己的力量翻起一層層巨浪、獵殺如巨人般大型的猛獸。

  到後來,吉爾伽美什嘗試把自然當成自己身體一部分,讓力量的循環擴展到身體以外,這才成功把外在的力量吸納為己用,但就是不能像安努般直接操使自然中的元素之力。

  「吾究竟還差什麼?」吉爾伽美什甚至模仿了安努的說話方式,把「我」說成「吾」,讓自己哪怕只有那麼一點也能更接近古神,「祂說過所有力量的運用都是同一個原理,但吾怎麼就是用不出祂那種程度的威力?」

  修煉一度進入瓶頸,吉爾伽美什也開始進入半放棄狀態;雖然仍繼續著每天的修煉,但已經沒之前那麼要求自己要練得更強。

  數年後,遠方另一個城鎮的首領與同伴前來遊說村民跟他們回去共建城鎮。那人的同伴當中,有個留了一頭銀色長髮的女子特別吸引吉爾伽美什的眼球,女子的美態讓他的雙眼離不開她,可惜女子顯然已經對其首領心有情愫。

  吉爾伽美什向來想要什麼都靠武力搶奪——食糧如此,村首領的位置也是如此。只是這次對方是個美女,他一時興起對她稍放水一下好好戲弄了一番。女子惱羞成怒鼓動元素之力擊開吉爾伽美什,就在此時他從女子的攻擊中感到了一絲久遺而又熟識的力量——古神的力量!

  修煉之事進入數年的瓶頸,今天突然找到突破口!吉爾伽美什相信這是上天對他的恩賜,連天都想讓他變得跟古神一樣強!吉爾伽美什開始籌組四周的人力物力,以建立一個比對方城鎮更強大的要塞,就為了得到那讓他著迷的女子——伊南娜。


No. 802 智慧者.阿特拉哈西斯

  『汝為什麼而來?』
  「為了尋求更多的知識。」
  『什麼是知識?』

  「……」巨人的問題讓阿特拉哈西斯頓時感到語塞。

  什麼是知識?自跟隨巨人周遊大地走遍散落各地聚居的村落起,阿特拉哈西斯就已經從巨人那裡學會了很多生活技能——如何有效運用資源,如何預防天災等等,但這就是他所尋求的知識嗎?不,不止這些,他還有更多知識需要學習。阿特拉哈西斯隱約感覺到自己還想尋求什麼,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汝已經具備足夠的能力,去尋找自己的答案吧。』

  巨人留下這句話給阿特拉哈西斯後,便逕自往某個村落走去。這次,阿特拉哈西斯沒有追上去,因為這個答案只能靠自己獨力尋找。

  數年後,阿特拉哈西斯再次來到跟巨人分別的村落,然而巨人已經跟其他古神一同離去了。

  「請問你也是安努老師的學生嗎?」眼前名為杜穆濟的瘦削男子問道。

  「是的。」

  「老師在離開前囑咐過,如果有人來找祂的話,就問他這個問題:『汝為什麼而來?』」

  事隔數年再次面對同一個問題,阿特拉哈西斯並沒有像當初一樣不假思索就給出答案。我為什麼而來……是為了尋求知識?是為了認識世事萬物,了解世界的真諦?知道了又如何?世上萬物皆循著各自的環在轉,環環相扣密不可分,從而構成整個世界。人類也不過是構成世界的其中一環,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改變整體世界的轉動,但是,只要生命仍在延續不斷,知識也會隨之增長不斷……

  良久,阿特拉哈西斯回答:「大概跟你願意成為人族領袖的原因一樣吧。」杜穆濟稍一愕然,但隨即明瞭其意並邀請他定居村裡。

  自此,阿特拉哈西斯運用從安努身上和自己遊歷時所學得的知識,協助杜穆濟等人建立並管理好人類的族群,又因其知識之廣而被人們尊奉為智慧者。


No. 801 阿特拉哈西斯 昇華四.以智角力

  阿特拉哈西斯:「你打算怎麼辦?」
  杜穆濟:「我們必須盡快建立完善的體制管理人們的行為,否則只的加快人類的滅亡。」

  闊別神鳥後,阿特拉哈西斯返回當年與安努分別的地方,卻從其學生口中得知安努己經離開了。該名學生杜穆濟知道他也同是安努的學生後更邀請他一同建立屬於人族的城鎮。

  連月來,杜穆濟與同伴一同集結了四散的人族,但各地的人都有各自的風俗習慣,不和、利益糾紛等讓人們從口角到動武,每天都會不時發生不必要的紛爭。

  阿特拉哈西斯:「就算建立了體制,也不見得人們就願意聽我們的。得找個更有說服力和約束力的方法……」
  阿特拉哈西斯找來尼努爾塔與杜穆濟共同相討自已的想法。

  翌日,城鎮廣場上置放了豐滿的漁獲,人們爭相拿取,彷彿少拿一尾魚也會造成莫大損失一樣。

進入戰鬥︰

  外來村民:「那條魚是我剛看上的!放下它,混蛋!」


  吉比爾:「他們…為什麼能撈得如此多的魚?」
  外來村民:「他們肯還藏著什麼麼不讓我們知道!」


  阿特拉哈西斯:「都停手吧,我們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結束戰鬥︰

  廣場上的漁獲都是阿特拉哈西斯昨晚用安努教的捕漁術捕獲回來。如此數量,是往日捕魚時再平常不過的數量。但對於其他不懂捕漁術的人來說,這卻是整個月的份量!

  阿特拉哈西斯:「我們會給願意聽從我們的人分享這些技術,教導你們能獲得更好生活的知識。」
  阿特拉哈西斯:「但對於不肯合作,甚至故意作亂的人,我們就只能請他們離開。」

  離開,可謂相當嚴重的懲罰。因為神魔大陸四周都有不少妖獸聚居,人們隨時都有被侵襲的危機;眾人也是因看見杜穆濟等人能對抗妖獸才願意跟他們到此聚居建立城鎮。

  外來村民:「我們若是不從,非要留下來鬧事,你們又能奈我們如何?」
  阿特拉哈西斯:「那就別怪我們沒有手下留情!」

  尼努爾塔舉著諾大的金屬手臂踏前一步,帶有一舉攆走亂事者的架勢。

  外來村民:「卑鄙!這根本就是要脅!」
  阿特拉哈西斯:「剛才說著非要鬧事不可的人,又何嘗不是在要脅我們?」
  外來村民:「呃……!」
  杜穆濟:「我並非要各立成為下屬服從命令。」
  杜穆濟:「只是希望大家能在合理的制約下遵守規則地生活,以達至所有人都能在這城鎮和睦共存。」
  吉比爾:「全憑你們幾個人說了算嗎?」
  杜穆濟:「當然不是。我們會分配職位給有能之士,讓大家一起共同守護城鎮!」

  一切都如阿特拉哈西斯預想一般,人們在利誘和威嚇的雙重作用下必然願意跟從他們;接下來就只需要用點時間和實踐獲取眾人的忠誠與信任。


No. 806 牧者國王.杜穆濟

  「今年的收成較上年的少了接近一半,我們的儲糧不夠!」
  「另外城北出現疫病,如果再不控制,會擴散至全城!」
  「還有,涅蒂的房子又爆炸了。」

  尼沙巴正在報告事件,坐在主席位置的杜穆濟聽著她的報告皺起眉頭。

  「報!」此時一個守衛從門外大喊。伊南娜待杜穆濟首肯後便示意守衛進來。

  「甚麼事?」伊南娜看著驚慌的守衛有些奇怪的問。

  「城外出現獸潮,而且移動得很快!」守衛驚慌得斷斷續續的說出緣由。

  「不要驚慌!讓俺來吧!」尼努爾塔說完便走了出去。

  杜穆濟相信尼努爾塔,他知道尼努爾塔的劍可以保護好城鎮。現在,他必須想到方法去解決那些問題。杜穆濟看向阿特拉哈西斯,希望他能有好的意見,他突然想起納姆塔爾走前的話:『命運就是消耗人們的生命。杜穆濟,命運是不能違背。』……

  隨著安努的離去,杜穆濟明白他必須帶領著人族向前進。他把所有人集合起來。不論是群居的,還是流落在外的,他都一一找回來。杜穆濟知道如今沒有古神,人們已經失去最大的依靠,他們必須團結。

  杜穆濟亦明白,如果沒有一個體制管理人們的行為,人們最終也只會步向滅亡。所以他將安努所教導的學生都集結起來去管理約束人們。尼努爾塔專司防衛,伊南娜專司內政,還有一些出色的古人類,杜穆濟都一一給予他們職位,讓人族有更好的發展。然而,只有一個人杜穆濟永遠無法理解——納姆塔爾,整天滿口命運的納姆塔爾。杜穆濟認為納姆塔爾的行為早晚都會危害到族群,他把納姆塔爾趕走,認為這是最好的,但杜穆濟不知道只有納姆塔爾才能看清「命運」。

  「杜穆濟……杜穆濟……」伊南娜推一推杜穆濟的手臂。

  「不好意思,走神了。」杜穆濟歉意的說。

  「那就照阿特拉哈西斯的方法去辦,今天就到此為止。」杜穆濟便站起來離開了。伊南娜看著他的背影,只能嘆一口氣。


No. 809 納姆塔爾

  「命運就是消耗人們的生命。杜穆濟,命運是不能違背。」

  納姆塔爾走前留給杜穆濟的話。納姆塔爾從未怨恨過甚麼,無論是族群對他的異樣目光,還是杜穆濟將他放逐。因為他知道一切都是命,命運安排所有事情。不論是人或神都不能夠拒絕、違背『祂』。納姆塔爾靜靜的離開,最終他走到一個沼澤。

  「命運,袮安排我在這裡嗎?」

  不經不覺納姆塔爾已經住在沼澤裡一段日子,只有一個人,一個山洞以及沼澤的野獸。納姆塔爾知道這就是他要走的路,命運要他孤獨終老,活在這、死在這。平淡的他開始回想安努教授他的知識和力量,他開始修練、研究在沼澤的所見所聞。

  起初,他只是研究一些普通無害的生物,而且他只要研究完成都會放生牠們,而且還會給好吃的。久而久之,沼澤裡的生物都開始親近他,直到他患上惡疾。一些平時很親近納姆塔爾的生物發現他非常辛苦,較高智慧的找來了一些藥草,牠們把納姆塔爾醫好。自此經歷病魔折騰的納姆塔爾迷上這種可以醫治疾病的東西,他不斷鑽研藥草醫學。然而,他發現在醫學上他根本沒有天份,相反,他在疾病方面卻有驚人的才能,他能夠製造疾病,引發惡疾。

  納姆塔爾忽然回想起安努悉日的教導。

  『納姆塔爾,為什麼要跟隨命運?』
  「因為命運束縛所有人。」
  『如果能掌握命運?』
  「那也只是因為命運讓你認為你掌握『祂』。」
  『納姆塔爾,汝未能理解『祂』。』
  「老師,命運就是每個人生到死過程的決定不是嗎?」
  『不用緊張納姆塔爾,汝總有一天會知道。』

  「命運要我駕馭人所不能駕馭之物,我跟隨命運有何不當,老師?」


No. 803 尼努爾塔 昇華三.暴風軍神

  民眾:「救命!有…很多妖獸!」
  尼努爾塔:「不用慌,快告訴俺妖獸在哪?」

  民眾顫抖的手指著離城鎮不遠處的森林,尼努爾塔提起鐮刀劍便往城外走。

  杜穆濟等人初建城鎮不久,周邊總三不五時會有獸潮來襲,全靠尼努爾塔領頭帶著大家對付妖獸,鎮才不致被侵害破壞。

  此刻,尼爾塔揮動鐮刀劍擋在城鎮前,眼前的妖獸群還不知道此人的強大。

進入戰鬥︰

  密林蜥蜴騎士:「大伙們,那邊的食物可多呢,咱們上啊!」
  尼努爾塔:「來吧來吧,俺正好想動動身子!」


  密林蜥蜴騎士:「可惡,這個大手人類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打不過他?」
  尼努爾塔:「哈哈,作為熱身運動還不錯嘛!」

結束戰鬥︰

  雖然人族依然受到其他種族襲擊,但次數頻率漸趨緩和,由隔兩三天就遭受一次侵襲,到一年才三到四次。這都多虧尼努爾塔勇猛的把所有危害人族的妖獸群一一消滅,導致妖獸們只能壯大了自己的族群或乘人族收割農作物之時才敢偷襲。

  尼努爾塔奮勇擊倒妖獸的身姿深入民心,他就像暴風一樣把要脅人族性命的危險吹走,因而奠定了其暴風軍神的地位。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老頭子,我把自己的力量都用在保護城鎮人民上去,這就是你想俺做的事吧?』


No. 805 杜穆齊 昇華三.忍痛驅離

  城鎮建立有段時間,治安等的問題也才剛處理完畢,怎料是一波平一波起。

  有民眾投訴納姆塔爾整天妖言惑眾,害得他們的兒女整天觀天望地就是不幹活。

  牧者國王.杜穆濟:「納姆塔爾,你都對人家的兒女說了什麼?」
  納姆塔爾:「他們問我怎樣才能變得跟我們一樣成為神。」
  納姆塔爾:「我只是告訴他們答案而已。」

  納姆塔爾未說下去,杜穆濟已能猜出個大概。

  牧者國王.杜穆濟:「我們並不是神,只是得到老師的教導學會了力量的運用罷了,並不是因為命運的安排。」
  納姆塔爾:「不論你做任何事,命運註定你只是個普通人的話,」
  納姆塔爾:「就是做得再多也只會是個普通人,並不能當上神;反之亦然。」
  牧者國王.杜穆濟:「就是這番話讓那些小朋友以為甚麼都不用做,所有事情就會自然發生!」
  納姆塔爾:「命運已註定的事,沒有人能違背。」
  牧者國王.杜穆濟:「納姆塔爾,你的說話已經開始影響到人們的生活,再有下一次的話,我就只能請你離開了。」
  納姆塔爾:「那也只是我的命運罷了。」

  本想著經此一事,納姆塔爾會稍為收歛一點,沒想到他的說話竟又引起更嚴重的事端——

進入戰鬥︰

  牧者國王.杜穆濟:「納姆塔爾!你到底跟希爾家的女兒說了什麼?那家的祖母才過身,怎麼孫女兒就跟著自行了斷了?」
  納姆塔爾:「人命乃天所註定,非我等能背其道逆行之。」


  納姆塔爾:「杜穆濟,你冷靜點。」
  牧者國王.杜穆濟:「你就是說話都不會掂量一下用詞才會讓人產生這麼多不必要的誤會!」


  牧者國王.杜穆濟:「納姆塔爾,我很抱歉我不能再留你在城裡,請你離開吧。」

結束戰鬥︰

  杜穆濟一直擔心的事真是發生了。納姆塔爾的命運論已開始令其他人放棄積極向前,甚至主動尋死求證實。城內族群本來就對納姆塔爾有多種顧忌,現在這事一鬧,就更加沒有他的置身地方。

  納姆塔爾靜靜的離開,只留下一句話給杜穆濟:

  納姆塔爾:「命運就是消耗人們的生命。杜穆濟,命運是不能違背。」


No. 804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

  「尼努爾塔大人,您真的沒有問題?」守城的士兵隊長問。

  「哈哈!沒有問題!」尼努爾塔哈哈大笑拍著隊長的肩膀。

  遠眺城外的郊野,一群又一群的野獸正向著城鎮移動,尼努爾塔從城牆上一躍而下,他重重的落在地上,令地面龜裂。他舉起鐮刀劍,口中念起咒語,尼努爾塔突然暴漲成五六米。那些野獸不斷湧向城牆,尼努爾塔怒吼一聲。那震耳欲聾的聲響,把前排的獸潮都震停了。尼努爾塔橫掃他的鐮刀劍,一大片的獸潮瞬間便倒下……

  自人類群居起,尼努爾塔一直擔任守衛的指揮官。人族經常被其他種族襲擊,就像這樣的獸潮一年總有三四次,但每次尼努爾塔都可以堅守著保護城鎮,漸漸尼努爾塔便被人們稱為軍神;他就像暴風一樣把危險吹走,因而又被人們稱為暴風軍神。

  「我們必須要找到命運之冊。」阿特拉哈西斯對杜穆濟說。

  「與其讓人們對著危險的神鳥,我情願去求納姆塔爾。」杜穆濟有些頭痛。

  惡疾肆虐城鎮,阿特拉哈西斯知道只想到兩種方法可以解決這惡疾:一是從古代神鳥手中取得命運之冊;二是找到納姆塔爾,這位被稱為惡疾之神的人類。然而,人們只是知道命運之冊的去向,而不知納姆塔爾的行蹤。

  「讓俺去!俺會把命運之冊帶回來。」此時尼努爾塔叫道。

  「尼努爾塔,你若去了誰來保護人民!」伊南娜聽到後就說。

  「俺去,就是在保護人民!」尼努爾塔轉身便走了出去。

  尼努爾塔離開了城鎮,到了神鳥的巢穴。他與神鳥大戰三天三夜,最後他割下神鳥的頭顱,提著頭顱與書冊回到城鎮,士兵看到在城外不遠的尼努爾塔都興奮地歡呼著。他高舉頭顱與書冊,大聲吼叫著……


No. 809 納姆塔爾 昇華三.藥不成醫反成疾

  納姆塔爾在沼澤生活了一段時間,平淡的日子讓他有更多時間琢磨安努教授過的知識和道理。

  他勘察沼澤的生態、研究活在沼澤周邊的動植物。

  後來他發現有些植物的葉、莖、根,還有昆蟲的分泌物、屍體等經過一定的處理後均能成為藥物;自此,他迷上藥草醫學研究。

  納姆塔爾:「啊,魔蟲的屍體用光了?恩......正好甘草的葉也差不多用完了......」

  潛心於研究的納姆塔爾沒發覺自己已經多日未有踏出過居住的山洞,藥材耗盡正好讓他有機會離開山洞舒展身體、探查更多不同的昆蟲植物。

  對在研究上運到瓶頸的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心情轉換。

進入戰鬥︰

  納姆塔爾:「這也是命運的安排吧......」

戰鬥結束︰

  納姆塔爾每每研發到新藥物都會找來一些動物試藥,希望能製造出能治好各種病症的藥。

  為了製造出更精確的治病藥物,納姆塔爾都會先讓動物患上指定的疾病,在餵食對症而製的新藥。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可以很精確的指定到動物在哪個部位患什麼病,卻不能用根據病毒特性研發出的藥物治好動物,有時甚至會造成針對性的病情加劇。

  納姆塔爾:「還是弄不懂治療之法,致病的毒藥倒是研究的越來越多……」
  納姆塔爾:「我是早注定不能成醫嗎?命既如此,我也只好順應而行……」

  納姆塔爾轉而研究病毒,過程比研究治療用藥的時候更為順利,其進展也大幅度遠超之前,這使他更深信———命運早以為他安排了最適合他的一切。


No. 803 尼努爾塔 昇華四.奪取命運之冊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讓俺去!俺會把命運之冊帶回來。」
  月神.伊南娜:「尼努爾塔,你若去了誰來保護人民!」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俺去,就是在保護人民!」

  城鎮建成才數年,問題卻己經不停發生。農作物的收成比往年要少,儲糧不足可能導致人民難以過冬。城北疫症爆發,就是族中巫醫涅蒂也沒辦法治療,若再不加以控制,疫病就很大可能會蔓延全城!

  阿特拉哈西斯雖是道出解救的方法——由安努留下,記載了與世界有關的一切智慧的命運之冊,裡面說不定也記載了疫病的治療方法。

  但命運之冊正躺在巨型神鳥銳利的爪下,沒有人敢貿然去送死。故尼努爾塔自告奮勇一力擔下此重任,為人們奪取命運之冊。眾人中只有阿特拉哈西斯見過神鳥,但他必須留下協助杜穆濟處理城中事項,故只能繪製地圖給尼努爾塔獨自前往。

進入戰鬥︰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果然深山裡的妖獸特別多!」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哈哈,好啊!就算是在對付神鳥前的熱身運動吧!」

結束戰鬥︰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嗯?奇怪了,怎麼突然間就沒有妖獸來找俺麻煩了?」

  環望四周,尼努爾塔才發現自已原來已經到達了神鳥所在的山!神鳥兇猛無比,沒有動物敢住在他眼皮底下。

  當年阿特拉哈西斯也只在遠處觀察,沒敢靠近神鳥半步,尼努爾塔聽他說過神鳥的生活習性,好讓自己能找到最佳時機,更有勝算的對付神鳥。可是,尼努爾塔動身比動腦子快──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人民都在等著俺拿命運之冊回去救命,俺可沒有時間在這磨磨蹭蹭!」

  尼努爾塔奮勇上前直接跟神鳥硬碰!

  第一天,他只砍崩了神鳥的爪;第二天,他砍傷了神鳥的翅膀,但自己也被神鳥的喙啄得遍體鱗傷。慶幸的是都不是致命傷,真正致命的攻擊尼努爾塔都靠鐮刀劍和金屬雙臂擋下了。

  第三天,尼努爾塔終於砍下神鳥的頭顱,淡然若定的從牠的巢中取走命運之冊。


No. 808 月神.伊南娜

  「不!你不能去!」書房中傳來伊南娜的大叫聲。

  「這也沒有辦法,命運之冊只能延緩疫情,現在只能靠納姆塔爾。」杜穆濟嚴肅地說。

  當尼努爾塔拿到命運之冊之後,利用命運之冊的力量,城內的疫情確實地改善了不少。然而,命運之冊只能延緩疫情,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最後也只能尋找納姆塔爾,希望他能幫忙。

  「伊南娜,族群和城鎮就靠你了。」

  杜穆濟微微一笑,輕輕抱著伊南娜。只見伊南娜昏昏欲睡,最後在杜穆濟的懷裡睡去。第二天,伊南娜醒來的時候,杜穆濟已經離開了。

  「伊南娜大人,還有這些都需要您處理。」尼沙巴把一疊的羊皮紙重重的放在桌上。

  在杜穆濟尋找納姆塔爾其間,伊南娜擔任起臨時的領袖。看著堆積如山的羊皮紙,伊南娜赫然發現,原來杜穆濟的工作並不輕鬆。不同於別人,杜穆濟所承擔的責任比任何人都來得要多、來得要重。

  伊南娜站在城牆上,感受來自月光的沐浴。兩隻獅子輕輕的依偎在伊南娜身旁,伊南娜輕撫著牠們的頭。

  「艾菲、莉莉,你們說他真的能把納姆塔爾找回來嗎?」

  「吼~」兩隻獅子低嗚著,像是回答伊南娜的問題。

  「是嗎?我應該相信他!」

  此時,月光變得暗淡,兩隻獅子的突然暴起就像面臨大敵一樣,一把磁性的男聲在伊南娜的腦中響起。

  『伊南娜……』
  「誰?」

  『擁有古神血脈的人類,吾終有一日會得到你……』男聲隨著月光回復光芒而消失。

  伊南娜不斷思考,究竟那男聲是誰、他有甚麼目的,她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杜穆濟,快點回來……」


No. 805 杜穆齊 昇華.四欲尋何蹤

  城鎮建成才數年,問題卻已經不停發生。農作物的收成比往年要少,儲糧不足可能導致人民難以過冬。城北疫症爆發,就是族中巫醫涅蒂也沒辦法治療,若再不加以控制,疫病就很大可能會蔓延全城!

  雖靠尼努爾塔取得的命運之冊內記載的知識暫緩了疫情,但始終沒能根治。他們擁有這方面的知識卻缺乏這方面的技術,而擁有這技術的人又正好在城鎮建成初期被杜穆濟放逐了出去——被人們傳喚為惡疾之神的納姆塔爾。

  為了拯救患病的民眾,杜穆濟決定出發尋找納姆塔爾。但最大的問題是無人知道納姆塔爾的行蹤,這也是當初他們情願面對神鳥的危險取得命運之冊,也未去找納姆塔爾的最大原因。

  牧者國王.杜穆濟:「阿特拉哈西斯,你有辨法找到納姆塔爾嗎?」
  智慧者.阿特拉哈西斯:「他的思考模式不難猜測,還記得他很常用他那條晶石墜子嗎?」
  牧者國王.杜穆濟:「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大概也是靠那條墜子的擺動來確定前進方向吧?」
  牧者國王.杜穆濟:「但這又可以怎樣找到他?該不會我們也得按樣照做……」

  阿特拉哈西斯點點頭,接著便拿出當年四周遊歷時繪製的地圖,在上面圈了幾個點。納姆塔爾的晶石墜子本身帶有微弱的磁場,容易受其他有強烈磁場的地方影響而自行擺動;阿特拉哈西斯圈出的就是那些有強烈的地方。

  智慧者.阿特拉哈西斯:「雖然看起來很無稽,但確實是現時能最快找到納姆塔爾的方法。」

進入戰鬥︰

  牧者國王.杜穆濟:「只好根據地圖逐個地點去找了。尼努爾塔,有勞你陪我一同前去——」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還嘮叨什麼?就交給俺吧!」


  牧者國王.杜穆濟:「這個沼澤那麼多怪物,真的住得了人嗎?」
  暴風軍神.尼努爾塔:「那傢伙的話,可能真住得下去。」


  ???:「怎麼這麼吵?」

結束戰鬥︰

  牧者國王.杜穆濟:「納姆塔爾?是你嗎?」

  杜穆濟小心繞過沼澤邊,一步步向說話音源前進。在陡壁中,滿壁藤蔓形成一道門簾,遮掩著與成年人差不多高的山洞。杜穆濟離洞口尚有兩步之遙,門簾就被洞內的人折開,杜穆濟直勾勾的盯著此人——正是納姆塔爾本人!


No. 810 惡疾之神.納姆塔爾

  「納姆塔爾,人們需要你。」杜穆濟語氣中帶點懇求的味道。

  「命運就是消耗人們的生命。我曾經說過的……」納姆塔爾輕輕搖頭。

  「我求你,納姆塔爾,對不起。」杜穆濟彎下腰請求著。

  「杜穆濟,我並不是因為你當初對我做的事而不回去。而是所有事皆有定數,命運要人類有此一劫。」納姆塔爾只是平淡的回應。

  在杜穆濟和尼努爾塔找到納姆塔爾之前,杜穆濟就知道納姆塔爾不會輕易回去,他想了很多有可能把納姆塔爾帶回去的辦法,首先他一開始便放下身段,懇求著納姆塔爾回去,亦為自己過去做過的事道歉。然而,納姆塔爾始終沒有回去的心。

  「納姆塔爾,既然這樣,俺們就用強的!」此時尼努爾塔突然出手。

  杜穆濟的第二個辦法就是靠尼努爾塔把他抓回去。

  「如果你贏了我,那也是命運。」納姆塔爾依然保持著一副平淡的樣子。

  尼努爾塔的巨手就要抓住他,一道紫色的屏障把尼努爾塔的巨手隔住,屏障把巨手包裹著,巨手慢慢生出鏽跡。尼努爾塔急忙抽出手,巨手瞬即變成一些腐朽的鐵屑。一團紫色的迷霧凝聚在納姆塔爾的手中。

  「我的兄弟,命運曾驅使我去幫助你們,但最後又被『祂』阻止。」
  「沒有人能掌握命運,而人類的命運就是要給我手中的惡疾消耗生命。」

  杜穆濟突然一把抓住納姆塔爾的手。

  「錯了,每個人都可以掌握命運,納姆塔爾,命運不是一切。」
  「老師說我未能理解『祂』,我跟隨命運有何不當?」
  「你確實未理解『祂』!你只是盲目跟隨『祂』!納姆塔爾,只要你跟我回去,你就可以理解『祂』。尼努爾塔把命運之冊帶了回來,納姆塔爾,我問你,你想理解『祂』嗎?」
  「你擁有命運之冊?想!我想要理解『祂』,我跟你回去!」

  杜穆濟的最終辦法就是用命運之冊引誘納姆塔爾。顯然的是,這真的有成效。自詡作為跟隨命運的人,命運之冊對納姆塔爾確實誘惑。

  看到納姆塔爾點頭,杜穆濟放下心頭大石。然而,他卻感到非常不安,他眺望人類聚居的方向……


No. 809 納姆塔爾 昇華四.命運與意志

  納姆塔爾在沼澤的生活已歷數年,這天,往昔的同伴杜穆濟跟尼努爾塔竟到訪沼澤請求他返回城鎮。

  據兩人所說,城裡爆發瘟疫,急需他的力量救助患病的人民。

  納姆塔爾認為命運要他留在沼澤地,活在此、死在此。

  不論杜穆濟如何為驅逐他一事道歉,甚至尼努爾塔動武要強行帶他回去,他都不為所動。

  最終,杜穆濟告知納姆塔爾說他們已得到「命運之冊」,納姆塔爾瞬即兩眼發光,連連點頭願意跟兩人回去。

  納姆塔爾一直都想拜讀這本能助人掌握命運的書冊,奈何它在神鳥的巨爪下被牢牢保護著。

  現在,「命運之冊」已經被取回來安放在城鎮中,自詡為跟隨命運的納姆塔爾豈容自己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回途上他們遇上猛烈的風暴!風暴不僅吹毀了過河的木橋,更引發洪水把河沖得更闊更深,連尼努爾塔就是想靠體力帶兩人游泳過對岸也因為水流太急而不可行。

  納姆塔爾認為是命運在阻撓他,命運在一次要他留在沼澤地孤獨終老。

  此番說話卻把杜穆濟給惹怒了———

  杜穆濟:「假如你說的「命運」不讓你回去,為何又讓我們找到你?」

  杜穆濟:「你不是為了看「命運之冊」而自己動身前進了嗎?這不是命運叫你做的,是你自己選擇要這麼做的!」

  納姆塔爾:「!!!!」

  杜穆濟:「來吧!渡河用的木筏而已,老師有教過我們怎樣做,你也記得方法不是嗎?」

進入戰鬥︰

  杜穆濟:「記得做牢實一點,不然很容易被這麼急的水流沖散。」

戰鬥結束︰

  製木筏的時間比預想中久,杜穆濟採集完果實回來查看成果時,只見成品並不只是一隻普通木筏,納姆塔爾還在船尾組裝著螺旋槳!

  這是可手動的三葉螺旋槳,運用齒輪的組合轉動,慢慢轉動手柄便能比船槳更省力更快速的航行。

  在尼努爾塔的幫助下,成品已經可以下水載人。

  杜穆濟:「......我記得只是讓你們做個木筏而已,怎麼變成有螺旋槳的小船了?」

  納姆塔爾:「這幾天都順風,沿海岸回去比走路地更快。可是木筏撐不了那麼久的航行,就改為造小船了。」

  杜穆濟:「哈哈,不是做得比我們想的還要好嗎?」

  納姆塔爾:「……杜穆濟,或許……你是對的……」

  尼努爾塔:「喂!你們倆還乾站著說什麼?快上船啊!」

  納姆塔爾跟兩人乘著小船沿岸航行,用不到三天就返回他離開已久的城鎮。

  而納姆塔爾在面對瘟疫問題時,有將在一次面對「順從」還是「挑戰」命運的選擇……


No. 807 伊南娜 昇華四.未知何方的誘惑

  ???:『伊南娜……擁有古神血脈的人類,吾終有一日會得到你……』
  月神.伊南娜:「誰?是誰在我腦海裡說話?」

  自跟杜穆濟正式結為夫妻後,伊南娜第一次在沒有杜穆濟陪伴下渡過夜晚,第一次在腦海裡聽到這把男聲……

  人族城鎮建成數年,政務也隨著時間過去越見增多,不料卻在此時城中爆發疫症。最終,杜穆濟決定出外找回被驅逐了的納姆塔爾,期望靠他的力量救助患病的人民。

  杜穆濟離開的當晚,伊南娜就聽到這把充滿磁性的男聲在腦中響起。男聲撩耳入心卻使伊南娜滿身不自在,本應陌生的聲音卻似是在哪裡聽過;但與其說有一股熟識感,不如說是厭惡感,可就連這股厭惡感也似曾相識。不安的感覺驟然而來。

  豐收與知識女神‧尼沙巴:「伊南娜大人,這幾份公文——啊,伊南娜大人,您的臉色好差,是睡眠不足嗎?」
  月神‧伊南娜:「嗯…我沒事。」

  自聽到男聲起,伊南娜幾乎每晚都會聽到那聲音在她腦內低語。這不光是影響睡眠的程度,那磁性的聲音像是有催眠力量似的,使伊南娜每次都耗費不少精神驅趕它。每過一天,伊南娜的狀態就更差,有時還會在批公文時睡倒在辦公桌上。

  最終,伊南娜精神不支昏倒過去……

進入戰鬥︰

  ???:『伊南娜……你是屬於吾的……』
  月神.伊南娜:『又來了,這聲音……你到底是誰?』


  牧者國王.杜穆濟:「伊南娜!伊南娜!」
  月神.伊南娜:「杜穆濟……?」

結束戰鬥︰

  伊南娜悠悠轉醒,只見杜穆濟把自己抱在懷內,緊張得像是差點就要失去伊南娜的樣子……

  牧者國王.杜穆濟:「我回來了,沒事了!對不起,我竟然離開了這麼久!?」
  月神.伊南娜:「你…回來了?」

  杜穆濟才剛回來就接到伊南娜昏倒的消息,他看到伊南娜痛苦的呻吟著夢話。阿特拉哈西斯猜測伊南娜正在腦中獨力對抗著什麼,故著杜穆濟在她身旁喚其名以助他甦醒過來。

  離杜穆濟的城鎮遙遠的另一邊,一座媲美他們城鎮的要塞矗立在近海的位置——要塞首領吉爾伽美什在遇到杜穆濟等人後的數年間,以擁有強大武力為前提建立了一座城鎮要塞。比起杜穆濟以安居為前提而建的城鎮,他建的城鎮就顯得過於嚴酷,讓人感覺不到半點人情味。

  吉爾伽美什知道若要得到伊南娜就得先要擁有能壓勝杜穆濟等人的力量,故數年來他養精蓄銳未對杜穆濟等人有大動作。如今,時機漸趨成熟,他以之前得到的伊南娜頭髮作為媒介,趁著杜穆濟離開、伊南娜心靈最空虛之時把自己的聲音傳到她腦海中……

  吉爾伽美什:「不愧是古神的後裔,又把吾的聲音給趕出來了。」
  吉爾伽美什:「哼……不要緊。不久之後,吾會親自去迎接你的,親愛的伊南娜。」


No. 1217 暴火戰領.尼努爾塔

    為了治好城中的瘟疫,杜穆濟與尼努爾塔從樹林中找回納姆塔爾,三人幾經辛苦終回到城鎮,沒想到一回到城鎮便收到伊南娜昏倒的消息。杜穆濟憂心忡忡的趕到伊南娜的床邊,而阿特拉哈西斯亦急忙趕至,協助他去喚醒伊南娜。

  尼努爾塔與納姆塔爾在大殿等候消息,就在此時,一名士兵慌張地從外走進大殿說:「大、大事不妙!我們的城鎮正被眾多軍隊包圍!」尼努爾塔緊張地隨士兵走到大城牆觀察,他所厭惡的身影——吉爾伽美什就在眼前!

  「吉爾伽美什!卑鄙的傢伙!竟趁這時候攻過來!」尼努爾塔生氣地說。

  「都說了我們是無法反抗命運的安排,你們以為把我請來就能把瘟疫消滅,結果城鎮便遭受襲擊……」納姆塔爾的說話還未說完便遭尼努爾塔打斷:「如其在浪費時間說廢話,還不如幫忙去疏散民眾!」他輕拍納姆塔爾的肩一下說:「這裡就交給俺來應付吧!」

  不消一會,城門便被打破!吉爾伽美什帶著軍隊浩浩蕩蕩的走進城中到處破壞,城鎮轉眼間便變得一片狼藉。吉爾伽美什直朝宮殿方向前進,就在途中,尼努爾塔突然從天而降,阻擋他的去路。

  「此路不通!」尼努爾塔已鼓動起火元素之力,一副準備幹架的姿態。

  面對怒火中燒的尼努爾塔,吉爾伽美什仍顯得不慌不忙。他舉起手指並在空中畫圈,兩旁便湧出數十名配備著尼努爾塔他們從未見過的盔甲與武器的士兵!

  「這些都是吾訓練出來的精兵,你先跟他們玩玩看吧!吾還有更緊要的事要辦,沒空陪你。」語畢,精兵們便朝尼努爾塔走近並將他徹底包圍;吉爾伽美什拋下詭異的微笑便繼續前進。

  「哼!區區這些小兵,豈會難倒俺?」尼努爾塔二話不說便朝精兵發動攻擊。拳頭與盾牌的猛烈碰撞揚起一陣沙塵,尼努爾塔不禁嘴角上揚,他自信剛才那強烈的一擊應已把對方擊倒。只是當沙塵落下,他的神情由自信變得錯愕……

  「甚、甚麼?」站在尼努爾塔跟前的精兵不單一個都沒事,就連他們手持的盾牌竟也絲毫無損!此時,尼努爾塔才留意到精兵的盾牌竟變成了水,所以他的火攻才會沒效。精兵趁此機會朝尼努爾塔揮下鐵劍,尼努爾塔連忙避開,但一直沉默著。

  精兵們見他沒有反應便嘲諷道:「哈哈!被吉爾伽美什大人的發明嚇倒了吧!乖乖投降,當我們的奴隸,我們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他們身邊突然傳來從未感受過的熾熱之感——尼努爾塔一邊磨拳擦掌,一邊激起非常強大的火元素之力:「不錯!俺很久沒遇過這麼有趣的對手!」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火紅之光湧現!精兵們再度以水盾擋之,火與水的對決蒸出一陣水氣。正當大家都以為尼努塔爾的攻擊沒有用時,精兵們赫然發現他們持著的盾竟出現了一絲絲細微的裂痕!

  「只是裂痕而已……看來需要更熱烈的火才行呢!」尼努爾塔邊說邊鼓動起比剛才還要更強大、更激烈的火元素力量!精兵們就是隔著鎧甲也感受到那強烈的熱力,他們都不禁開始感到害怕起來。


No. 1219 甦醒之月.伊南娜

   『親愛的伊南娜……快點來吾的身邊,讓吾好好疼你……』

  『不要!你給我閉嘴!』夢中伊南娜奮力反抗黑影,但漸漸覺得力氣盡失。一想到會否哪天被這黑影吞噬,就害怕得不敢面對。耳邊忽然聽到杜穆濟在呼喚她,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化為曙光,她循光線走去。睜開眼的時候,便見到她一直思念的杜穆濟就在眼前。

  二人緊緊相擁,只是這快樂的時光轉眼即逝。大殿外傳來轟隆的巨響,整座宮殿都震動起來!杜穆濟掩護著伊南娜,二人吃力的逃到外面。

  一個身影從樓梯慢慢走上來,他只跟伊南娜問好:「很久沒見了,吾的美人,你近來安好?」「吉爾伽美什!你別打算碰伊南娜一根毛髮!」杜穆濟緊張的將伊南娜護在懷中。

  然而,吉爾伽美什無視杜穆濟,他繼續徑自走近伊南娜。當他與伊南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時,伊南娜的耳邊又再傳來那黑影的聲音在說:『你終究是屬於吾的。』恐懼自心底發出,她把杜穆濟推開,整個人跌跌撞撞的慘叫道:「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呀!」杜穆濟想要上前扶著她,但伊南娜不自覺地鼓動起光元素之力向周圍轟去!

  混亂中,伊南娜與吉爾伽美什的眼神碰上,她聽到那聲音說:『只要乖乖順從,你就不用再感到痛苦,恐懼也會隨之消失……』話音未落,伊南娜頓覺眼前一黑,她徹底被黑暗包圍,甚麼都看不見、甚麼都聽不見。

  黑暗中,伊南娜只見自己被鐵鍊牢牢鎖住,周圍漆黑一片,異常寂靜。『我是被吞噬了吧?因為我放棄了自己。』伊南娜想輕蔑地嘲笑自己,卻覺得連笑也感到吃力。此時,伊南娜的耳邊傳來一把矇矓的聲音在呼喚著她:『……伊……南娜……』伊南娜認出聲音的主人正是她的所愛,她氣若游絲地回應:『杜……穆濟……?』隨著喚出愛人的姓名,與愛人之間的一點一滴便幕幕浮現眼前。她伸出手,想要觸碰愛人的臉,沒想到眼前的景象突然轉變!她看見了杜穆濟被吉爾伽美什打倒在地上的情形,明明有很多反擊的機會,但杜穆濟都沒有出手。

  『為甚麼都不反擊?停手!不要再傷害他了!』伊南娜不斷地求救,可是她的聲音沒被誰聽見,也無法傳給杜穆濟。見到杜穆濟倒在地上,快要不能動彈,伊南娜不禁失聲地哭泣起來。此時,一個有著粉紅色短髮的女子出現在伊南娜的身旁,她溫柔地說:『去吧!回去他的身邊吧!』

  『可我無法擺脫這些枷鎖……』
  『你要相信潛藏於你體內的那力量。不要感到害怕,勇敢的去面對它吧!』

  伊南娜身上現出強光,那強光將黑暗驅散、將鐵鍊擊斷!伊南娜站起來,正想要向那女子道謝時已不見了對方的身影。只剩下女子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保護你心愛的一切吧!我最愛的女兒……』

  伊南娜本來失神的雙眼終回復過來,映進眼簾的是倒在地上的杜穆濟與慢慢朝他走近、準備向他揮下最後一擊的吉爾伽美什。她連忙鼓動起光元素之力並朝吉爾伽美什轟去,吉爾伽美什雖及時避開,但顯然嚇了一跳,沒想到伊南娜竟能擺脫他的操控。伊南娜趁此機會,立刻走到杜穆濟身旁並扶起他,一臉抱歉的跟他說:「對不起……我……」杜穆濟搖頭說:「你回來就好。」杜穆濟扶著伊南娜站起來。面對著擁有強大力量的吉爾伽美什,伊南娜已不再感到害怕,因為她知道無論發生甚麼事,杜穆濟都必在她身旁……


No. 1218 真樸王者.杜穆濟

    杜穆濟與尼努爾塔幾經辛苦帶著納姆塔爾回到城鎮,沒想到一回來便聽到伊南娜正在昏迷。在阿特拉哈西斯的協助下,杜穆濟總算成功把伊南娜喚醒,然而二人相聚的喜悅沒維持多久,便傳來城鎮正被吉爾伽美什攻打的消息。

  正當杜穆濟打算帶伊南娜先去安全的地方時,吉爾伽美什已來到大殿外!杜穆濟不知吉爾伽美什對伊南娜幹了甚麼,使她發狂大叫、更不斷以光元素之力擊向四周!不論杜穆濟怎樣做,都始終無法使她平靜下來。

  「你對她幹了甚麼?」杜穆濟忍不住朝吉爾伽美什怒吼,吉爾伽美什只笑著回答:「屬於吾的東西,終究會回到吾的身邊。」話音未落,伊南娜便突然完全靜止下來,杜穆濟趕緊走到她的身旁問:「伊南娜?你沒事嗎?」他緊張地看著她,這才發現她的雙目無神、就像失去靈魂一樣。正當杜穆濟緊張地問著伊南娜時,吉爾伽美什冷不防地朝他以水元素轟擊!

  被突如其來的水球擊至牆壁,杜穆濟有點吃力地站起來。想不到伊南娜竟站在吉爾伽美什的身旁,任他肆意撫摸都毫不反抗,現在的她就如人偶般。

  「吾不是說過了嗎?她既然是吾的,很自然會回到吾的身邊。」

  「你這可惡的傢伙!給我拿開你的髒手!」憤怒的杜穆濟鼓動起木元素之力、衝向吉爾伽美什;吉爾伽美什輕蔑地一笑,伊南娜突然擋在他們中間!杜穆濟一見到伊南娜便立刻將木元素之力收起,停下了動作。吉爾伽美什卻趁此時朝杜穆濟發動攻擊!

  吉爾伽美什一手把伊南娜推開,再雙手分別鼓動起水球。他將雙手緊貼在杜穆濟的肚上,發力將水球轟出!杜穆濟吃了一下重擊,不禁吐出血水。杜穆濟想要反擊,但一想到吉爾伽美什或許會拿伊南娜來當盾牌,便不敢貿然出手。吉爾伽美什對杜穆濟的一招一式越攻越烈,絲毫不打算讓杜穆濟有翻身的機會。不消一會,杜穆濟便虛弱的倒在地上。

  「……伊……南娜……」

  「直到最後都只想著這女人嗎?可惜,她已是吾的了。」語畢,吉爾伽美什以水化作利劍,準備斬向杜穆濟的頸項……

  突然一陣強光湧現,竟是一個巨大的光球朝他襲來!吉爾伽美什不得不先連忙避開這一擊,他萬料不到,攻擊他的人竟是他自以為已操控了的伊南娜!

  伊南娜衝到杜穆濟的身旁,邊扶起他邊向他道歉;對杜穆濟而言,沒什麼比愛人能平安回到自己身邊更值得喜悅,他搖頭回應她:「你回來就好。」眼見杜穆濟與伊南娜二人十指緊扣的扶著彼此站起來,吉爾伽美什頓時怒火中燒,他全身被水包圍,鼓動著異常強大的水元素之力,邊衝向杜穆濟二人邊叫道:「她是吾的!吾這就把你打倒!」杜穆濟與伊南娜相看微笑,二人一同鼓動起元素之力。綠色與黃色的光越閃越亮並開始結合在一起,從地中生出的樹木包裹著黃色的閃光。當閃光被樹木徹底包住,杜穆濟與伊南娜一同舉起他們彼此握住的手,那結合了木元素與光元素的力量即時直擊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的水元素之力被樹木吸收,已無法抵住光元素的攻擊,在一陣強光中傳來吉爾伽美什的悲鳴。強光退去,遺下昏倒地上的吉爾伽美什,而這一次侵襲亦隨著吉爾伽美什的戰敗告終。在那之後,吉爾伽美什被囚於牢中,而各民族在杜穆濟他們的努力下變得越來越團結,成為一大種族。正當杜穆濟以為人類從此過著團結和平的生活時,人們那沉睡已久的私心竟再被喚醒!民族間的戰爭再度爆發,杜穆濟不禁皺眉,看來要處理的事還有很多……


No. 1220 破命疾神.納姆塔爾

  納姆塔爾跟隨杜穆濟回城,但見城內氣氛慘淡,村民皆裹臉而走,提防瘟疫。民兵一見杜穆濟,即上前稟告:「杜穆濟大人,伊南娜大人出事了!」杜穆濟即攜同納姆塔爾,飛奔至伊南娜所在地。納姆塔爾看見伊南娜病倒在床,奄奄一息,便喃喃道:「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啊!」杜穆濟懇求他醫治,卻遭納姆塔爾拒絕:「我天生只會製造毒藥,不會醫治。一切皆註定。」杜穆濟默然不語。此時,阿特拉哈西斯衝進來,給伊南娜灌下清水草藥,並在旁引導杜穆濟喚醒伊南娜,伊南娜才悠悠醒轉。

  吉爾伽美什舉軍入侵期間,納姆塔爾雖武藝不精,但百毒不侵,故杜穆濟安排他疏散瘟疫病人,命運之冊待戰後再說。這些病人全被隔離至一小殿中,輕則滿身紅疹,重則皮開肉爛。他們嗅著身上的屍臭味,度日如年,垂頭喪志。納姆塔爾帶他們上山避難,沿途觀察他們,只道症狀前所未見,卻無意救助。

  「既然命運註定你們終遇絕症,何不放手讓命運主宰?」納姆塔爾喃喃自語,卻被一名少年聽見,朗聲叱喝:「人生來便掌握命運,不是任由命運擺佈!」這名少年身纏麻布,納姆塔爾看了一眼,猜度他是重症患者,命不久矣,但少年聲如洪鐘,中氣十足,感覺與外表大相徑庭。納姆塔爾嘆道:「生老病死是人類的必經階段,也是命運的佈局,試問誰能豁免?」

  少年向納姆塔爾伸出手臂,在他面前解開前臂的麻布。納姆塔爾一見麻布下的皮膚,即雙目圓瞪 —— 少年的皮膚竟光滑如新,毫無受感染的跡象。「自從手臂被蛇咬過後,傷口開始結痂,像脫皮一樣,」他再伸出另一條手臂,解開麻布,但情況截然相反:傷口潰瘍、含膿血黑,「之後俺不斷找尋那條蛇,反被其他毒蛇所傷,落得如斯慘況。」他打趣笑道:「誰知道下一條蛇會對俺做甚麼?」

  『命運早已註定人的一生,一切皆不能改變,凡事都不能強求啊。』

  此刻,納姆塔爾突然憶起父親的說話。「強求」?世事本無法預料,難道人類掙扎求存,不斷嘗試,也是「強求」麼?納姆塔爾往衣袋一探,抽出當年父親贈送的晶石墜子,閃耀如昔,他的心臟不住跳動——何不賭一把?便道:「這靈石擁有探測力量。看它抓到的蛇,孰好孰壞。你願意再次挑戰疾病、挑戰命運嗎?」少年連忙點頭。納姆塔爾拈起石墜,在少年雙臂上圈了一圈,靈石登時反應,急向懸岩方向揮動。兩人朝懸岩搜索,一陣攻鼻的苦味飄散過來。

  『這味道好熟,是哪一種礦石?』納姆塔爾兀自沉吟,驚聞「嘶哩」之聲,他倆沿聲前進,一片金黃瞬間映入眼簾,剛巧一條巨蠎正在礦石上享用獵物。少年即道:「當初咬俺的,正是這條蛇!」納姆塔爾見狀,即憶起過往的動物實驗:「這種礦石會殘存動物體內,加速新陳代謝。這裡看來是這條蛇的地盤,牠的體液或許有用!」石墜猛地指向蠎蛇,他奪步上前,無懼蛇毒,提起巨蠎,跟少年說:「這蛇毒性甚高,或許是你的最後機會,你還願意嘗試嗎?」少年即伸出潰爛的手臂,大喝一聲:「來吧!」

  納姆塔爾一直守候蓆邊,等了六日七夜,少年終於惺忪醒來,頓覺身體疆硬,挺身一看,發現滿身是痂。瘟疫導致的傷口和感染已大致康復。

  「這次你贏了。你的決定,延續了你的生命。」納姆塔爾如釋重負,臉露微笑。他利用少年和巨蠎的血,加入黃色礦石,精煉成外敷內服的藥。在戰役結束前,八成病患得已康復;戰後,瘟疫亦受控制。之後他一直專注煉藥,早將命運之冊一事拋諸腦後。後來阿特拉哈西斯告之,命運之冊被洪水沖沒,但納姆塔爾也只是揚揚手,敷衍一句:「命運嗎......」,然後輕吁一口氣,便回去編寫他的藥經。


No. 1216 機研始祖.阿特拉哈西斯

  自漁獲事件後,阿特拉哈西斯奉杜穆濟之命,在村中推行嶄新的管治制度,並逐漸取得人民的忠誠和信任。好景不常,吉爾伽美什突襲都城。時勢所逼,阿特拉哈西斯須擱置對穀物計算的研究,上陣迎戰敵軍,與尼努爾塔並肩作戰。戰場上,他見識到吉爾伽美什的兵力——射程極遠的雙弦巨弓、蓄積元素的箭矢、彎勾的劍等,而當中最吸引他的,莫過於能化成剋屬元素的盾牌,以及憑元素之力推動的馬形盔甲,讓士卒像馬匹一樣,獲得四腿奔馳的衝力,亦攻亦守,所向披靡。

  「安努說得對,萬物可以為師。儘管吉爾伽美什罪孽深重,但他的科技叫人眼前一亮。」戰後,阿特拉哈西斯重新檢視戰場上的兵器殘骸,暗自欽佩吉爾伽美什的智慧。「這面盾牌可自換元素之力,大可用於城牆建造上,加強防衛;馬形盔甲可給苦力穿戴,搬運材料時使用,節省勞力。」雖然阿特拉哈西斯忙於修復都城,但他早已急不及待,一邊鑽研吉爾伽美什的科技,一邊解讀命運之冊的內容,盼能將兩者結合,研發造福人群的器物。可是,干戈稍息,天災卻緊隨逼近。

  「阿特拉哈西斯大人,洪水快沖到主殿了!但杜穆濟大人他們剛出城,現在城內慌亂一片......」阿特拉哈西斯這幾天都在都城邊陲逗留,測試城牆物料與元素之盾的契合度和馬形盔甲的受重程度。守衛一報告完畢,阿特拉哈西斯即欲折返主殿,取回命運之冊,然另一名守衛又急忙趕至,氣吁吁道:「阿......阿特拉哈西斯大人!河道一帶的居民都被洪水困住,無法離開!」

  阿特拉哈西斯聽後,登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人民有難,管治者絕不能坐視不理。但命運之冊還在主殿,我不能喚民兵冒險取之......安努,若你是我,將取人民,還是命運之冊?』他凝視眼前新簇的城牆和改裝好的馬形盔甲,佩服過往命運之冊帶來的物理知識,突破了兩者的功能和性能。然而,這些都只屬命運之冊的一小撮,冊內尚有大量未被參透的知識,相信對文明推進作用極大。若被洪水沖走,何其可惜?

  他再環首四望,瞧見焦急的守衛,還有慌惶驚亂的人群。他們橫衝直撞,失去方向似的,爭相逃離都城,其間不少老幼被撞倒在地,惴慄無助。阿特拉哈西斯心頭一緊,終按捺不住,旋即主意已決,向守衛朗聲道:「你們快撿起那邊的元素盾牌,跟我前往受困村民那邊!其他人快組成隊伍,疏散人群!」

  守衛一同挺起元素盾牌,一路化成火元素,將迎面而來的洪水蒸發,為身穿馬形盔甲的阿特拉哈西斯開路。阿特拉哈西斯控制盔甲四腿,全速前進,不消一會便抵達災區,十餘名災民即映入眼簾。他們勉力站在茅屋頂端,腳下洪水湍急,退路所剩無幾。阿特拉哈西斯見狀,即命守衛擋隔洪水。前路一開,即跳上屋頂,先抱走老弱幼嫩,再救走其餘災民。馬形盔甲承托力足,屋頂上所有災民瞬間獲救。

  接下來的日子,阿特拉哈西斯一直忙於治洪。當災情受控後,他馬上折回主城,但見一片頹圮,命運之冊早被沖得了無痕跡。然而,他並不後悔,儘管失去命運之冊,他卻拯救了人民的生命,將知識發揮得淋漓盡致。經他改良的雙弦巨弓和馬形盔甲,更得以流傳後世......


No. 1238 切西亞

  把吉爾伽美什打倒後,杜穆濟等人便將他關進牢中。為了展示想要將所有民族統合起來的決心,杜穆濟將本來跟隨吉爾伽美什的民眾都迎到城中居住,為著能使人們團結地一起生活而努力。

  坐於樹上的切西亞一直看著這一切發生,她注視著杜穆濟正在思量各種政策的背影,微笑著說:「人呢……總是要別人幫忙推一把才會成長。」語畢,一陣烈火自地上湧現並將切西亞包裹,烈火裡她以點點火光來繪畫自己的臉與身軀。當她的手一揮,切西亞竟變得與吉爾伽美什一模一樣!她躍到樹下,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朝跟隨吉爾伽美什的民眾的家走去。她逐家逐戶的來到民眾的身邊,以吉爾伽美什的身份告訴他們:唯有反抗才能生存,他的子民不應淪為別人的奴隸。

  第二天的清晨,民眾都以為他們夢見吉爾伽美什大人,他們開始在城中宣揚吉爾伽美什的美好,想要激起更多人加入他們來反抗杜穆濟。他們在城中周圍破壞,到處都被燃起大火!杜穆濟得知此事後,連忙派遣阿特拉哈西斯等協助應對,自己亦與伊南娜走到城中,想要調停此事。只是民眾都在發難,杜穆濟或伊南娜的說話都傳不進他們的耳中。此時,在杜穆濟與伊南娜不遠處的地方,突然發生爆炸!他們二人來不及閃避,各自被爆風吹至街道兩旁。

  灰塵揚起,到處都被煙所覆蓋。周遭都是因受傷而倒在地上的人,他們因疼痛而呻吟、渴求著別人的救援,但這些在切西亞眼中,都與她無關。她在煙塵中朝伊南娜緩緩走來,途中有人抓住她的腳、向她求救,但切西亞只冷冷的將他踢開說:「麻煩的蟲子,別來礙事。」

  她走到昏倒地上的伊南娜,輕輕撥開伊南娜臉上凌亂的秀髮,感覺到切西亞手指的輕觸的伊南娜不禁呢喃著杜穆濟的名字。「真是個美人呢,難怪杜穆濟與吉爾伽美什會如此愛慕你。可是呀……現在要稍為請你先退場了。」切西亞邊裝作婉惜地說,邊鼓動起強大的力量。一陣烈火自她身上湧現,紅紅火光將她們二人徹底覆蓋;火光消去,只見切西亞的樣貌與身姿竟變成了伊南娜!而伊南娜卻反而變成了普通村婦的模樣……

  切西亞穿起了昏倒的伊南娜的衣服,在煙塵中尋找著杜穆濟的身影,見他吃力的想要坐起身,但身上的傷卻使他難以活動。切西亞裝作受了傷,一拐一拐的走到杜穆濟的身邊扶起他,杜穆濟憂心忡忡地問:「伊南娜!你沒事嗎?」「別理我,你身上的傷痛嗎?」杜穆濟將切西亞一擁入懷,他的臉上掛著安心的微笑;而切西亞則露出邪氣的笑容,她從沒想過會如此順利,而杜穆濟竟連絲毫的懷疑都沒有。

  伊南娜此時才緩緩醒轉,赫見「自己」竟與杜穆濟在一起,還彼此攙扶著一起朝大殿的方向走去。她想呼喚杜穆濟,但乏力的她只能輕聲叫喚愛人的名,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杜穆濟越走越遠……

  在那之後,杜穆濟一直煩惱著該如何應對那些跟隨吉爾伽美什的民眾——應該繼續以禮相待?還是該殺一儆百?此時,侍從來敲門,看來是有要事要找杜穆濟。切西亞輕拍他的肩,以示交給她來處理後,便前去應門。

  「是甚麼事了?」
  「伊南娜大人,大殿外有名瘋婦一直在大叫自己才是『伊南娜』並非要進殿不可……」

  「給我把她趕走。最好給她一點教訓,要她以後不準再胡言亂語。」切西亞奸狡地笑道,然後便再度關上門,走回杜穆濟的身邊。她把整個人靠在杜穆濟的身上,在他耳邊呢喃:「我有個很不錯的建議……親愛的,你想要聽聽看嗎?」「嗯,是什麼?」杜穆濟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和語氣讓切西亞知道,她想要的,很快就能實現。


No. 1239 變臉火術.切西亞

  自那次民眾暴動後,杜穆濟便經常為如何對待外來民族感到煩惱。他仍按著阿特拉哈西斯提議的政策去寬待他們,對他們暴動所帶來的破壞與傷亡不予追究。然而,民眾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平和,反而繼續在城中周圍鬧事……

  而在這段時間裡,「伊南娜」不斷向杜穆濟說明唯有壓逼手段才能使問題解決,讓民眾明瞭現在到底誰才是領導。本來杜穆濟還在猶豫,但隨著時間過去,他發現當使用較強硬的手段時,民眾的抗爭確實會暫停一陣子,他不禁開始認同「伊南娜」的說話。

  這天,「伊南娜」陪著杜穆濟處理公事,她整個人坐到杜穆濟的大腿上,左手的手指放於他的唇上、右手的手指放在他那時受傷的位置上說:「他們的行為那麼激進,說不定會把我們都殺死,甚至將整個城鎮都消滅!」她依偎著他說:「安撫民心根本就不行,不然為甚麼他們直到現在還不斷生事?我始終認為只有高壓手段才能使民眾信服。」「嗯,就照伊南娜的說法去做吧。」聽罷,「伊南娜」笑著伸手到杜穆濟的衣衫裡,杜穆濟正想要湊頭去吻她之際,尼努爾塔突然闖進並叫杜穆濟去大殿。「伊南娜」沒趣地跟著杜穆濟離去,輕聲道:「嘖,真礙事。」

  「那群人真是可惡!今次竟把城中過半數農田都摧毀!」尼努爾塔憤怒地報告此事。這事驅使杜穆濟更認定要以酷刑來制衡之,「伊南娜」於眾人面前坐於杜穆濟的大腿上說:「親愛的,你是我們的領袖,你的說話我們都該遵從。」杜穆濟堅定地點頭,彷彿過去的侮辱終得以報復,他命令道:「我決定以高壓手段鎮壓他們!你們不必多言!」「我會全力幫助你的,親愛的。」「伊南娜」露出崇拜的神情。

  「伊南娜」協助杜穆濟把作亂的民眾分派去當苦力,若他們仍要反抗就全部拉去坐牢。結果卻只逼使民眾發動更激烈的反抗,他們為了生存、尊嚴,便奮起與杜穆濟的士兵戰鬥,最終導致血流成河,一切都一發不可收拾。看著他們多年與不同民族辛苦建立、象徵著人們開始團結起來的城鎮,此時烽煙四起、處處爆發火光,居民都在慌忙逃亡……看著這一切,杜穆濟才發現這個決定有多錯。

  他走到混戰當中,想要制止爭鬥;但殺紅了眼的士兵與民眾,基本理不了那麼多。就在斧頭快要砍中杜穆濟時,一個女子衝向杜穆濟,把他救離了現場。

  「杜穆濟!振作一點!一切還未結束的,別輕言放棄!」杜穆濟定睛凝視,即使明明是素未謀面,但總覺得眼前的女子感覺很熟悉,他不經意道:「伊南娜……」淚水很快便從女子的眼眶流出,她難掩欣喜的神情說:「我們那天不是說好了嗎?即使獅子都逝去,我也不會是一個人,因為……」「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杜穆濟接著伊南娜說出只有他們共同知道的回憶,二人終於相認、不禁緊緊的相擁起來。

  杜穆濟帶著伊南娜回到大殿,但假的伊南娜已不見了蹤影。突然一個火球衝向伊南娜,她便全身燃起大火!當大火熄滅,伊南娜已回復本來的容貌與姿態,只是身上的衣服與剛才無異。此時,一把女性的笑聲從大殿的窗傳來!他們一同朝聲音看去,便見一個陌生女子坐於窗邊正在大笑。正當杜穆濟他們想要對付切西亞之際,切西亞便笑著說:「你們現在應該沒這樣的空閒吧?」然後,她從窗邊跳下,杜穆濟雖立刻衝向窗邊,但始終找不到她的身影。

  最後,民眾的反抗雖得到了制止,但剩下的都決定離開城鎮,回去本來居住的地方。「對不起…」杜穆濟難過地說,伊南娜不發一言地與他十指緊扣,他看著站在他身邊的伊南娜,還有其他同伴都向他傳遞著無限的支持。

  遠方的切西亞看著杜穆濟親手將自己建立的一切摧毀,她就笑得甚是起勁。「下一個到誰好呢?」她邊微笑著說,邊又再踏上旅程,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No. 1252 不潔誘惑.莉拉可

  在遙遠的過去,人們堅守著愛情的盟誓,一生只愛一人、從沒異心,戀人們的愛是矢志不渝且決心廝守終生。

  「終於工作完畢了!要趕快回家去才行!」「哈!那麼想念你家中的嬌妻嗎?」「哼!你不也是趕著回家見自己的愛人?」數個男人從農田中走出來,他們剛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回家。他們高談闊論,話題都圍繞住他們家中的妻子,句子中流露著深厚的愛意。

  就在此時,一個女人從不遠處朝他們走來,那女人身穿白色的衣服,但那衣服很薄,完全無法將其姣好的身材遮蓋,反而顯得若隱若現,引得男人們春心蕩漾。他們的目光被女人所引領,彷彿魂魄都被她奪去,他們全都沉寂下來,腦袋停止了運作。女人走過他們身旁時,忽然回首並向他們投以一個飛吻,說:「釋放自己吧,不要束縛你的生命。」她招招手,男人們便像是著了魔般跟著她走。

  那一夜,男人們都沒有回去他們的家,他們的妻子等了又等,始終未能等到他們歸來,到了翌日清晨,各男人才帶著非常滿足的神情回家。但他們回家後,竟變得判若兩人——他們對自己的妻子不再溫柔,眼神充滿嫌棄,過去的愛已消失不再。他們會跟不同的女子約會,甚至與她們發生關係。儘管如此,那些被背棄了感情的妻子,仍深信她們的丈夫總有天會回心轉意。

  無法忍受獨留在家的孤寂,同病相憐的她們會相約一起到街上流連,甚至一起在別的地方休息,就只是為了要排解心中的寂寞。夜幕低垂,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的她們匆忙想要找個地方避雨。她們當中的一名少女在中途,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好不狼狽,此時一名男人走上前把她扶起、更為她抹去臉上的水。男人得知她們都無處可去時,便帶她們到自己家旁的馬槽休息。男人不單把她們都安頓好,更替少女包紮腿上的傷口,在確保她們已無別的需求後,才與少女互訴晚安離去。此時,有個身穿白色衣裳的美豔女人正朝她們走來,她的身與頭髮都被雨水淋濕,顯得額外柔美與誘人,即使大家明明同是女性,但大家的眼神都不禁被她所吸引。

  那女人走到少女們的面前問:「你們都覺得那個男人很有魅力吧?」聽完女人的說話,少女們腦海中回憶起男人的身影,她們不經意地輕觸身上那些被男人碰過的地方,心竟如鹿撞、像是有一股電流遍全身,彷彿心神都被那男人所佔據。

  女人把少女們牽引到男人的住處。女人把門推開並對少女們說:「釋放自己,才是生存的意義。」少女們緩緩攀上男人的床上……

  漸漸地,很多人已忘卻當初所追求的單一的愛。就算有了伴侶,亦能因遇到別個更好的而捨棄對方;就算曾經如此深愛,也能為與別的人在一起而變得無情。

  雖然人們的心從此對愛情不再精忠,但亦促使人族因而變得繁盛。而那誘惑男女釋放愛慾的女人,大家都只知道她名叫「莉拉可」,是個像神亦像魔的存在……


No. 796 法芙尼爾 昇華一.心的轉變

  法芙尼爾是古神所創造的使者,代替離開了的古神打理這片神魔大陸;除了她,古神還創造另一個使者。她的名字叫庫帕。庫帕和法芙尼爾有著南轅北轍的性格,庫帕文靜而溫柔,法芙尼爾活潑且直率,古神授予她們的知識亦各有不同。

  鐘愛著古神的芙尼爾,亦深深地愛著這個由古神親手所創造出來的世界。她為自己的使命感到驕傲、盡忠執行。她本來深愛著這世上的一切,但後來一些經歷使她的心逐漸改變……

進入戰鬥︰

  庫帕和法芙尼爾選擇分開去遊歷神魔大陸。一直嚮往人類城鎮的芙尼爾來到人類的城鎮。雖然城鎮確實如她所想般繁華,卻有數之不盡的浪費和污染!看著珍貴的資源被浪費,芙尼爾悲傷得落下淚水,沒想到古神所創造的美麗世竟被如此褻瀆。


  城鎮的人們將大量垃圾都丟到城外的郊區,結果對那樹林造成無可挽救的污染!不知道樹林已受污染的動物們,由於繼續生活在這片樹林中,不是中毒而亡便是患有重病。距離死期亦不遠。牠們很多已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法芙尼爾看著這情景,心猶如被刀割般痛。


  法芙尼爾對此實在慘不忍睹,她無法理解人類的每種行為。乾脆遠離鬧市,走到偏僻的鄉村裡去。在前往村莊途中,她遇上一隻受傷的史萊姆,法芙尼爾替牠檢查傷勢並包紮傷口,在確保她安然無事時才與牠分別。

結束戰鬥︰

  她終於來到一條小村莊,與鬧市不同,雖然他們的生活不夠富裕,但總算自給自足,亦比較友善;村民們熱烈的歡迎著從城鎮而來的法芙尼爾,並從倉庫中抬出一籠籠的吏萊姆!剛才被她所救的也被囚於其中。

  法芙尼爾:「你們為什麼要把他們抓起來?快放牠們!」
  村民:「沒什麼啦!這些古怪的生物到處都是,而且怎樣拳打腳踢也絲毫無損!」
  村民:「你也來試試看!肯定你都會愛上這活動的!」

  任法芙尼爾如何阻撓,村民們都沒有理會,他們將史萊姆都從籠子中揪出來,不斷拳打腳踢,臉上展現出越來越燦爛的笑容。過了好一會,村民才終於停下動作並徐徐散開,法芙尼爾連忙衝上前,卻只見史萊姆們都倒在地上,痛苦地顫抖著身子;她溫柔地?摸著他們身體,希望能盡量平伏他們的情緒。

  村民們繼續剛才的慶祝,只有法芙尼爾一個安撫著史萊姆們,她再度落下悲傷的淚水,望向村民們的眼神變得充滿恨意……


No. 796 法芙尼爾 昇華二.憤怒的共鳴

  在與庫帕分別後,法芙尼爾也踏上屬於的旅程。本來法芙尼爾深愛這世上的一切。並擔當保護眾生的角色;但隨著旅程的經歷,法芙尼爾見盡人類各種自私,傷害大自然的行為,心中開始產生很多的疑問……

  法芙尼爾:『古神大人創造我是要我代祂保護和打理這珍貴的世界、人類只破壞……』

進入戰鬥︰

  突然不遠處傳來震動和巨響,法芙尼爾連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映進法芙尼爾眼中的景象把她整個人都嚇得呆住。才不久前,這裡明明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現在卻己夷為平地!法芙尼爾睜大雙眼,找尋著導致這一切的元兇,然後她便發現,有一班人在不斷砍伐樹木!憤怒的法芙尼爾連忙衝出去阻止他們,只是他們不但不聽法芙尼爾的勸告,還將她趕走並罵她多管聞事……


  護衛:「你若在這裡礙手礙腳,我就把你綁來!識趣的就不要再阻擾我們了!」
  法芙尼爾:「你們這群可惡的傢伙……!看我怎樣教訓你們!」


  突然,法芙尼爾一直隨身帶著的寶石,突然發出刺眼的金色光芒!法芙尼爾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感覺到寶石所傳來的溫暖,彼此的力量彷彿正在共鳴。

結束戰鬥︰

  忽然出現的強光使眾人都不得不用雙手來遮掩雙眼,誰都看不清眼前所發生的事。當強光退去,眾人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們看著「法芙尼爾」都怕得無法動彈;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法芙尼爾,朝著人們咆哮:

  法芙尼爾:『快給我滾!若給我再見到你們毀壞樹林,我絕不輕饒!』
  護衛:「可怕的巨龍,大家快逃呀!」

  人們驚慌地逃走,誰都怕走遲半步便對會成為法芙尼爾的大餐。當人們都逃去後,她獨自走到河邊喝水時,才驚見自己變成了一條巨龍。最初,法芙尼爾也難以置信,直至她看見身上發光的寶石,她才想通整使事的始未……

  封印古神之力的寶石竟與她憤怒的心情產生共鳴,賦予她更強大的力量去保護這個世界。


No. 796 法芙尼爾 昇華三.禍害世界的存在

  法芙尼爾已無法容忍人類的所作所為,雖然人類也是由鐘愛的古神所創造出來。但她不能接受人類總因一己私欲而去傷害其他生命。就在那一天,法芙尼爾看見樹林被人類摧毀,她憤怒的心與寶石產生共鳴,變成巨龍驅趕所有所砍伐樹林的人。

  法芙尼爾一直守護這片樹林,但從沒傷害過任何一個人類,她只變成龍來將他們嚇跑而已;可是人類並沒有輕易放棄,無論被法芙尼爾嚇跑多少次,他們還是再度來砍伐這片樹林。後來,他們為了將法芙尼爾驅趕,甚至帶同武器和軍隊回來。

  法芙尼爾覺得人類的行為實在匪夷所思,本來念在他們都是生命,所以不狠下手傷害他們。她以為總有一天能令人類從此不再染指這裡;人類卻視法芙尼爾為最大障礙,立心要把她消滅……

進入戰鬥︰

  官員:「就是這可惡的巨龍一直阻礙我們的行動!若不將牠消滅,我們的國士便難以擴展,無法向其他國家展示我們的強大!」
  法芙尼爾:「你們怎麼屢勸不聽?可知你們已殺害多少條生命?」


  軍隊隊長:「就是這傢伙一直礙事!兄弟們,不要畏懼,為了我國,我們須將所有障礙都清除!」

結束戰鬥︰

  法芙尼爾心中的怒火於是越燒越烈,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她身上開始鼓動起光元素的力量,那光元素聚成光環並向四周散去,本來包圍著法芙尼爾的軍隊便全數盡滅。

  人們開始紛紛驚慌逃亡,法芙尼爾則注視著與她產生共鳴的寶石,此時的它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法芙尼爾:『寶石會與我共鳴是因為古神大人也想我把人類消滅?』

  法芙尼爾:『一定是這樣了!因為人類不斷破壞這美麗的世界,所以古神大人想我將他們殺死!』

  法芙尼爾認定了人類就是破壞神魔大陸的主兇,為了執行使命,她決定要將所有人類都肅清,只有樣才能真的保護這個世界。她將光元素之力聚於前爪,筆直地向人們衝去;法芙尼爾聽著人們的無助的求饒、痛苦的哀號,她的心情竟變得前所未有地舒暢。

  法芙尼爾:「我、法芙尼爾,再也不會容忍你們這些低殘的存在再破壞古神大人所創造的世界!」


No. 792 皮亞沙 昇華一.大自然的定律

  皮亞沙是庫帕利用古神遺留的力量所創造的巨龍之一,牠的性格較皮拉圖斯及瓦維爾衝動,擔當著守護庫帕的角色;在旅途中,庫帕她們會互相分享不同的感想和見聞。庫帕一直認為擁有古神力量的她們不應出手干預這個世界的運作,但皮亞沙並不認同。牠認為擁有力量的她們應該好運用這天賦去幫助有需要的生命。

  皮亞沙總是以此來與庫帕爭論。漸漸,庫帕使不再跟牠多說。她知道總有天牠自然會有所領悟和體會。

  一次,她們途經一個山谷,忽然聽見狼嚎,皮亞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只見一隻鹿正被狼群團捕,就在狼群快要得手之際,皮亞沙決定出手拯救那可憐的鹿……


  瘦骨嶙峋的狼群在皮亞沙的威嚇之下,只好一拐一拐的離去。牠們的步伐乏力,彷彿遀時都會倒下一樣;看著那鹿一跳跳的走遠,皮亞沙甚是滿足。

  庫帕:「你只看到眼前的結果,卻沒有想過事情最後的發展。」

  庫帕只拋下了這麼一句,皮亞沙無法理解她的說話。數天後,當她們在山谷中繼續前進時,突然聽到一些小狼的悲鳴。此時,她們才發現小狼群伏一隻大狼上,悲痛的鳴叫著;大狼已沒有呼吸,相信已經死去多時。

  皮亞沙一眼便認出死了的大狼,正是那天被牠趕走的狼群之一,那時牠還沒事的,怎麼好端端就死了呢?庫帕走到大狼的身邊,一邊安撫著小狼群,一邊開口說:

  庫帕:「牠狩獵那隻鹿是為了充飢;若牠沒有吃足夠的食物,就無法照顧孩兒。因為你的阻撓,牠失去了本來已得手的獵物,結果便因飢餓而死。恐怕這些小狼亦撐不了多久……」
  皮亞沙:「你不是擁有力量的嗎?為什麼就不用來拯救牠們?」
  庫帕:「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大自然有它的定律,那是不應受到干預的。」

  皮亞沙沉默起來,牠這才開始回想牠所作過的一切……如果牠沒有出手救那隻鹿,眼前這隻大狼就不會因飢餓而死;若牠沒有死,這小狼們也不會失去母親的照顧。結果,牠自以為當了英雄,拯救了一條生命;結果,卻是牠間接害死了更多無辜的性命。

  庫帕:「雖然看起來,我們的行為很殘酷,但弱肉強食乃自然的定律。」
  庫帕:「生命就是如此生生不息,不斷循環……」

  皮亞沙忍不住落下悔疚的淚水,牠終於明白為什麼一直以來庫帕從不干預這大陸上所發生的任何事。因為她理解有些殘酷是必須,有些仁慈是無理。好心的幫忙卻阻礙了大自然正常的發展,破壞了眾生之間彼此的平衡。


No. 792 皮亞沙 昇華二.摧毀一切的力量

  本來皮亞沙無法理解庫帕為什麼眼見弱小的動物被吃掉,都還能袖手旁觀。直至一次牠出手救了一隻鹿而導致一個狼群家庭滅亡後,才明白弱肉強食乃大自然的定律,生命就是如此循環不息。在那之後,皮亞沙更加喜歡聽庫帕說道理,從而發展出各種想法。

  有一天,她們遇見一團旅行商人遭到賊團襲擊,賊團的成員都非常壯健,即使不依靠搶劫,單憑努力,他們絕對能過活。庫帕遠遠望見便開始激起木元素的力量,並將攻擊轟向賊團,皮拉圖斯亦朝賊團衝過去;只有皮亞沙一個呆了般站著,牠不明白為什麼庫帕會出手救那團旅行商人,用著幾近質問的語氣問她:

  皮亞沙:「你不是說我們不應干預任何事,因為這樣會阻礙自然的發展嗎?」
  庫帕:「大自然自有自己的定律,但眼前的事卻並非循環裡的一環。」

  聽著庫帕這樣說,皮亞沙的神情變得更是疑惑。

  庫帕:「人類不一定要互相殘殺也能生存,彼此掠奪只為滿足私欲,此等行為不能饒恕!」
  皮亞沙:「人類彼此相殘並不是為了求活,所以這種行為我們必須阻止?」

  庫帕輕輕的點頭,看著皮亞沙逐點明白更多,她不禁會心微笑。皮亞沙仰天咆哮一聲後,便燃起身上的火元素,衝向賊團與皮拉圖斯混戰的地方……


  本來庫帕她們只想把賊團趕走,沒想到他們一直糾纏,甚至拿起武器反擊!皮亞沙已忍無可忍,在牠身上燃起的火花越燒越旺,周遭都點起熊熊大火!皮拉圖斯與庫帕雖有察覺異樣,但已來不及制止皮亞沙……

  皮亞沙:「真是群屢勸不聽的傢伙!看來我不好好教訓你們,你們是不會學乖的!」

  大火向皮亞沙的四週燒去。一瞬間,皮亞沙周圍的萬物都化灰燼!看著這片火海,皮亞沙、皮拉圖斯和庫帕都呆住了!

  庫帕一直都沒有想過古神留給她的力量會是如此強大,她本來只是因為害怕寂寞才創造了三條龍來陪伴自己,從沒預計過牠們的力量竟能輕易就將一切摧毀!若牠們不懂得收放自己的力量,這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禍患……


No. 792 皮亞沙 昇華三.自控的重要

  皮亞沙一時情緒失控,鼓動起自身那強大的火元素之力燒向賊團,所有賊匪都在一刻間化成灰燼。庫帕看著眼前的景象嚇得整個人呆住。她雖然知道牠們是用古神之力創造出來。所以必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只是她從沒意識過牠們的力量竟有如此可怕的破壞性。稍有不慎,牠們成為危害這世界的存在。當中尤以衝動的牙亞沙最讓她擔憂。

  一個寂靜的晚上,庫帕趁皮亞沙與瓦維爾都熟睡時,與皮拉圖斯商量應該怎樣做才能幫助皮亞沙控制自身所擁有的力量;皮拉圖斯想到,要皮亞沙懂得怎麼控制自己的力量,牠先要學懂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於是,皮拉圖斯叫庫帕將這件事交給牠處理。對於這件事,牠已有一套想法。

進入戰鬥︰

  接下來的日子,皮拉圖斯與皮亞沙進行一連串的訓練。皮亞沙因而接觸了不同的生物,牠開始更領悟到生命的真諦,更從火精靈的身上學懂如何運用火元素的力量。看著她每日的改變,皮拉圖斯心知是時候讓皮亞沙接受最後的考驗……


  皮拉圖斯帶皮亞沙來到一處只有沙地的地方。就在皮亞沙疑惑之際,皮拉圖斯便開口說:

  皮拉圖斯:「燃點起你身上的火攻過來吧!」
  皮亞沙:「什麼?你傻了嗎?」
  皮拉圖斯:「我叫你燃起火球轟過來!這樣也聽不懂嗎?要不我就只好以自己的生命相逼!」

  皮拉圖斯伸出利爪劃向自己的頸項,鮮血立刻流出來。

  皮亞沙:「可,可惡呀!」

結束戰鬥︰

  在皮拉圖斯以死相逼下,皮亞沙終亦只能鼓動起火元素之力並擊向皮拉圖斯;聽到巨響,庫帕與瓦維爾連忙衝過來。不知情的她們,見到皮拉圖斯全身都被熊熊烈火所覆蓋而嚇了一大跳。

  就在此時,大火中的皮拉圖斯忽然大笑,牠的尾巴用力的揮動一下,身上的火便全都熄滅,皮拉圖斯竟連半點燒傷的痕跡都沒有,就像是牠根本不會被火燒過,剛才庫帕她們所見的都只不過是幻覺。就連皮亞沙自己也看得呆了眼,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皮拉圖斯:「一切就如我所料,皮亞沙的火與牠的心連繫著。」
  皮拉圖斯:「是會灼傷別人的火,還是溫暖的火,只看皮亞沙的心。」

  雖然這證明了牠們的力量與牠們的心有著不可或缺的關係,但庫帕她們還是忍不住教訓皮拉圖斯。畢竟要是牠推斷錯誤,很有機會就此葬身火海之中。最初庫帕一臉嚴肅的怪責皮拉圖斯,但很快皮亞沙和瓦維爾裝作要教訓牠。大家打成一團時,她也忍不往開始笑起來。

  樹林裡充斥著她們的笑聲,那時的她們還以為會一直在一起。這種快樂的時間不會終結。沒想到悲慘的命運會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襲來……


No. 798 瓦維爾 昇華一.善惡之分

  瓦維爾是庫帕利用古神留下的寶石所創造的巨龍之一,庫帕創造的三條巨龍各有自己的性格﹑在旅程中擔任不同角色;瓦維爾的性格相對較皮拉圖斯及皮亞沙霸道,亦容易鑽牛角尖。只要是牠認為該做的事,就要達到目的為止。

  在旅途中,牠們都會和庫帕分享彼此的想法和見聞,只是很多時候,瓦維爾都覺得庫帕太婦人之仁,明明那些人幹了壞事,但從不懲罰他們;明明那些人幹的是善事,但庫帕卻從不照顧他們。每當牠這樣質問她,庫帕只會微笑反問:

  庫帕:「那,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瓦維爾:「他們這樣傷害人就是惡,被傷害而不反擊的人就是善。」
  庫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一切。」

  庫帕微笑道出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瓦維爾用無法理解的表情注視著她,牠有時對庫帕這種模稜兩可的回應感到厭惡,為什麼總是欲言又止。庫帕則認為,若不是牠們自身有所覺悟,她多說也無用。

進入戰鬥︰

  這天牠們遇上數隻火精靈被一夥人欺負,路見不平的瓦維爾便衝向前為火精靈們解圍。


  在瓦維爾的幫忙下,那夥欺負火精靈的人們只得暫且離去,火精靈們在感激瓦維爾的幫忙後也緩緩離去。

結束戰鬥︰

  後來,庫帕與瓦維爾牠們途經一條村莊,村莊所有房子被燒毀﹑倖存的村民無助地哭泣。庫帕這才知道整條村莊在一夜之間,所有房子被火精靈盡數燒毀……

  無助的村民:「我們明明找了法師來幫我們,沒想到他們並沒趕走火精靈們!」

  原來這條村莊多年來,一直受火精靈們的滋擾,村民一直容忍﹑只是火精靈們的行為越來越過分,村民才找來法師去趕走火精靈們。村民們不知道所聘用的法師早被瓦維爾趕走,因此火精靈們才會來到村莊﹑燒毀村民的房子。

  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著村民的哀號瓦維爾開始思考每件事間的因果關係,善與惡間的界線。


No. 798 瓦維爾 昇華二.心中的領悟

  瓦維爾對善與惡有著非常模糊的想法與認知,牠總是單憑眼所見的﹑耳所聽的去判定眼前的人是善還是惡,結果,卻總是看不到事情的全面﹑也誤解了事情的由來與發展。庫帕早就知道瓦維爾這個問題,也曾明確引導過瓦維爾,可是固執的瓦維爾卻從不聽進耳內。慢慢庫帕便不再多說,希望瓦維爾將來自會有所領悟。

  瓦維爾一直無法理解﹑亦不認同庫帕的想法與理念。直至後來,牠從一群法師手中救了一群火精靈導致村民流離失所﹑甚至失去雙親,才開始思考庫帕以往跟牠說過的每一句話。那天,牠懷著苦惱的心情途經一個山嶺,突然聽見古怪的叫聲!原來是一隻史萊姆立於崖邊﹑正被小孩們包圍……

進入戰鬥︰

  瓦維爾:『我該出手救助牠嗎?如果像之前那樣,其實他是罪有應得的話,我豈不是再犯同樣的錯?』
  庫帕:「你終於懂得去思考,而不是任由情感去控制你的行動。聆聽吧!這樣你才能找到心中謎團的答案。」


  調皮的小女孩:「真有趣呢!這隻古怪的生物怎麼打都不會還擊呢!」
  好奇的小女孩:「快點叫牠跳下去吧!我想知道像牠這種古怪的生物會不會摔死!」
  任性的小女孩:「你呀!快點給我跳下去!本小姐可等得不耐煩了!」


  瓦維爾:「你們都給我住手!生命並不是玩具,不是你們可以用來耍玩的東西!」
  瓦維爾:「要是再不悔改,休怪我認真出手教訓妳們!」

結束戰鬥︰

  調皮的小女孩:「好可怕的惡龍!」
  好奇的小女孩:「這個世界的東西都好危險!」
  任性的小女孩:「我回家就會告訴爸爸!你給我小心點!」

  在趕走了女孩們後,瓦維爾走近崖邊,救起了一直在顫抖﹑驚慌得不敢動彈的史萊姆。瓦維爾小心翼翼的用尾巴捲住史萊姆,並將牠交到庫帕的手上;庫帕輕撫史萊姆,以此來安撫牠受驚的心。沒多久,史萊姆的臉上便重獲笑容。

  瓦維爾:「以後要多加小心!別再被人抓住了!」

  看著逐漸走遠的史萊姆,瓦維爾心中萌生起很多不同的念頭……善惡依舊模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牠依然無法理解。瓦維爾此刻只想到,也許牠應該獨自去找出答案。

  於是,牠與庫帕商量後,便離開了她們,踏上新的旅程。瓦維爾期盼著,牠能在這段旅程完結的時候,找到了牠所追求的答案與理念。


No. 798 瓦維爾

  庫帕從寶石中喚出三條巨龍作為旅行的夥伴,三條巨龍在遊歷當中不單產生智慧,更生出各自的性格:皮拉圖斯的溫柔、皮亞沙的高傲以及瓦維爾的霸道。三龍以庫帕為首,各自擔任不同的職責。皮拉圖斯與她分享智識,皮亞沙保護她的安全,瓦維爾為她開路;然而,庫帕認為單是旅行不足以令祂們成長,她要三條巨龍開始各自的旅途。

  皮拉圖斯與皮亞沙並不願意遠離庫帕,祂們依舊留在她身旁,而瓦維爾得到允許後便獨自離開。祂知道必須走上自己的道路,而一直待在庫帕身邊可沒法得到智慧和力量。

  瓦維爾並沒有前往那些人類城市,祂去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祂認為自己需要修煉和沉澱。瓦維爾在那裡不斷冥想、思考着所有學習過的事物,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一年,或許十年,瓦維爾在沉寂中悟出祂對這世界的理解。

  某天,瓦維爾聽到不斷的巨響正接近自己的所在地,祂從自己休息的山洞走出來。當祂一走出山洞,迎面而來一陣強大的魔力波動撲向祂,只見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正向祂衝來。瓦維爾交叉雙爪擋着,但那能量不斷撕裂着祂的雙爪,突然一個黑影閃到祂面前。

  「大蜥蝪擁有古神的力量可真有趣,我留意你很久,把你的力量給我!」

  黑影一手伸向瓦維爾胸口的寶石,瓦維爾只感到靈魂好像被甚麼吸食著一樣。祂痛苦的大吼。就在瓦維爾快要失去意識前,祂感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接着便倒下去。

  庫帕看着這顆有裂痕的暗紫寶石張唇喃喃自語:

  「對不起,瓦維爾!」


No. 798 瓦維爾 昇華三.被奪去的力量

  在與庫帕她們一起旅行時,瓦維爾心中便浮現越來越多的疑惑,本來牠以為善惡是很簡單就能分確,但隨旅程不同的見聞與經歷,牠開始越來越難理解所有事物的根本與價值。什麼是真正的『對』,什麼才是真正的『錯』;什麼是明確的『善』,什麼才是明確的『惡』,牠始終無法分辨。

  在庫帕身上,牠學懂要先理解事情的全面,才能做出一個客觀的分析。可是,無論牠在如何理智地解讀事情,始終無法像庫帕般將所有世事看透,牠依舊迷失於辨別對與錯﹑善與惡之中。於是,瓦維爾決定要離開庫帕他們,獨自踏上旅程,他認為這樣才能對世界有更新的認知﹑對眾生有更深的體會。

  瓦維爾經歷了很多不同的事情,牠到過偏僻的村莊﹑遙望過繁榮的城鎮,開始領悟所有事物之間的因果關係,也察覺到善中有惡﹑惡中也必有善。雖然如此,瓦維爾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漸增多。

  於是,牠獨自躲進山洞內沉思。年月過去,洞外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強烈的震動阻擾了瓦維爾的思路,逼使牠不得不出洞外察看。甫出洞外便見一眾魔軍正在等候,瓦維爾還未意識到發生的是什麼事,便有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動朝她轟過來!瓦維爾只得舉起雙爪來保護自己……


  魔族小兵固然不是瓦維爾的對手,但領軍的魔族賢者卻絕非善類,他的力量也異常強大﹑一直將瓦維爾壓制;瓦維爾雖也擁有強大的力量,但牠記住庫帕的教導,無論如何都不能使出全力,因為牠體內蘊藏著的是古神之力﹑只要稍有不慎,就足以將神魔大陸徹底摧毀。為此,牠只能壓抑自己的力量,以最低限度的武力去與魔族賢者交手。

  魔族賢者:「大蜥蜴擁有古神的力量可真有趣,我留意你很久,把你的力量給我!」
  瓦維爾:「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應該是未知的存在!」
  魔族賢者:「自從你的夥伴燃起大火,將可憐的人們都燒成灰燼時,我便知道你們的存在。」
  魔族賢者:「只是我一直沒遇到合適的時機,沒想到你竟會脫離她們,這就給了我大好機會!」

  魔族賢者繼續以強大的魔力轟向瓦維爾,牠只能交叉雙爪來格檔;突然,魔族賢者的手伸向瓦維爾胸口的寶石,瓦維爾只感到力量好像被什麼吸食著一樣!就在牠快要失去意識之際,庫帕的聲音卻傳來耳邊,她念著牠沒聽過的咒語,然後牠便倒下並變回寶石。

  在瓦維爾變回寶石後,庫帕注視著寶石上那一道裂痕,心感愧疚,她從沒想過事情竟會向這個方向發展。轉眼間,寶石閃出刺眼的強光,當光芒都消去後,封印瓦維爾的寶石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No. 794 皮拉圖斯

  古神的力量使世界陷於崩壞邊緣,為阻止失衡,祂們不得已離開世界。為免世界再因失衡而崩裂,古神在離開前創造了兩名看守者——庫帕和法芙尼爾,古神給予她們不朽的身軀,以來代替祂們守護世界並留下部分力量給她們以備不時之需。而為免影響世界的發展,庫帕將古神之力封印於五顆寶石中,由她與法芙尼爾分別保管。

  這五顆寶石的力量會隨人的心境而變化。庫帕一心與世界共融,她就像個旁觀者審視著一切,只要不危害世界、她都不作出干預。

  後來,庫帕從寶石中喚出三條巨龍作為旅行的夥伴……庫帕與木元素的皮拉圖斯的感情尤其要好,她們總是形影不離,分享著知識和想法。

  某天,庫帕和皮拉圖斯在山上俯瞰眾城,身後忽然傳來法芙尼爾的聲音……

  「原來你們在這裡。」
  「法芙尼爾嗎?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這世界真美呢,只可惜……」法芙尼爾走到庫帕身邊,眺望遠方一個人類古國,說:「人類根本不懂珍惜!他們被貪念和恨意牽著鼻子,從不感恩!」

  「事實確是如此……」
  「因此,我們必須要將人類消滅!」

  「什麼?」庫帕無法相信法芙尼爾的話語。

  「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世界!」
  「不!這樣做只會帶來混亂!」

  「你的思想被污染了!庫帕,你忘記了我們的使命嗎?」法芙尼爾逼近庫帕,伸出手、說:「將寶石給我!一切必須撥亂反正。」

  法芙尼爾手上的兩顆寶石閃耀著黃光和藍光,石龍還未形成,庫帕已感到祂們的氣勢。庫帕心知若她們在此戰鬥起來,強大的古神之力將會令世界崩壞……庫帕望向皮拉圖斯,皮拉圖斯輕輕點頭、默許了庫帕的決定。

  庫帕望向法芙尼爾,說:「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世界!」她唸著連串的咒文,五顆寶石一同發出強烈光芒,石龍之身逐點崩解、化為碎石……

  「你竟然……!」法芙尼爾想阻止卻已無能為力。

  庫帕依依不捨的望著皮拉圖斯,只能在心中許下會重聚的願望。

  石龍消逝、光芒褪去,擁有古神力量的寶石亦就此不知所蹤……


No. 794 皮拉圖斯 昇華一.被封印的力量

  古神在離開神魔大陸前創造了庫帕和法芙尼爾兩個使者,並留下五顆封印了衪們力量的寶石。希望她們能用來打理這個世界。她們各自踏上不同的旅程,在旅程中,庫帕發現古神用於創造世界的力量,有不少仍殘留於世。於是她將其組合成結晶球,並創造出兩條巨龍──賽特和舒來守護它。

  隨著不同的經歷,庫帕和法芙尼爾對世界產生完全相反的理念。庫帕認為應該任由世界自然發展,但法芙尼爾則認為應將一切傷害世界的事物都清除;為了達到目的,法芙尼爾逼使庫帕將手上的三顆寶石交出來……

進入戰鬥︰

法芙尼爾:「古神大人要我們打理這個世界,你卻任由人類破壞都不出手制止!你背叛了古神大人!」
庫帕:「人類都是古神大人所創造的!儘管他們犯下很多過錯,但不至於要把他們都殺盡!生命是難能可貴的,亦是古神大人最珍重的!罔顧一切的你才是背棄了古神大人!」


法芙尼爾:「哼!既然你不肯將古神之力交出來,我唯有搶過來,你別怪我無情!」
庫帕:「無論你怎樣做,我也絕不將古神大人留下的力量交給你,也絕對不會容許你任意殺害無辜的生命!」


法芙尼爾:「人類為了一己私欲,不惜自相殘殺,更殺害其他生命!這樣的他們又怎麼會是無辜,怎會不該死?」
庫帕:「生死不應由你我去判定!既然他們是古神大人所創造的,就只有古神大人能下這個決定!」

結束戰鬥︰

  庫帕知道絕不能讓古神之力落於法芙尼爾的手上,否則後果便不堪設想;可是,若她們在這裡戰鬥的話,強大的古神之力亦會使神魔大陸崩解……此刻的她只餘下一個方法。她望向身旁的皮拉圖斯,皮拉圖斯向她輕點頭,默許了她的決定。

  庫帕:「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世界!」

  為阻止法芙尼爾的野心,庫帕只好念起咒語,將古神之力再度封印於寶石之中。只是,咒語耗用了庫帕極多力量,不知再過多少年月才能再次把皮拉圖斯牠們解放出來……

  法芙尼爾:「你竟然……!」

  法芙尼爾早與古神之力的寶石融為一體,任她再如何反抗,也難逃被封進寶石的命運。她的話還未說完,便已變成一塊金黃色的寶石,而其他源龍亦隨著咒語而變回寶石。庫帕手想去觸摸皮拉圖斯的寶石時,四顆寶石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光芒過去的時候,四顆寶石亦消失於庫帕眼前。


No. 794 皮拉圖斯 昇華二.尋找失落的寶石

  為了不想藏有古神之力的寶石都落於法芙尼爾手中,庫帕只好念出咒語,將所有古神之力再度封印於寶石之中;寶石發出強烈的光芒後,使各自向四周飛去。庫帕雖早知道使用咒語後,會落得這樣的結局,但她卻始終無力阻撓,最後,她只能孤寂的踏上找回夥伴的旅程。

  所幸的是她本身也是古神用自身的力量所創造出來的使者,對寶石有特殊的感應。只要她與它相近,就能感覺到它大概的位置。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庫帕見證著一個又一個人類國家的興起與滅亡、種族的繁衍和大自然的變化。

  後來,她發現神魔大陸開始陸續出現古怪的現象,就像是本來不會下雪的地方竟出現暴風雪、本來濕潤的大地竟因乾旱而出現裂痕!她於是循著這些線索去調查,隨著她多年的觀察和調查,她終於得出一個結論──神魔大陸正逐點在崩解!

  古神所給予的使命,庫帕不曾忘記過,打理和守護古神所創造的世界,是她存在於世的理由。原本,她只是為了找回失落的夥伴才踏上旅程。現在旅程多了個更要的目的;找出使世界崩塌的元兇和原因。她踏遍大陸的每一處,調查過每一個種族,只是有太多的線索、太多可疑的對象了……

進入戰鬥︰

  庫帕:『這座塔是怎麼的一回事?我的感覺出錯了嗎?怎麼這座塔隱約傳來古神之力?』

結束戰鬥︰

  旅途中,她偶然經過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本來她對這座塔都不以為然。只是,當她與這座塔的距離越近時,她便越能感應到高塔散發出古神之力!若庫帕不是古神所創造的使者,大概也不會察覺這座高塔的怪異。庫帕開怡懷疑這座高塔與世界正慢慢崩解有關,於是對它展開調查。

  庫帕走進塔中察看,走到塔中更能感應到古神之力,可是這座塔明明不是古神所創造。為什麼會和她產生共鳴?整件事越想便越是費解。

  她走向牆壁,手碰上堆砌成壁的磚,頓時嚇得手立刻縮開!每一塊磚頭都傳來強大的古神之力,而且它正向上方流去!神魔大陸出現各種難以解釋的現象,是因為構建這大陸的古神之力正被奪走!她欲上塔頂查看是誰在悄悄盜取神魔大陸的元素之力,但她很手就發現塔中有著異樣的封印,單單靠自己難以登塔。

  後來,庫帕竟然發現原來要人們興建這座擎天高塔的人竟是天神宙斯!一直以來,她都有留意這班由外界而來的神族。她亦知道祂們為了找尋合適的居所而四處遊歷;只是她沒想到祂們竟在盜取古神之力!

  若要阻止祂們的所作所為,她必須要有更強大的力量和支援……


No. 1248 薩斯姆

  一條長年被冰所包圍的小村莊,在得到法那斯的幫忙後,終得到解救,村民們不用再受被冰圍困之苦。後來,被法那斯幫助過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為目睹「神所留下的聖地」與感受「神蹟」而開始聚居於此。就是這樣,這條小村莊就逐漸成為法那斯等眾神的信徒的居住地——聖光之城。

  信徒們都是為信奉眾神而來到此地,他們的思想單純,從不渴求要得到甚麼,只一心地想要追隨並侍奉法那斯與宙斯。為得到永遠的和平、得到眾神的讚美,他們不互相爭奪嫉妒,也從不爭吵仇怨,彼此和平共處,生活因而和睦。


  這一天,一個有著一頭啡色曲髮,體格壯健且線條優美的男子,隨進城的旅行商團而來到聖光之城。甫進城中,男子便立刻離開商團,獨自在城中遊走。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遭發生的一切——男人們彼此禮讓,結果弄了很久,他們都沒有走進店裏;兩個小孩的眼前只有一個芒果,但懂得禮貌的他們都把它讓給對方,最後他們把芒果分開一半,彼此分享甘甜的芒果;一個老婆婆懷中抱著各種不同的物品,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物品亦散落一地,人們紛紛衝上前替她拾回,沒打算要據為己有。

  優美的男子坐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他的身一直在顫抖,雙手把嘴掩蓋。此時,一名男人走上前問候他:「你的身體顫抖的很厲害,沒事嗎?看你的衣著,你應該是來自外地的吧,要我帶你去看病嗎?」優美的男子終按捺不住大笑起來,男人便微笑著說:「看你如此快樂,你必定是得到神的賜福了。」

  男子此時幾經辛苦終於停住了大笑,說:「我笑的是你們的行為,若人生像你們這樣壓抑慾念,那就不如死掉好了。」「我們並沒有壓抑甚麼慾望,侍奉眾神、得到眾神的眷顧,才是生存的最大意義。」男子冷笑一聲,他一邊走向人群,一邊說:「當真如此?」


  男子指著剛才跟他說話的男人說:「你心中沒有半點想揍我的意思?即使我如此踐踏你的信念。」「我……」男人的說話被眼前的景象所停住——本來他還置身於人群之中,正與面前的男子對話,但下一瞬間卻變成了人群散開,自己在狠狠的毆打著男子!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臉上,將他那帥氣的臉徹底摧毀,男人頓時感到無比暢快。正當他還想多揍幾拳的時候,他像是由幻境回到現實,他依舊站於人前,而男子卻絲毫不損的站在他的面前。男人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他不得不承認剛才的幻象讓他眷戀,就像是將一直制約的壓力都爆發出來,他還想要繼續、想要更多。「你的渴求正不斷澎漲,越是壓抑,它只會越成長。現在就由我撒斯姆來喚醒你們的人性吧!」撒斯姆微笑地說,他走到每個人面前,道出他們心中的渴求,人們當聽到他的說話,眼前都會出現他們的渴求得到滿足的情形。然而,每當他們想要更多的時候,幻象便會消失,本來得到滿足的心再度變得空虛,使人們感到十分痛苦。

  他們一湧而上,懇求著撒斯姆讓他們的幻境延續,但撒斯姆只道:「我只能讓你們看到心中的慾望,但無法給予你們更多。」語畢,他便拋下民眾、向城中的另一端走去。撒斯姆的事很快便傳遍整個聖光之城,但傳聞卻變成只要聽到撒斯姆的說話,就能得到想要的事物,結果引得越來越多人去與撒斯姆交流。隨著那人數不斷增多,撒斯姆臉上的笑容亦越漸燦爛……


No. 1249 慾念幻化.撒斯姆

  由信奉法那斯等眾神的信徒所聚居而成的城鎮——聖光之城,在那裡居住的人民本來按照規定和睦共處,彼此禮讓而不爭執。但自從撒斯姆來到這城鎮後,一切便開始轉變……他的話語使人們看見心中一直想要的事物,幻象勾起人們心底一直壓抑的慾望,但他從不給予人們滿足,更在人們正享受其中時,幻象便會悄然消失,使人們心癢難耐。

  人們自從曾經「得到」過想要的事物後,心中的慾念與貪念就像是得到解放,再也無法抑制。那些所謂的規定現在都被忘記和捨棄,他們此刻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盡情滿足自己的慾望,充填那空虛已久的心。


  這天,撒姆斯在街上漫步,在他的力量影響下,城中人們的言行舉止已變得與他當初來到時變得完全不一樣……

  「怎麼你那份芒果會比我的大那麼多?」「哼!明明就一樣,你只是想吃我這一半吧!」兩個小孩為芒果而吵起架來,儘管明明他們各自手上的那半芒果是差不多大,但他們還是要爭奪那看起來較大的一半;一個老婆婆抱著一堆物品吃力的走著,此時,一群青年故意把她推倒,搶走她懷中的物品;兩個男人爭先進入店中,他們在門前互相推撞、責罵對方,最後更打起架來。

  撒斯姆來到另一個街角,忽然聽到一把女人的尖叫聲,只見一個男人手拿著染血的刀,從房子中走出來說:「終於不用再聽到嬰兒的哭鬧聲了!」然後,撒斯姆來到聖光之城的中央,場面更是混亂……

  一個少女甫踏出家門,便被少年從旁抓住來強吻,婦人見狀想要去救少女,卻被少年用刀刺死,少年就這樣強行把少女拖到隱蔽的地方去;一幢大屋傳來人們的慘叫聲,然後便燃起熊熊大火!一群人抱著金銀珠寶跑出來,他們都臉帶笑意,興奮的點算著自己所得到的東西。

  而宙斯的神像,不單被小孩們隨意弄污,更遭到大人們以碎石擊之!他們想要把神像摧毀並大叫:「唯有滿足慾望才能讓我們得到快樂!」撒斯姆一直坐於一旁觀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快人心,他不由得仰天大笑說:「哈哈!對神的信仰也不過如此!一個慾望就能使人把它忘卻得一乾二淨!」


  就在此時,一道雷電自天上直朝撒斯姆轟下,那電光之快,撒斯姆根本來不及閃避。正當大家都在擔憂撒斯姆的安危之際,一個身影慢慢從天上飄下,竟是宙斯親自降臨!看著變得混亂的聖光之城,宙斯不禁慨嘆:「真是不知所謂……信仰竟是如此輕易就被動搖。」

  「竟使得宙斯要親自來對付我,還真是光榮呢!」撒斯姆邊說邊從灰塵中走出來,吃了宙斯一擊,他竟只是衣服有點破損,身上連絲毫的傷都沒有。

  宙斯的眼前突然看見了幻象,在幻象中,眾神成功以元素之力建構出想要的世界,祂們在那裡生活得快樂無憂。「沒想到,神的慾望竟也是非一般的可怖。」窺視了宙斯慾望的撒斯姆忍不住揶揄祂,被羞辱的宙斯憤怒得二話不說的朝撒斯姆再轟一擊!宙斯的一擊雖確實擊中了撒斯姆,但在強光退去、灰塵被吹散後,地上卻只有一棵被燒焦的大樹,還有在空中迴盪著的撒斯姆的聲音:『你還是先專心處理你的信徒吧!下次再與你慢慢玩!』宙斯眉頭緊皺,祂不單沒有做好法那斯留給祂的任務,更徹底被撒斯姆擺了一道,他生氣地叫喊:「可惡的魔族!」

  在那之後,宙斯曾一度希望人們會在撒斯姆消失而慢慢回復正常,但被喚醒的慾望,再無法忽視。無可奈何之下,宙斯只好將這一群受撒斯姆力量影響的人趕離聖光之城。只是,留下的人的心多少也已被動搖,他們不再單純的追求侍奉眾神,而會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求而做出各種行為,即使那會傷害其他生命……

arrow
arrow

    lokyin1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